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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寒士》第98章 品飲香茗
  須臾,一位王姓夫子走進門來。

  書院中的學習,多以自學為主,而夫子所做的也就是在學子有疑惑的時候解答一番。

  這份束脩好賺得很。

  沈康低聲問:“王麓操在何處?”

  江柳愖道:“那廝過了府試,已是童生之身,除卻先生講學,不與咱們一同進學。”

  沈康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在初級班...話說,江柳愖不是自問詩書書院魁首?怎麽還沒過府試呢?

  還有白啟常,跟隨浩然先生多年,至今還沒有功名在身,這不科學啊。

  仔細想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一個上午的時間,沈康都在枯燥乏味的默書中度過,時過午時,白啟常、江柳愖、沈康、沈昌四人便去到“明倫堂”聽駱逋講學,四人到達的時候,王麓操已然泰然自若的坐在堂中。

  駱逋穩坐在書案後,端起論語,道:“子曰......念。”

  沈康與沈昌各自將謄寫的論語拿出來,與所有人一齊念了起來:“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王麓操卻是不念,含著笑看著駱逋。

  這一句念完,駱逋微微抬手示意眾人暫停,抬眸看向王麓操問道:“你因何不念?”

  王麓操緩緩起身,拱手俯身道:“學生早已在宗學學過四書五經,並考過府試,現如今該習作文,而非論語。”

  “哼。”江柳愖放了個白眼。

  白啟常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亂說。江柳愖倒是很聽他的,囁嚅著雙唇,卻沒有說話。

  駱逋淡然一笑,問道:“依我看,你的論語,倒是沒有學透。”

  王麓操微微蹙眉,回道:“學生自認倒背如流。”

  駱逋問:“方才那一句,你獨自重複一遍。”

  王麓操輕哼一聲,這有何難?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駱逋點點頭,語氣突然加重問:“何解?”

  王麓操恍然明白了什麽,面色微微泛紅,垂下眼簾,沒有回答。

  孔子說:時常溫習學過的知識,不是很愉快嗎?有志同道合之人從遠方來,不值得高興嗎?別人不理解我,也不生氣,難道不是君子嗎?

  駱逋微微一笑,道:“朱子曰:入門之道,積德之基。爾口出狂言,能將經義倒背如流,卻連首句也做不到,豈非可笑?”

  他轉而指向白啟常道:“啟常,裡仁。”

  白啟常站起身來,拱手俯身,然後緩緩的道:“子曰:“裡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

  駱逋轉而指向江柳愖。

  江柳愖滿臉興奮,站起身拱手俯身,然後朗然接著道:“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不可以長處樂。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駱逋點了點頭,指向沈昌:“雍也。”

  沈昌起身的片刻,江柳愖坐下身去,轉眸看向王麓操,滿臉的嘲諷。而王麓操呢,原本只是想要找找駱逋的麻煩,如此一來,卻被狠狠打臉。這公子哥兒哪裡受過這等待遇,隻覺得滿面燒紅,臉頰作痛。

  沈昌道:“子曰:“雍也可以南面。””

  駱逋指向沈康,道:“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已。下一句。”

  先生不按套路出牌啊,人家背論語,到他這就腦筋急轉彎拐到了大學...沈康起身行禮,

回道:“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  沈康答完,緩緩坐下身去,其實論語、孟子、大學、中庸加在一起也就五六萬字,他會背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麽能耐。

  這書院裡面,能將四書五經全部默背下來的人不知凡幾。

  這王麓操來鹿鳴書院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可既來之則安之,何必對夫子找不痛快呢?

  他略微抬眸看向駱逋,只見一縷笑意從他眼中閃過。

  沈康恍然大悟,原來駱逋早就知道王麓操會這般行徑,故意設下陷阱,要殺殺他的銳氣呢。

  沈康含笑垂眸,這位先生,真是壞啊。

  駱逋側眸看向王麓操,對所有人道:“子曰...繼續!”

  五個少年紛紛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從頭開始:“子曰:“學而時習之...””

  課堂裡面的尷尬延續到了下晌歇息,論語一萬多言被反反覆複又念又背了五六遍,五人皆是口乾舌燥。

  老許帶著四名小廝從門外走進來,各自端著茶盤,分別奉於五人面前。淡淡的茶香瞬間溢滿了室內,染得一室清香。

  王麓操緩緩端起茶杯,鼻尖在茶杯邊上聞了聞,笑道:“白雞冠。”又抿了一口,茶水過喉,接著道:“茶湯橙黃明亮,是為上品。入口甘香滑軟,氣味豐潤。”

  又自斟一杯,唇角笑意更濃,抬眼看看駱逋,放下茶盞,不再入口。

  一旁的白啟常與江柳愖也是淺淺的飲下一杯,各自浮現出欲作嘔的神情,便不再入口。

  唯獨沈康與沈昌,二人相視而笑,笑容如同兩百斤的孩子一般憨厚,滋滋有味的飲個不停。

  一旁的王麓操已然露出鄙夷之色,白啟常只看著他們,卻不開口,江柳愖倒是急了,筋著鼻子道:“真是牛嚼牡丹,嘗不出個所以然還牛飲個沒完,快別喝了!”

  沈昌笑的憨直:“挺好喝的。”

  江柳愖蹙眉看著他們,剛要再說話,王麓操嗤笑道:“人家覺得好喝,誰讓你多管閑事。”

  “你這人真是...”江柳愖撇撇嘴,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沈家兄弟,道:“沒見識的土包子。”

  沈康恍若未聞的自斟自飲,眉心舒展著,眼中盡是享受之色。

  駱逋問道:“沈康,此茶如何?”

  沈康這才放下茶杯,拱手微笑回道:“正如王同窗所言,上品的白雞冠,三泡茶味不減,水中仍有余香,難得一見。”

  駱逋微微蹙眉,不再說話。

  這時候,沈昌道:“只是用河水炮製,可惜了好茶,如若采用冬梅枝頭的霜雪儲至此時來烹製,味道定然更佳。”

  沈康點點頭,讚同道:“的確。”然後飲下最後一杯,接著道:“學生不喜水仙入茶,此香過鬱,難免掩蓋茶香。若非要以花入茶,大可選用蘭花,挑蘭蕊入此茶,蘭香與茶香相輔相成,味道亦會更上層樓。”

  “你,你們......”江柳愖大驚,轉而笑了起來:“哈哈,你們是故意的,還算有些見識,嗯!”說到最後還篤定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白啟常也笑了:“既然口味不佳,又何必飲盡?二位同窗真是促狹。”他轉眸看了看王麓操,道:“為人心胸開闊才是上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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