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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寒士》第110章 著實水深
  沈康思索一息,回道:“君將照著垂青問,溪橋橫索一瓢酒。靜宿莫為何,垂瞭天下事。淺溪天地爾,徒以德澤降。嫋嫋放梅開,戎途再太平。”

  “好!”江柳愖擊掌讚了一聲,然後道:“好句!好論!好急智!”

  沈康輕呼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執乾戈以平天下,終究無奈。”

  沈昌狐疑道:“不是說以月為題?怎地我沒見一個月字?”

  王麓操笑道:“君將照著垂青問。此君便是月。”

  白啟常接著解釋道:“此詞便是以月為目,看遍人間喜悲,雖無一個月字,卻句句都是月。”

  白啟常不得不在心中佩服沈康的智慧,他將一個孩子的急智,稱為智慧。不僅是因為他作的兩首詞,而是他的格局與目光太遠,稱得上智慧二字。

  白啟常太明白了,一個人的文才不需太多,只要中庸即可,一個人的底蘊無須太深,懂得積累學習即可。

  決定一個人未來的,不是文才,不是底蘊,而是格局。

  你的眼睛能看見柴米油鹽,你的未來便只有柴米油鹽。你的眼睛能看見功名利祿,你的未來就會朝著功名利祿努力。你的眼睛能看見家國天下,你的胸懷便無限寬廣。

  作為自小接受高等教育的高門子弟,他們必定眼界比一般人開闊,這個道理白啟常明白,王麓操與江柳愖也明白。

  便在此時,他們看向沈康的目光又不一樣了。

  幾人邊走邊聊,耳邊忽然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江柳愖樂道:“這地方是我與白兄常來的,今日便宜你們一同來觀瞧,你們可得一人作一首詩來買這好景。”

  王麓操輕笑一聲道:“江濤如素蓋,柳色煙相似。心(愖)逐曉旌懸,癡人何用疑。”

  說完,他面帶微笑,翩然越過江柳愖,朝著水聲來源之處走去。

  江柳愖凝了凝眉,臉色驟變,一邊追趕他,一邊叫囂著問:“作詩就作詩,你藏什麽頭!沒個正經!”

  得,王麓操成了沒正經了。

  王麓操笑笑,並不回答。

  沈康道:“江兄愛詩是好,但如今我等還是該將心神放在四書五經上才好。”

  江柳愖哼了一聲,道:“詩文播馨遠達,與茶道、琴藝、棋局一樣,是雅藝。既是頑兒,自然要鑽一項。”他絲毫不覺得慚愧,很是自然的道:“論茶道,我沒那個耐心。論琴藝...嘿嘿”

  他乾笑兩聲,接著道:“我父親說,琴棋書畫,我是樣樣平平,雖然能品評,但卻鑽研不得。也就這麽一樣兒是可以磨煉的,自然得精進著來,否則,什麽詩書傳家,將來讓人笑話。”

  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規矩。

  作為一個標準的文人,若想要進入這個圈子。氣節居首位,文才次之,再次之,便是雅藝。

  說白了,你不但要有氣節,有才華,還要有品位,要會玩兒。

  這裡的玩兒,包括琴棋書畫、君子六藝,博雜眾藝倒不需全精,只要能聊得上話不跌份便可。

  這種種雅藝清玩,鑽研一樣,足矣。

  沈康一直不明白,在這個科舉至上的時代,為何劉源、駱逋都不約而同的在潛移默化中教授他們那些玩意兒,直到聽了江柳愖這一番話,他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

  他笑了笑,深感文人圈子水真深,對於兩位恩師的感激之情更深了。

  江柳愖又笑笑,問道:“你與沈昌的鄉音不重,倒是有些應天府官話的味兒,

是藏山先生教的麽?”  此言一出,沈康再一次怔了怔。

  回想起劉源每每授課之時那一口端雅的南京官話,更知他對待自己與二兄的教育之心有多麽深遠。

  他點了點頭,回道:“先生教人於無形,得此恩師,如同再造。”

  江柳愖讚同又羨慕,道:“藏山先生隱居多年,讓你們二人碰到真是天大的緣分啊。”

  沈康愣著神,不知不覺間,耳邊的水聲越來越大。

  待越過一片茂密的山林,樹影之間出現了一條被人踩平的小路,不遠處,一道從天而降的懸瀑露出一角。

  越往前走,耳邊的水聲逾發激昂,隨著樹影越來越稀疏,一條恢弘的瀑布躍然眼前。

  瀑布高三四十丈,寬七八丈。那湍急的水流自高山上源源不絕的砸入深潭,濺起晶瑩冰涼的水花,映著落日余暉,如同奏響一曲宏偉莊嚴的軍樂。

  這裡便是真正的高山流水!

  沈康忽覺心胸開懷,腳步急切來到水潭邊,再看那懸瀑流水,正巧瞧見那一片赤霞水影中,幾片綠葉順流而下,待流入深潭之後,卻被狂放的落水擊沉。

  沈昌踏上一塊巨石,轉眸笑道:“江兄,這處地方,簡直仙境。”

  江柳愖頗為得意的道:“那是。”微微一頓,接著道:“若是清晨時分,這兒霧氣大,再來看此懸瀑,水潭上方圓數裡雲霧繚繞,更有仙韻。 ”

  白啟常抬手請王麓操先行,一邊道:“王兄覺得此處如何?”

  王麓操抿唇垂眼,回道:“的確值得一首詩。”說著,他促狹的瞟了江柳愖一眼。

  江柳愖晃晃腦袋:“豈止一首,我看...”他伸出一個手掌五根手指,道:“一手才合算。”

  王麓操諷笑:“作詩與母雞下子不同,定要有感而發,若為作而作,實乃落了俗套。”

  言下之意:你作詩如同母雞下蛋,沒有情致,人也俗套得很。

  這幾日幾人交往起來,江柳愖才知道,王麓操這人還算不錯,除了嘴毒些倒沒什麽壞心,時間一久,也就免疫了一些,甚至有時還會反唇揶揄,你來我往的樂此不疲。

  他略想了想,回道:“母雞下子,總是下得出來,比不下子的強。”

  江柳愖說,小爺作詩是母雞下蛋,總歸是下得出來,量產也是產,總比你下不出蛋強得多。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激將法,迫使王麓操發威麽。

  大佬,大佬。

  沈康低笑一聲,道:“幾位兄長才情如同海泄,嘲謔之間盡是套路,佩服佩服。”

  王麓操不理江柳愖,轉而問道:“何謂套路?可是那成套的武藝之術?”

  沈康壞笑笑,道:“原意的確如此,小弟這句是個比喻,意為人不按照正常思維做事,實乃誇讚江兄急智聰慧。”

  王麓操了然,拱手對江柳愖,泯然一笑道:“套路,套路。”

  王麓操分明還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沈康卻不由的發笑,並越笑越歡,越笑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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