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邇抽空陪著蔡一峰去了校學生會,文藝部的部長姓馮,叫馮雅,是個大大咧咧的東北女孩,人長得不錯,就是壞在了黑上面,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蔡一峰平時講話總是吊兒郎當的,馮雅也沒有完全相信陳子邇鋼琴十級的水準,所以要現場看看。雖然文藝部並沒有一架好的鋼琴,但還好有一台電子琴,差不多夠用。
陳子邇當場彈奏了一首《夢中的婚禮》,這首曲子他練到現在差不多有半年了,基本全程無失誤,或許沒有融入感情進去,搞音樂的人聽著覺得乾巴巴,但是這裡都是沒怎麽接觸音樂或是隻簡單會點樂器的音樂小白,他們聽著就覺得《夢中的婚禮》現場重現了!好厲害!
只見他坐在電子琴錢,腰背挺直,手指落在潔白的鍵盤上如舞女跳躍,準確靈動,優美的旋律隨之緩緩流出。
只是前面的一小段,便已眾人皆驚!
馮雅對蔡一峰說:“你這個室友可以啊,這麽好的人才,你怎麽現在才和我說?”
這麽一來陳子邇入學生會已經板上釘釘了,只是最近剛開學,大型的活動都要等到招新結束之後,所以兩人沒待多久便離開了。
周末,陳子邇和薛博華去踢了一場球。
結束之後,兩人一起去澡堂洗澡。
路上,薛博華問陳子邇:“怎麽追一個女孩子?”
這個男人永遠不知道怎麽含蓄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而陳子邇聽了八卦之心頓起,“你要追誰?”
“大一的,一個學妹,我覺得挺有意思的。”薛博華很平靜的說,根本不帶臉紅的。
臥槽!陳子邇在心中罵,這是秋天呐?還是春天呐?荷爾蒙的氣息怎麽哪裡都是的。
薛博華要是再脫單,他這個單身狗就更可悲了!
“問你話呢。”薛博華催道。
陳子邇想了下道:“這個問題吧,不太好說,理解的人呢覺得沒那麽難,要是榆木腦袋呢,怎麽說都不明白的。”
薛博華道:“你說的廢話,哪個問題不是理解的人覺得容易,不理解的人覺得難?說點有用的。”
“這個方法我也是聽說的,沒試過不知道管不管用。”陳子邇說。
“直接講吧。”
“膽大心細臉皮厚。七字真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怎麽樣?你有什麽感悟?”
薛博華:能再說的簡潔點嗎?
陳子邇努力思索,“也可以,投其所好,應該就差不多能追到。”
薛博華若有所思,不知道有沒有領會到什麽。
穿衣服的時候,薛博華看到陳子邇的諾基亞8110受到啟發,說:“現在這個手機好像挺火,我送個這個怎麽樣?”
陳子邇心想,有悟性。
“當然可以,價格代表誠意,問題是你要確保能送出去,要是被拒絕了,那就尷尬了。”
薛博華想了想,“拒絕應該還不至於,現在誰不想這種手機?”
他又對陳子邇講:“你送我一台吧,這玩意兒太貴了。”
……
陳子邇講:“為什麽?”
“你有錢啊,你身家差不多要有一千多萬了吧,8000塊的手機還皺眉頭?”薛博華理所當然的說。
“你拿著我送你的手機去追姑娘?到時候人問起來,你到底是說你自己買的,還是說我買的?”陳子邇覺得薛博華遇見女孩子時的智商有些感人。
薛博華一聽覺得好像是有問題,
不過他上次一下投了布丁四萬八,現在手頭可不寬裕,他又想不到其他辦法隻得問:“布丁什麽時候分紅?我到現在光投錢,不賺錢呐。” 陳子邇說:“這你就不要想了,布丁現在擴張很快,資金鏈緊著呢,你現在要分錢就是等於要孫宏的命。”
“看來我真的要去布丁做份兼職了,最近一直猶豫著沒做決定……”
“你要去布丁?”陳子邇驚訝。
貴公子要體驗人間疾苦了嘛?
薛博華思索了一下,表情慢慢堅定,“其實我應該去的,我想要從商,就得從基本做起,了解這個行業。身份什麽的,還是早放下早好!”
“雖然你是股東之一,但是做不好也要扣工資。”陳子邇無恥的鐵面無私了一次。
薛博華卻沒發牢騷,他只是奇怪,“你以前也是在學校讀書,也沒接過做生意,你怎麽就會的?”
“天才和凡人總是有些區別的吧。”
薛博華:……
“還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薛博華講。
“嗯,什麽問題?”
薛博華說:“上學期你就有一百萬美元了,後來又賺了兩百萬人民幣,可以說你已經是富翁了,完全不缺錢,甚至你可以早點退學去做大自己的公司掙更多的錢。可是你為什麽一直待在學校裡?自己創辦了布丁又不管事, 怎麽想的?難道你就這麽想要上課考試?”
這個問題陳子邇的室友也問過他,與他們解釋,他們有些難以理解,但是薛博華就好多了。
陳子邇說:“其實你跟我是一樣的。”
“怎麽說?”薛博華疑惑道。
“你看你父親是副市長這樣的高官,若是你去從政的話,說也做到你爸那樣的省部級高官那有點看運氣,但是一個廳級官員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可你為什麽不去從政,偏偏想要從商呢。”
“我是那裡覺得髒沒意思,所以不喜歡,難道你也不喜歡掙錢?”
陳子邇擺擺手,“倒也不是不喜歡,我說的是我有錢可以掙更多的錢不去掙,跟你有資源可以當大官不去當是一個道理。我們都挑了自己喜歡的事情做。”
他停頓一下略作思考,又說:“講的哲學點,掙錢是手段,不是目的。”
“那什麽是目的?”薛博華問。
“解決了謀生的問題後,自由的選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權力,這是目的。”
“掙錢不是目的,自由選擇的權力才是目的。”薛博華喃喃自語。
他說:“我覺得比起我,你更適合去學哲學。”
陳子邇說:“其實每個人都應該學點哲學,當然還有歷史。哲學講無限,歷史講永恆。有了永恆和無限,別人無奈時,你可以釋然;別人驚恐時,你可以勇敢;別人無知時,你可以清醒。”
薛博華:“我錯了,你不應該去我們學院學哲學,你應該去教哲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