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姐如今已經有五個月身孕,身子略顯臃腫,不過如今三月,天氣還有些涼,殷小姐身披大紅袍,將身材掩蓋,外人卻是看不出端倪。
她站在繡樓上,面貌有些淒苦,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一個個口中流涎的樣子,真叫一個惡心。
就在這時,遠處鳴鑼響起,一隊人馬過來,正中間一人騎在高頭白馬之上,身穿大紅官袍,斜披大紅花,卻正是一臉意氣風發的陳光蕊,那牽馬的人,卻是主動將馬牽到了選婿隊伍之中。
陳光蕊抬頭看去,見樓上有一絕美女子,手中拿著一個繡球,眼睛正看過來,殷小姐看到陳光蕊那一刻也是一愣,這馬上男子應該就是金科狀元,父親給自己選的夫婿吧。
看上去卻也是個美男子呢。
這一刻,殷小姐心中的那點憤懣不願立刻消散大半,將手中繡球對著陳光蕊拋去。
可是他拋的力量有些小,眼看繡球就要落到其他地方,就在這時,忽然刮起一陣風,那繡球竟然又往前竄了一下,正好砸到陳光蕊的頭上。
陳光蕊一愣,就在這時那名負責遊街的官員驚喜喊道:“哎呀,恭喜陳大人,這可是當朝殷丞相的獨女,被譽為長安“滿堂嬌”的殷小姐,今次選中陳大人,陳大人今後定然飛黃騰達平步青雲啊。”
陳光蕊一聽,心中也是大喜。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有一群殷府家丁仆役出來,將陳光蕊拖拽走,很快來到宰相府,這裡已經擺上喜堂,眾人匆匆忙忙給兩人拜堂成親,到現在,陳光蕊還迷迷糊糊的呢。
不過他心裡是高興的,古代門戶之見極重,能娶丞相之女,不知道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得,沒想到這種好事今日落到自己頭上。
況且這殷小姐又生的如此貌美,陳光蕊哪能不樂意呢,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今天算是都佔全了。
至於宰相家成親為何如此草率簡單,陳光蕊卻是沒有考慮那麽多,酒席宴會上,陳光蕊不停舉杯與各位大人敬酒,享受了一把備受關注的感覺。
酒宴結束,陳光蕊剛想回婚房與美嬌娘洞房,卻被殷府下人叫道了丞相的書房,陳光蕊雖然疑惑,卻也不敢違逆,見到坐在主位的殷開山,恭恭敬敬行禮,喊了一聲“見過嶽丈大人”。
“嗯,光蕊啊,我叫你來,是有事和你說。”殷開山沉聲說道,面色有些嚴肅。
看丞相這個樣子,陳光蕊也嚴肅幾分,“小婿恭聽。”
“我問你,你可有什麽抱負。”殷開山問道。
陳光蕊一愣,怎麽新婚之夜叫自己來,卻是問這些問題,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牧守一方,為陛下分憂,光宗耀祖,為祖宗添彩。”
嗯,都是大實話。
殷開山繼續道:“你可知道,就算你是狀元出身,但你是寒門,那些世家自然不會給你出頭的機會,如果按照正常來說,你只能分配一個下縣做一個七品縣令,至於升遷,想要做到公卿王侯二品尚書,這輩子都未必有機會。”
“這些小婿自然知道,今後小婿一定聽從泰山教導,不敢有差。”陳光蕊道。
殷開山覺得差不多了,這才說道:“溫嬌你也看到了,不過你卻不知,她如今有些隱疾,如果有什麽不便的地方,你做丈夫的要擔待一些,知道嗎。”
“小婿自然會擔待,只是不知嬌娘有什麽隱疾?”陳光蕊問道。
“咳咳,回頭你自己去看。”
“光蕊啊,我已經求了陛下,直接放你去江州,做一個五品知府,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賞賜,你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知道嗎。今後朝中有我在,自可保你無憂,只要自己上進,以後或許可入中樞。”殷開山道。
反正是威逼利誘都用上了,陳光蕊頂著一頭霧水離開宰相書房,這才來到婚房,可當他興衝衝見到殷小姐的時候,卻看到令他心寒的一幕。
這挺著大肚子的婆娘是幾個意思。
這一刻,陳光蕊仿佛都明白了,原來,原來自己就是個背鍋俠,看自己寒門可欺,這才將自己選做女婿,難怪這場婚禮會辦的如此匆忙草率,根本不像一個宰相之家嫁女。
原來是這肚子都藏不住了。
陳光蕊坐在床榻一側,臉色陰沉不定。
反抗?
他沒有那個資格,金科狀元說的風光,可是和當朝宰相比起來,毛都不是。
摔門出去,拒絕這門親事?
那就代表從今以後他的仕途將就此終結,或許還要迎接殷家瘋狂的報復,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找個由頭被人弄死也未可知。
將殷家醜事捅出去,洗刷自己的恥辱?
那自己死得更快。
之前殷丞相將自己叫去,那番話猶言在耳,威脅的味道很濃,他陳光蕊一屆寒門,靠什麽反抗。
唉,只能認了。
其實想想,
自己也不虧,不就是被綠了一下嗎,但是自己娶了殷家女,靠上殷開山這棵大樹,又一步成為一州知府,這就是對自己的補償。
女人算什麽,無非就是個工具。
有了孩子就有了,大不了今後弄死,想著女人也不敢多說什麽, 有什麽比官位重要。
再說,自己成了知府,還不是想要多少小妾就娶多少小妾,這個女人敢攔自己嗎,有臉攔自己嗎。
陳光蕊扭臉看看殷小姐,依舊如花美貌,可看看那鼓起的肚子,卻是又覺得惡心。
“娶了你,可有通房侍奉的丫鬟。”陳光蕊忽然問道。
殷小姐一愣,“啊,有,小蓮就是通房丫鬟。”
陳光蕊道:“你身子不方便,今晚卻不能不洞房,要不然不吉利,就由小蓮代替你吧。”
這理由,沒誰了。
殷小姐臉色變得難看,可是自己現在的樣子,又能說什麽,隻得將小蓮叫來。
婚床面積極大,陳光蕊讓陳小姐睡裡面,拉著驚慌無措的小蓮睡在外面,一聲驚叫,陳光蕊要了小蓮的身子,看著旁邊兩具不住扭動的身子,殷小姐的眼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