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軍總監軍!”
吏部官員這個話一說,很多人都驚呼出聲。
秦觀也是有些發愣。
對於監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大趙國的監軍一般來自三個系統,宦官監軍、官員監軍,還有特派監軍官幾種,如都監、走馬承受、兵馬都鈴轄等。
監軍不是具體官職,級別不定不限文武,州、縣甚至路、鎮都設有監軍,有直接管理駐軍、帶兵作戰、監督地方官、向皇帝報告當地事物之權。
說白了,監軍就是軍隊的婆婆,派出去的,都是皇帝信任的人。
秦觀管理的這二個軍正好是雄州地界,甚至超過雄州地界,防禦遼國和西夏的二支軍隊。
大趙國的軍隊分禁軍和廂軍,這二支軍隊都是禁軍,也就是正規軍,這樣的軍隊,每一支軍隊人數大概在2萬人左右,是國家防禦外敵守衛邊疆的主力。
廂軍多隸屬於地方,也就是地方官手裡的軍隊,這個人數沒有限制,不過大多都戰鬥力不強,這主要還要看地方官的水平。
秦觀如今被封為總監軍,這個就厲害了,雖然每支軍隊還都有自己的專職監軍,秦觀不負責具體事務,不過秦觀有統轄之權,可以直接命令這些監軍行事。
他就相當於司令,指揮下面的監軍官。
都說千裡做官隻為才,其實很多人更享受的,是權利在手的那種感覺。
如今秦觀就相當於大權在握,掌握著二支邊軍的實權人物,這怎能不讓這些新進進士眼紅驚歎呢,要知道,他們熬資歷,一輩子也未必能夠擁有這麽大的實權啊。
有了權利還怕沒錢嗎。
在所有人羨慕的眼神中,秦觀接過了一套紅袍,還有兩方印信,一個是雄州知府大印,一個是二軍監軍大印。
這一刻,
剛剛那些還在暗中譏笑秦觀被丟到邊遠山區吃苦受罪的人,再也笑不出來了。
如果有這樣的機會,他們也願意去。
授官繼續,榜眼蘇子展和探花林遠都入了翰林院,二甲三甲的人,多數在六部為官,也有一部分被授官成為縣令,能到一個好部門好地方的,自然興高采烈,到了不好地方的,一個個垂頭喪氣。
授官完畢,全部換上嶄新的官服和官帽,這次可是真正的官服了,其他人都是綠袍,而秦觀卻是紅袍,在人群中十分顯眼。這時有禮部官員過來,再次將這些新授官員領去皇宮,拜謝當今聖上。
有些人今後或許能經常看到皇帝,可有些人,也許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皇帝了。
今日朝會還沒有結束,秦觀等人在金殿外等候,秦觀是狀元,自然站在最前面。他隱約能夠聽到金殿內傳出來的聲音,有曾毓的聲音,也有沈崢的聲音,其他人聽不出來,這些人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各抒己見吵的很是厲害。
一直等了半個小時,裡面才逐漸安靜下去,秦觀還真是佩服這些大人們的嘴皮子,連續吵半個小時也不嫌腮幫子累得慌。
想想當皇帝也挺不容易的,天天聽這些老頭子們吵來吵去的。
一名太監出來,對著秦觀等人喊道:“今科進士新授官員進殿叩謝皇恩。”
秦觀抖了抖衣袍,挺起胸膛,帶著身後一眾人大步邁進金殿,秦觀等所有人站好之後,打頭躬身說道:“臣等新進進士,特來拜謝陛下,臣等必將,勤勉為公俯首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身後的七十五個人,就像事先排練過一樣,同時躬身行禮,齊刷刷說道:“臣等必將,勤勉為公俯首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老帥哥聽了秦觀的話,臉上露出微笑,說道:“眾位卿家平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句話可以說是諸葛亮一生的寫照,卿們如果真能做到,當是國家之幸事,也望你們謹記。”
秦觀回到:“我等必不負陛下囑托。”
“我等必不負陛下囑托!”
大殿內,大臣們分在兩側,曾毓看著秦觀,眼神中帶著厭惡戲謔的眼神,這個讓他幾次丟臉的家夥,終於被他踢出去了。
呵呵,以後,你就在那苦寒之地待一輩子吧。
最好你能祈禱不出問題,如果出現一絲紕漏,老夫定讓你後悔終生。
曾毓想著,眼神不自覺的透露出一絲陰冷殺機。
秦觀如今已經進入劍術大師之列,對外界的敵意有著很強的靈覺,他輕輕側頭往旁邊看去,正好看到不遠處曾毓投射過來的冰冷眼神。
曾毓站在第一位,而秦觀上前叩拜皇帝,也站的很靠前,兩人現在已經平行,距離不過三四米遠而已。
這時皇帝說道:“今日朝會到此為止吧,你們沒有討論出結果的事情,各自寫個奏折呈上來,我在斟酌一番,退朝吧。”
皇帝說完站起來走向後殿,眾位大臣躬身恭送皇帝離開。
等皇帝的背影消失在宮門裡,眾人才直起身子,曾毓緩步走到秦觀身邊,臉上帶著微笑說道:“今科狀元,官授五品,開我朝之先河,望你到地方履任之後不要懈怠,牧守一方平安。”
雖然曾毓看上去臉上是帶著笑意的,可是人人都能看出,他的笑是冷的。
他在大殿和秦觀說這番話,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恭喜,也不是勉勵,更像是吃果果的警告。
你最好不要犯錯,老夫在後面盯著你呢。
秦觀面色平靜,微微躬身道:“還要謝過相國的舉薦,要不然下官也不可能直接被授予五品官,下官會謹記相國教誨,也希望老大人能夠保重身體。”
秦觀的嘴也是不饒人的,直接說讓他保重身體,其實就相當於吃果果的說,你還是小心自己的身體吧。
曾毓面色一沉,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就在曾毓和秦觀擦身而過的時候,兩人的衣袍都快要蹭到一起了,誰也沒有注意到,秦觀右手一晃,一張符紙貼到了曾毓身上,緊接著黃光一閃而沒。
大人們陸續出了大殿,準備去各自的辦公閣殿去辦理公務,曾毓剛剛走到台階前,突然隻覺得腹中一陣強烈的惡心感襲來,張嘴哇的吐了出去,一道夾雜著未消化的食物和胃液的酸水直接噴出去,噴出去兩米多遠。
這還沒玩,
一陣陣更加強烈的惡心感不停襲上心頭。
“哇哇哇。”
“哇哇哇......”
我們的曾相國,摟住欄杆開始大吐特吐起來,吐得那叫一個蕩氣回腸,吐得那叫一個轟轟烈烈。
一股酸臭氣息在空氣中彌漫。
秦觀走出來看到這一幕, 心中讚歎一聲,不愧是相國大人啊,吐得真有水平。
人們從一開始的驚訝中醒過來,吏部尚書劉寬趕緊上前攙扶曾毓,嘴裡關心到:“相國,這是怎麽了。”
曾毓剛想說話,可是一張嘴,哇的一口綠色的膽汁直接噴出來,噴了劉寬一頭一臉。
綠色的膽汁順著劉寬的臉滴滴答答的流下來,劉寬那叫一個狼狽,一股刺鼻的味道鑽進鼻腔,劉寬一陣反胃,放開曾毓一低頭,哇的一聲也吐了出來。
好家夥,這還帶傳染的。
曾毓沒了人攙扶,身子搖搖晃晃的,一下子就萎頓在地,人們大驚失色,曾毓可是首相啊,如果死在這裡可就是大事,有人立刻喊道:“趕緊叫禦醫,趕緊叫禦醫來。”
曾毓此時已經吐得意識混亂,躺在地上,身子還不時抽搐幾下,然後從嘴角噴出一股綠色液體。
秦觀心中感歎,這嘔吐符的效果還真是厲害,不會直接把曾毓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