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有些好奇的問道,“美國?這與美國又有什麽關系?雖然美國在二戰中擊敗了你們,可卻在日本的戰後重建中給予了你們巨大的支持,在我看來,日本能擁有如今的成就,美國在戰後的幫扶是功不可沒的。”
松井智喜笑了,是那種略帶嘲諷的笑意,他對博小野說,“孩子,無論你已經達到了多麽優秀的程度,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如果你認為美國人真的已經認為日本不具備威脅的話,那你就把美國人想簡單了。”
何然也笑了笑,伸出一隻手做出“請”的姿態,對松井智喜說,“這我倒是很想聽聽松井先生的高論。”
松井智喜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莫名,而後,他神情嚴峻的對何然說道,“二戰時的美國鬼畜,把擊沉的日本戰艦都按照四方五行的位置排成殺陣,以至於天地混沌,星鬥傾頹,日出於西而沒於東;從此日本神佑遭止,國運已去,屢戰屢敗,一蹶不振。但殺陣遺留下來的殺氣至今仍然存在,能令飛鳥改道,人心摧悲,當地土民驚恐於鬼氣,四時獻祭,虔心禱告,也只能稍平邪怨而已……”
聽完松井智喜的這番話,何然有些驚異的問道,“松井先生,你是在說……”
“沒錯,這個殺陣,正是被稱作‘所羅門噩夢’的鐵底灣!”松井智喜此時的面部表情雖然冷峻,可卻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然而,何然卻清楚的聽到了松井智喜放在雙膝上的手掌,因僅僅握住而導致骨節發出的脆響!
何然在心中暗道,“無論這老家夥說的這些奇談怪論有多麽聳人聽聞,都驗證了一個事實,美國和日本彼此似乎永遠都無法忘卻對方施加到彼此身上的惡行。”
“松井先生,所以,這就是您心中的隱痛,你永遠無法接受一個僅僅富足卻又再無戰力的日本,正如您以及暗世界的其他同伴們一樣,無法接收自己財富傾國,可卻只能成為國家機器擺布的工具。”
何然的這番話得到了松井智喜一個讚許的微笑,“孩子,也許你跟我們都不一樣,你有你內心之中的遠大抱負,這抱負也許並非是對於權力的追求,但我依然看得出你眼中的火焰,你想讓全世界都看到你的實力,你也想讓全世界都認可你的實力,你更想讓全世界都屈從於你的實力,這是才是一個偉大的年輕人所應該具有的崇高野望!無力去改變世界並不是最淒慘的,淒慘的是即便在年少輕狂的時候,都從沒有想過要去改變世界和征服世界,而你,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年輕人的希望,盡管我們追求的目標並不相同,但是想要獲得的結果確實殊途同歸的,只要我們能夠精誠合作,我們終將獲得彼此的成功。”
何然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隱秘的笑容,他彎下腰伏在了松井智喜的輪椅前,輕聲對他說道,“可是松井先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們兩個,也許會成為彼此最大的敵人。”
松井智喜依然很慈祥的笑了笑,對何然說,“起碼在現在這個階段,你我之間的共同利益遠大於未來可能出現的敵對。”
何然的微笑著點了點頭,用手拍了拍松井智喜那雙蒼老卻有有力的手掌,“老人家,很高興能夠加入暗世界,也很高興能夠與你成為同伴。”
松井智喜淡定的回應道,“孩子,你是一個非常有潛質和才華的年輕人,不管你相不相信,作為一個即將被這個世界所淘汰的老人,我都希望用我的人生將你指引到人生的正途之上。”
何然與松井智喜在相視一笑中達成了共識,而就在這時,在二人身邊目睹了一切的拉斯.菲諾德鼓了鼓掌,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之後,他擴大了音量說道,“先生們,我們今天的這次機會獲得了圓滿的成功,我們不禁見證了何然先生以及他所創造的科技藝術品為我們帶來的完美表演,更是極為幸運的贏得了何然先生這位偉大的年輕人的加入,從今天開始,我們的組織擁有了最為鋒利的武器,暗世界即將進入全心的時代!”
在熱烈的掌聲中,暗世界的成員結束了這一次特殊的集會,並通過數條密道撤出了這個秘密基地,而何然,則是選擇與松井智喜共走一段路。
“松井先生,我很想知道,暗世界的財富究竟有多麽龐大呢?”博小野邁著從容灑脫的步子,邊走邊對松井智喜提出了這個問題。
松井智喜笑著對何然說, “怎麽,你依然對暗世界的財力有所懷疑?”
“我對於暗世界的財力並沒有絲毫懷疑,我知道,金錢對於暗世界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敲打的數字,可是松井先生,如果你知心中那個隱藏已久的,有時候在我自己看來都感受得到瘋狂的計劃,你就會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麽絕對的實力是不能被懷疑的。”何然目無旁視的向前走著,而他這番輕描淡寫的話,卻讓松井智喜感到更為興奮了。
“年輕人,野心不可怕,懦弱才是最可怕的,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我就已經決定,無論你的計劃有多麽瘋狂,你的對資金的渴求是一個多麽龐大的無底洞,我,以及我所統領的暗世界,都會無條件對你給予支持,無他,只有你這樣簡潔高效且不顧後果的野心,才是能夠讓我們彼此獲得成功的最優途徑。”
何然側頭看向了松井智喜,平靜地說,“松井先生,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對我的信任都是值得的,要知道,在當前的形勢之下,一群世界級富豪想要竊取這個世界的統治權無異於癡人說夢,然而在我看來,形勢並非不可逆轉,只不過需要非常手段,而這個手段的代價是極大的,也只有如此,我們才能真正掀翻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