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倭文驛的過程有些波瀾不驚。
相較於原劇情當中那九死一生的逃亡經歷,這一趟可以說是什麽危險都沒有,最大的驚嚇也是來自於南山這邊,雖然已經確定了星野妹子的安全性,不會發瘋到隨便咬人,但在知情者的眼裡還是有點小怕怕的。
這可是“黑煙”本體!
那種怪物一樣的破壞力,凡是親眼見過的人無不是印象深刻。
即便已經不用擔心再次感染,只要是跟在南山身邊的卡巴內瑞武士,都會下意識地保持幾米遠的距離,倒是無形間突顯出一行人的地位。
鏈接上檢查閘後,根本沒有人敢對他們進行檢查。
作為駿城的主要製作者,四方川家的威名對於各大城寨的領主來說還是很有用的,加上顯金驛尚未陷落,身為整個幕府有數的特權階級,菖蒲這邊包括隨行的人員在內都擁有豁免檢查的權利。
看著全身都藏在鬥篷裡的星野妹子,毫無阻礙地順利進入倭文驛,南山不僅有種在人多的地方當眾暴露出其真實身份的衝動,那一定會非常熱鬧。
當然,這種純粹是惡趣味發作的念頭他也只是在心裡面想想,現在還不到時候。
“這幾天好像是七夕節,安頓好八代驛的難民後,你們要不要在這裡逛一下?”
南山朝菖蒲和無名問道。
這也是無限空間給予輪回者的隱性福利,可以親身體驗到各個任務世界的不同人情風貌,遠比困守在一個小小的地球上,要好玩有趣的多。
而作為甲鐵城這個末世背景世界下有數的幸存者居住地,倭文驛所在的地方屬於幕府核心控制區域的外圍,遭到卡巴內的威脅已經很少了,不管是人口數量、還是商業繁榮程度,都比顯金驛這種工業中心要好很多,這更不用說那些常年處在對抗卡巴內威脅最嚴重的前線區域了。
聽到南山的建議,兩個妹子都是眼睛一亮。
身為女孩子,又有那個不喜歡逛街購物,何況,她們還都是年齡沒有超過十八歲的未成年少女。只是想去玩、歸想去玩,兩人都很有分寸地拒絕了這個誘惑,而是說到此行的目的。
“不了,父親大人的吩咐要緊,還是先去金剛郭拜訪牧野伯父大人,等回去的時候再在這裡玩幾天。”
“嗯,我也要和你們分開了,這裡已經是進入幕府中心區域的最後屏障,若沒有大將軍的許可,就連美馬大人都不能通過,而我和四文要在這裡等其他人的到來。”
無名有些傷感地說道,不過很快,這種低落的情緒就從她臉上消失。
已經夠了。
在無名心裡,這段時間是母親死後,她過的最開心的一段日子,先是多了一個無話不談的姐姐作為朋友,後面還有一個準備收自己為徒的變·態師傅。對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戰死、或是失控變為卡巴內的自己來說,在一切結束之前,能夠擁有這樣快樂的回憶,還可以看見末世終結的希望,已經是種非常好的安慰。
大概以後都不會再有多少人,需要經歷像她這樣的絕望痛苦了.....
努力地在臉上露出個還算輕松的笑容,無名踮起腳拍了拍南山的肩膀認真說道。
“替我好好照顧星野,不要欺負她哦,要是讓我知道了你對她做了什麽壞事,就算變成卡巴內,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說到最後,那惡狠狠的表情,配合上這沒有多少說服力的威脅動作,有種說不出來的惹人憐愛。
這大概就是很多人喜歡她的原因。
明明是個異常敏感的女孩子,卻又要表現出不那麽在乎的一面。
“放心吧,我是不會讓可愛的女孩子失望的。”
南山說著,把手放在了無名的小腦袋上,而這一次,對方沒有避開的打算。而是安靜地閉上了眼睛,仿佛是想要銘記住這上面的溫度還有熱量一樣,好讓自己永遠也不要忘記。
“那麽,再會......”
……
直到無名混合著四文和一幫新人的隊伍走遠,菖蒲還在用奇怪的目光望著他。
當然,這不是什麽唾棄加鄙視的目光,十一二歲就結婚的女孩子在古代日·本很正常的好不。
她只是好奇南山的做法。
“你怎麽不把她留下來,只要你願意提出,我想以現在四方川家表現出來的實力,狩方眾肯定是不會拒絕這個要求。”
“那你呢,應該已經看出我對無名的好感,為什麽還要幫她?”
南山卻不答反問道,不得不承認,原本劇情中那個表現得有些天真幼稚的少女,已經成長了很多。
不僅這一路上的人員管理都沒出什麽岔子,而且還懂得了有關勢力之間的利益考量,隨口就能將決定一個人未來命運的條件說的這麽輕描淡寫。
顯然,已經完全代入了上位者的角色。
想到這裡,他不由伸出手指頭勾起菖蒲的下巴,用一種輕佻玩味的眼神近距離打量這個四方川家的繼承人。
同樣的,這個女孩也沒有反抗, 而是任由自己接觸她最為嬌嫩敏感的肌膚。
“雖然只是相處了幾天時間,但我覺得無名這樣的女孩很可憐,七、八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孤兒,被狩方眾收留後又一直生活在最危險的地方,必須靠著偽裝出來的堅強,才能保住那少得可憐的一絲生存下來的機會,甚至不惜將自己轉化為卡巴內瑞,去取得周圍人的認可。而比起美馬大人,我覺得像你這樣強大的男人,更值得她去托付依靠。”
果然,能夠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的,都不是什麽愚笨的角色。
直到這時候,南山才有些驚訝於這位大小姐的轉變,居然可以這麽容易地忍住源自女人本身的佔有欲和嫉妒心,很自然地去提出維護一個有可能在未來存在競爭的女性目標。
他該說是日·本女人的天性如此,還是來自於有關大和撫子的傳統教育因素影響,讓她們本能地會遵從男性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不過,事情也變得更有趣了不是。
南山收回了肆意把玩的動作,將臉色緋紅到已經可以滴出血來的菖蒲放過。
他當然知道這樣做更簡單,但他想要的可不是一個對狩方眾、對於美馬還有所留戀的三心二意者,而是一個完完全全和這個世界割裂開,只會聽從自己命令行事的百分百忠心者。
如果沒有這個前提,他怎麽可能放心地將那麽重要的事情交給對方處理。
所以,即使這個過程對於無名來說會有些殘酷,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讓她明白過來。
畢竟,喜歡,是不能夠當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