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章連發】
天,很黑,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磅礴大雨傾盆而下,匯聚的水流簌簌洶湧流淌,野獸憤怒的嚎叫,獸群狂奔踐踏大地之聲不絕於耳,聞者毛骨悚然。
糟糕透頂的季風雷暴!
“哢擦~”
銀色雷蛇橫跨九天,耀眼雷光刺破黑夜雨空,短暫的光芒讓這片糟糕的天地,有了短暫的光明。
這是一片茫茫的非洲大草原。
一架斷成兩截的波音客機,在這片草原上犁出了一條深壑,艙內的旅客混雜著各種客機殘骸,不知生死沿途撒了一地,上百名黑人冒雨到在其中翻找。
“快點,快點,活的帶走,值錢的全部搬到車上,這該死的狗屎天氣,我可不想和一群野狼在這待上一整晚。”
手持“伊拉克”成色武器,破爛拖鞋短褲的髒辮黑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不耐煩的抬手一槍,乾翻一頭偷摸過來的野狼。
準備過來吃屍體的大群草原豺狼,看到同伴嗚咽著掙扎斷氣,雖然眼冒綠光憤怒低吼,但是明顯很清楚人類武器的威力,緩緩退到半人高的草叢中,
“老大,我們這麽做不會出事吧?要是被那群白皮豬知道了,恐怕……”
“啪!”
髒辮黑人一巴掌拍在身旁光頭黑人頭上,雨水被拍的飛濺:“記住,奧姆爾,我們這是在國際人道救援,那群白皮豬很喜歡講人權,我想,他們肯定不介意支付一點點救援費用,這是很合理的交易。”
“對對付,我們是屬於人道救援,完全符合他們的規矩,還是老大你有學問,有錢拿還不用得罪那群什麽維和部隊,哈哈。”
名叫奧姆爾的光頭黑人眼冒“金光”,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鈔票,大雨帶來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
髒辮黑人很滿意光頭黑人的馬屁,也很得意自己的“聰明”,露出大板牙笑得格外的歡實。
可就在這時,一名手拿紅色塑料袋包著電話的黑人跑了過來。
“老大,多瑪剛打電話過來,城裡有好幾批人正開車趕過來,應該是外族人的維和部隊,大雨拖延不了他們太多時間,最多2個小時他們就會趕過來,塔木土王可是警告過我們,國民軍最近加大了行動力度,現在不能和其他人起衝突,我們趕回族裡需要一個多小時。”
“該死的,這些礙事的混蛋。”
髒辮黑人瞪眼咒罵,立馬大喝道:“剩下的貨物不用管了,所有人上車原路返回,速度快點。”
“老大,等等,這裡有兩個黃皮人還沒有死,女的已經拖出來了,男的被椅子和鐵皮卡住,不太好弄。”不遠處傳來大喊。
“黃皮人?”
本來準備上車離開的髒辮黑人,聽到是黃皮人停止了動作,反身大喊問道:“是哪個國家的?”
“女人的護照是兔子國,男人還沒有找到他的護照,我猜應該是一夥的。”
“兔子國?那不用管了,犯不上為他在這裡費時間,把那個女人帶上,雖然黃皮女人不值錢,但是能生孩子,而且她們的身體非常的美妙,回去後……嘿嘿。”
聽到是兔子國人髒辮青年不再顧忌,淫灬笑著捏了捏下巴,仿佛有點迫不及待,拍著掉漆的鐵皮車頂再次大喊道:“走走走,我們現走,其他人趕緊跟上來。”
(國名借用那年那兔那些事,不懂的可以百度,或者知道的書友科普下。)
“便宜了你們這群蠢貨,等老子有時間了一定把你們全部滅了,給族裡的弟兄們燉上一鍋美味的狼肉。”
大喊著下達完命令的髒辮黑人,最後很不爽的看了看四周,若隱若現的數10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打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室。
兔子國在非洲曲線經營這麽多年,影響力相比十幾年前已經天翻地覆,大部分非洲國家都對兔子國很友好。
唯獨這群黑人所在國家,是整個第三世界的另類,似乎對兔子國並不感冒。
“轟轟轟……”
隨著髒辮黑人驅車離開,皮卡引擎的轟鳴聲頓時此起彼伏咆哮,掩蓋了暴雨傾盆落下的淅瀝聲,排起長隊刺破雨幕,留下一地的狼藉和泥濘消失在黑夜中。
客機墜毀的事發地再次回到平靜,只剩下電閃雷鳴與暴雨聲。
然而,這才只是血腥的開始。
“嗷嗚~”
淒厲的狼嚎聲起,猶如戰爭的號角,又像是“開餐”的口令。
原本躲在草叢中的草原凶獸們,沒有了任何的威脅,肆無忌憚的衝了出來,帶著饑腸轆轆的肚皮,張著腥臭的血盆大口,撲向了客機四周生死未知的旅客。
隨即吭哧的撕肉聲不絕,鮮紅的血液開始流淌,血腥味也愈來愈濃厚。
哪怕大雨也無法掩蓋!
“啊~,好痛,還好,還知道痛?看來我還沒有死,嗯,不對……”
手臂上傳來的刺骨劇痛,將還在昏迷中的刑小龍硬生生痛醒,可還沒慶幸自己能從墜機中逃過一劫,手臂上清晰傳來的強大拉扯力量,以及撲面而來的腥臭味,讓閉著眼睛的刑小龍本能的後背瞬間拔涼。
而睜開眼睛的一刹那,正好天空今雷電傘帶來短暫視野,眼前所見之物,更是讓邢小龍瞳孔驟然緊縮。
一隻狼!
一隻腦袋足有水桶口那麽大,眼睛泛著駭人的綠光,滿嘴長著鮮紅的未知碎物,在電光的照射下,如同黑色噬人魔鬼的近1米多長的巨狼。
“艸!”
邢小龍被嚇得六神無主,驚恐大叫著想要拔出左手。
可巨狼也是這麽想的。
邢小龍被椅子和機艙卡死了,隻留出了一條不到30公分的縫隙,壓得刑風沒辦法動彈,巨狼也沒辦法愉快的大快朵頤。
巨狼只能咬著僅夠得著的左手,將食物從機艙的破口拽出去。
邢小龍雖然1米81人高馬大,今年剛剛從部隊警衛排退伍,但是身體被卡住,根本就使不上力。
眼瞅著狼牙咬住的皮肉,在雙方的僵持下逐漸被撕裂,鮮血一股股的往外猛冒。
戴在左手食指上看不出材質,上面布滿漂亮奇特浮雕的“金戒指”,在鮮血的浸泡下散發出一閃而逝的妖豔淡紅色熒光,浮雕也逐漸變形重組。
如果仔細看去的花,可以隱約間看到一些微型浮雕的造型,很想是在遊戲中現實中常出現的現代化槍械武器。
邢小龍並沒有注意到戒指的變化,他只知道繼續這麽和巨狼僵持下去,他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被狼口咬住的左臂,就算不會被扯斷或者咬碎,上面的皮肉也會在拉扯之中,被狼口給活生生撕掉一層皮肉,搞不好左臂就會徹底報廢,甚至失血過多而死。
邢小龍真的很恐懼,很害怕,急火攻心之下,瞪著血紅的眼惱怒大吼道:“艸,真當老子是軟柿子,想怎麽捏就怎麽捏?看我今天不弄死你這畜牲。”
話畢,邢小龍顧不上左前臂愈來愈劇烈的疼痛,右手在烏漆抹黑的機艙裡,盲目的到處亂抓了一通,終於扯到了一塊比較硬的物品。
也不去看拿到的是什麽東西,使出渾身吃奶的勁,將夾縫向兩邊撐開幾公分。
拿著硬物的右手從頭頂反過去,照著黑暗中狼頭的位置就是一頓亂捅亂砸,完全不留一點余力。
不是狼死,就是我亡!
邢小龍左手有造型獨特的金戒指,右手食指同樣有一個,造型和左手的金戒指差不多的銀戒指。
程亮的銀白色那種。
在邢小龍右手拿著不明狀硬物,在狼頭上瘋狂捅砸自救時,右手食指上戴著的銀戒指不免染上了一些,左手傷口被撕裂後掙扎中濺射出來的的血液。
銀戒指粘上血液以後,與金戒指的反應差不多,有銀色的熒光一閃而逝。
之前金戒指發光的時候,由於左前臂被巨狼咬住,手掌被狼口的下顎擋住,加上剛從昏迷中醒來眼神還不太好,邢小龍並沒能看到閃爍了一下的金色熒光。
而這一次不同……
邢小龍正在用右手來解救被狼咬住的左手,視線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上,加之在這大雨傾盆的漆黑夜晚,銀色光芒顯得格外顯眼。
因此,哪怕銀戒指散發的熒光,只有短暫的一秒鍾,依舊被邢小龍盡收眼底。
不過,邢小龍即便在這漆黑環境中,突然看到了“詭異銀光”,可他也僅僅只有一瞬間的疑惑。
下一秒,所有心思又回到了與巨狼的全力搏鬥中。
這是一種本能!
在意識到有致命威脅時,人類的大腦會啟動意識無法控制的自我判定,並選擇性的鎖定一個目標,讓身體全力去對抗,忽略其他次要的存在或者威脅。
比如最常見的走路摔了一跤,你第一時間只會想有沒有受傷,身體也會驟然心跳加速、思考加速、分泌相應的腺素等,進入自我調節配合你的這個第一個思維。
稍後才會去想,衣服有沒有擦壞,摔在地上是不是很髒,被路邊別人看到了會不會很丟臉等等。
邢小現在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一旦不能救回狼口的左臂,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繼而昏迷失去反抗能力,最終淪為眼前狼群的晚餐。
在這種危險情況下,大腦自然只會圍繞自救來運轉,並調整身體的所有器官,強迫大腦高度集中注意力完成唯一的指令
逃出狼口活命!
手指上啥時候多了個戒指,它為什麽又會詭異的發光,等等這些“小”問題,全都被邢小龍的大腦選擇性忽略。
被邢小龍突然攻擊的巨狼,沒想到這塊靜止的“食物”還沒有死去,更沒想到這塊食物的求生欲望,竟然會如此的強烈,且來的如此突然。
腦袋上冷不丁被捅砸了十幾下,臉和鼻梁上弄的死好幾條血橫。
尤其是左眼球被插到的瞬間,那直衝腦海靈魂深處的劇痛,讓巨狼忍不住當即嗷嗷慘吠了起來。
邢小龍趁著巨狼慘叫松口的空隙,連忙用右手拉著已經疼到麻木,鮮血淋漓慘不忍睹的左手,從有著銅頭鋼牙的巨狼口中,連拖帶拽一把抽了出來。
接著將身體往後縮,拉開了和狼之間的距離。
同時從座位夾縫的上方,扯了一把墜機後彈出來垂在空中的氧氣罩軟塑管,右手和嘴配合在左臂彎處打了圈止血帶。
這是邢小龍如今僅能做得止血之法,也是當兵教會他的求生之法。
萬事先止血!
草原狼本就是凶殘之獸,餓紅眼了連獅子都敢上去搞,冷不丁被邢小龍捅傷了眼睛和臉部,到嘴的晚餐也丟了,這下子被徹底的激起了狼性暴戾。
“嗷嗚~”
巨狼仰頭淒厲的嚎叫,滿是倒刺的舌頭舔了下嘴邊的人血。
在甜美鮮血的刺激下,張著滿是獠牙和惡心腥臭味氣息的狼口,再次撲向邢小龍躲藏的夾縫。
可惜,此時邢小龍身體已經往裡縮,兩排座椅和機艙壁變形留下的狹小夾縫,沒辦法讓碩大如磨盤的狼頭全部伸進去,能伸進去得尖嘴又夠不著刑風。
不管巨狼怎麽憤怒咆哮,再怎麽用力也無濟於事。
眼瞅著隨時能一口咬下你一大塊肉的血盆大口,就在身前不到半米處,還正想著法往你面前擠,這恐怖的場面,讓邢小龍渾身汗毛倒立。
又恐懼又害怕又束手無策之下,耐不住破口大罵道:“艸,艸,艸,這輩子第一次坐飛機就莫名奇妙的墜機,要不要這麽坑爹?還有,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墜機都沒有把我摔死,這就是神踏馬的後福?”
前後兩個變形的客機座椅、上面塌陷的機艙頂、兩邊完全扭曲機艙壁,三者加起來所形成的夾縫,好處和害處都一目了然。
好處是暫時保住了邢小龍,不會成為狼群生吞活剝,害處就是將他死死壓在了這個夾縫之中,巨狼咬不到他,他也沒辦法憑借一己之力脫身出去。
而外部傳來的陣陣狼叫和吃肉聲,以及左腿傳來的刺骨疼痛,更是讓邢小龍很清楚即便能夠出去,也必將是一場亡命之旅,他大幾率會在幾天后被狼“拉”出來。
而躲在這裡能讓他暫時苟活,運氣好一點能等到救援隊過來。
走不掉,出不去,這幾乎成了死局。
邢小龍唯一能奢望的希望之光,就是拖時間等待救援人員抵達,盡管不知道這是非洲哪個疙瘩,但是空難通常都很快會有救援抵達,電視新聞裡面都是這麽放的。
邢小龍以前不信新聞,可這一刻,他希望新聞都是真的。
這邊嚇懵了的邢小龍不想死,還在期待著逃生的希望,可另一邊受傷後更加暴唳的巨狼,卻壓根不想再多等哪怕一秒鍾。
它隻想將眼前這個躲在縫縫裡,還害的它受傷的移動晚餐拽出來,連皮帶骨吃個一乾二淨。
以解眼睛被戳瞎的心頭之恨。
沒辦法咬到邢小龍的身體,喜歡群體行動且智商不低的草原巨狼,無意間看到了座椅上被爪子撕開的一個口子,陰冷的獨眼中頓時閃過狡詐的光芒。
它想到了破開困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