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十九面帶微笑,仿佛人畜無害,“本座的一位朋友,對尹兄的行徑十分看不慣。而且,尹兄得罪了耶律郡主,怎麽說也該有所表示吧?所以,本座的那位朋友,希望尹兄能夠痛改前非。”
“屬,屬下一定做到……”
“光答應沒有用!”十九打斷了尹其中的話,“本座要看到誠意,實實在在的誠意!”十九的話忽然冷了下來,“怎麽樣,尹兄,你是打算自己動手,還是要本座親自為你動手?”
尹其中終於明白了十九的意思,眼中現出一股絕望與怨毒,猶豫了一下,道:“讓,讓屬下自己來吧,不敢勞動主人。”說罷,哆哆嗦嗦地從腰間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遲疑再三,終於下了狠心,只見刀光一閃,血流如注,一大坨肉從跨間跌落在地。
“不錯不錯!”十九讚道,“色乃刮骨鋼刀,本座也是為你好。尹兄知錯能改,當斷即斷,實屬不易,去此惡物,尹兄前程不可限量,本座很看好你。”
說罷,不理疼得直冒汗的尹其中,走到耶律鴻雁的面前,道:“耶律郡主,不知這樣的賠罪,郡主可滿意否?”
耶律鴻雁雖然見慣了生死,但見十九這般的心狠手辣,也不覺怵然。想要說話,卻奈何穴道被尹其中封住,發不出一點聲音。心知此人對自己也未必存有什麽好心,耶律鴻雁索性閉目不語。
“郡主既然不肯說話,那冷某就當是郡主對冷某所做的事情很滿意,那麽,郡主與尹其中之間那點小小的誤會就此一筆勾消了吧!”十九假做不知耶律鴻雁被封住穴道的事實,“不過,冷某既然為郡主做了這些事情,郡主是不是也該回報在下一二?”十九滿臉堆笑,從懷中又取出一枚丹藥。
看到這枚丹藥,耶律鴻雁立刻現出驚懼之色,如果她沒猜錯,這枚丹藥應該就是十九剛才逼尹其中服下的三屍醒腦丸,剛才十九對尹其中所說的話,她可是一一聽在耳中,不用想,就知道這三屍醒腦丸的惡毒之處。
“不錯,郡主猜得沒錯,這正是三屍醒腦丸!”十九眯了一下眼睛,不緩不急地道,“你瞧,雨軒的出身遠不如郡主這般顯赫,身後更沒有像魔教教主這樣的高手可以依靠,所以,才不得不采用一些下三流的手段來保證在下的利益。
說起來,這三屍醒腦丸配置不易,價格也不菲,還對服用者修為的提升有不小的好處。一般人,雨軒是絕對舍不得給他們服用的。不過,郡主不同,這三屍醒腦丸倒也配得上郡主的身份。
雨軒所求不多,知道郡主與李風雲的關系不一般,只希望郡主能呆在李風雲身邊,告訴在下李風雲和定州發生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偶爾順便幫在下做一些小事情。
當然,郡主完全可以不答應,不過,一年之後,郡主去了黃泉,在照鏡子之時,面對那張被自己撕碎的臉,可千萬別不認得是自己。
如果是那樣,郡主這般的花容月貌,實在是太可惜了!”
說著,十九托住耶律鴻雁的腮幫子,摁住她的人中,強行撬開耶律鴻雁的嘴,將三屍醒腦丸喂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十九拍了拍手,笑道:“還有一件事,還請郡主幫忙。今夜發生的這一切,還希望郡主莫要跟耶律教主提及,要不然,你我兩家原本良好的合作如果因為這件事翻臉,就實在是太不好了!
當然,郡主一定要說,雨軒也沒辦法阻攔,不過,憑在下現在的本事,只怕耶律教主想要奈何在下,也是很難的一件事!”
說罷,袖子一揮,耶律鴻雁身體一震,被尹其中封住的穴道盡數解開。
“我跟你拚了!”耶律鴻雁發覺自己又能活動自如,立刻揉聲一掌,直劈向十九。
十九早有防備,伸手一把抓住耶律鴻雁的手腕,順手一扭,將其扭到身後,笑嘻嘻地道:“郡主何必如此激動?如果郡主不願,早該開口說便是,在下絕不會勉強。如今木已成舟,後悔只怕是晚了!”
“殺了我吧!我是不會為你做事的!”耶律鴻雁深知十九武功深不可測,她幾乎沒有掙扎的余地,頓時心如死灰,淚如雨下。
十九呵呵一笑,道:“郡主何必這麽急?離毒發尚有一年的時間,可以讓郡主好好的考慮,如若郡主真的不願與在下合作,到時再自盡也不遲。
不過,在下以為,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說不定到時候,郡主會改變主意也說不準!”
說罷,十九放開耶律鴻雁,帶這尹其中飄然離去。
耶律鴻雁跪倒在地上,雙手捂臉,放聲大哭。
才不到一天的時間,整個世界仿佛在她眼前坍塌了, 短短不到小半個時辰,她見到了這世上她以前難以想象的邪惡與醜陋。先是尹其中,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向她詮釋了人心的邪惡。接著那個惡魔出現了,相比之下,尹其中簡直純潔得像一名君子。那惡魔用最無恥最下流的手段對付她,而她偏偏卻沒有半點能力反抗。
在這個時刻,他應該出現,可是他卻沒有出現,也許此刻,他正和她在一起,花前月下,笑語盈盈,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存在與受到的苦難,這怎能不讓她傷心落淚,痛徹心扉?
不曉得過了多久,一名女子來到了耶律鴻雁身邊,低聲問道:“這位姑娘,你遇到了什麽事?為何獨自一人在此哭泣?”
耶律鴻雁茫然地抬起了頭,只見一名宮裝清麗女子正蹲在她的身邊,背後背著一口青皮的寶劍。
“我叫劉若水!”那女子朝著耶律鴻雁笑了一笑,“姑娘,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這深更半夜,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外?”
耶律鴻雁呆呆地望這那女子,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耶律鴻雁身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