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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想了一會兒,李風雲又道:“皇帝怎麽做我們管不著,那些諸侯怎麽做我們也管不來。咱們當初血戰沙場,可不是為了他們,以後也不會。
典大哥,列位兄弟,這次我召集大家來,是想從風雲鏢局中抽調出一批好手,隨我北上,隨時準備與韃子血拚。你們以為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典奎首先叫道:“當然該出兵,咱們當初組建風雲營,可沒想過要升官發財,光耀門第,只是為了打韃子。李兄弟,你既然說了,我沒話說,跟著你乾。”
張俊也道:“不錯,主公,當初我們設立這個風雲鏢局,可不是為了發財。這次北上,怎麽也算我一個。”
典奎與張俊在風雲鏢局中,是除李風雲外最有威望的兩人。他們兩人說了話,眾人紛紛響應,一時廳堂內的氣氛活躍了許多。
李風雲擺了擺手,道:“我們這次大戰,可比不得上兩次。上兩次,不管怎麽說,我們都頂著官軍的名頭,糧草的事情不需要我們操心。這次不同,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要我們自己操心。
所以,我估摸這次我們不可能抽調太多的人馬,一千多人頂天了,再多,我們負擔不起,更會招來朝廷的疑忌。
另外,此次的戰局恐怕比以往要嚴峻許多。朝廷未必會認可我們這支援兵,但契丹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一雪前恥的機會。
不過,不管怎樣,我會面見皇上,求一個名義,不要還沒跟韃子乾上,先被官軍當賊寇給剿了。
此行我風雲鏢局可能會蒙受極大的損失,所以,抽調的人自願參加,優先那些風雲營的老兵。但也要注意,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要給我風雲鏢局留下一些種子。”
眾人又商討了一番,細節之事自然交給典奎、張俊等人去辦。
李風雲連夜入宮,拜見石重貴。
石重貴聽李風雲說了來意,松了一口氣,道:“李愛卿一番忠君愛國之心,實在讓朕感動。當初裁剪風雲衛,也是因為群臣議論紛紛,朕雖為天子,也難堵悠悠眾口。
既然愛卿有此意,這樣吧,朕給你一個名號,曰遊擊營,以一千兩百人為限,設為六團兵馬,獨立成軍,各部將領由你自行指派,擬定名單,朕一率照準。
作為一支北征的偏師,你可自行決定如何與朝廷的大軍相互呼應,一應糧餉,朕會從優供給,另外,朕再抽調出一千兩百匹戰馬,供遊擊營使用,如何?”
李風雲大喜,連連稱謝。
他沒料到石重貴不僅給了他一個名號,而且答應供給糧餉,甚至撥給了他一千兩百匹戰馬,雖然這一千兩百匹戰馬本很可能就是他從契丹人那裡敲詐來的那一萬匹戰馬中的一部分。
石重貴顯得十分高興,一時興起,大聲道:“李愛卿,朕知道,你是忠直的武將,心中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得罪過了很多大臣。
不過,你放心,你為大晉立下的那些功勳,朕沒有忘記;當初的救駕之功,朕沒有忘記。這次北征成功之日,恢復九州金甌之時,朕不但要恢復風雲衛,還要重賞於你,封你做上柱國,太子太師,保我大晉江山萬萬年。
你我君臣相知,只要你不負朕,朕也絕不會負你!”
次日聖旨就下來了,拜李風雲為冠軍大將軍,組建遊擊營,以原風雲衛的駐地為-->> ,最快更新驍雄最新章節!
營寨,並命令遊擊營建成之日,急速趕往河東,策應河東節度使劉知遠。據探子報回的情報,契丹軍似乎有入侵河東的跡象。
隨著這道聖旨,大量的物資被運來,顯然,開封府尹桑維翰下了死氣力。征召一千人的民夫,和一千匹馱馬大車,專門為遊擊營運送物資。
李風雲接受了那一千匹馱馬與大車,卻謝絕了那一千人的民夫,在他看來,這未經訓練的一千民夫,在未來的戰鬥中,無異於是一種負擔。
至於糧草的運送和保護,李風雲從風雲鏢局抽調出來的一千名新加入風雲鏢局的壯漢負責。這些人不算是遊擊營的戰兵,但實際上也在風雲鏢局訓練了至少半年多,實力並不弱,一旦情況緊急,穿上戰甲,就是很好的戰士。
李風雲也想趁著這次機會,讓這些人上戰場見見血。見過血的兵與沒見血的兵,根本是兩回事。
所以,實際上李風雲此次總共出兵兩千二百余人。正是因為朝廷肯負擔遊擊營的糧草,李風雲才敢臨時增加了一千人作為民夫。
不到五日,遊擊營就建立起來了,風雲鏢局如今已經不下五千人,抽調出兩千二百人組建遊擊營根本不成問題。而且,風雲鏢局本就是采用風雲衛的管理方式,麾下的鏢師本就是按風雲衛的訓練模式進行的,所以,遊擊營根本不需要額外的訓練。
遊擊營出征之日,開封城萬人空巷,紛紛來送行。遊擊營的來歷,這五日內早就傳遍了開封城的大街小巷。誰人不知遊擊營就是風雲衛浴火重生,再次奔赴戰場?
這支英雄的隊伍,這支富有傳奇色彩的隊伍,誰不想目睹其整容,為他加油鼓氣?
桑維翰立於道前,長鞠一躬,道:“李大將軍,大晉的安危就全拜托你了!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此去,萬勝!”
“萬勝!”
“風雲衛萬勝!”
“遊擊營萬勝!”
“萬勝!”
……
十裡長亭,處處是山呼海嘯,處處是人潮翻滾,百姓從他們微薄的口糧中擠出一點點,強塞入出征將士的手中,犒勞列陣遠去的勇士。在他們心中,也許只有這一支只有一千兩百人的遊擊營,才是他們真正的依靠。
看來百姓心裡其實很清楚, 誰才是他們真正能信任的隊伍。
李風雲心中一陣感動,此時他隻覺得胸中一股熱潮在翻湧,如果是這樣,即便是戰死沙場,也值了!
望著那長長的隊伍,旌旗招展,卷起滾滾的黃塵,北向而去,莫輕言心中說不出的感慨,他恐怕是不多的知道此去凶險的人之一。此去究竟有多少熱血男兒能全身而返,又有多少馬革裹屍?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更遠處,靖國郡主府的一座高樓上,杜如月憑窗獨望,心中思緒萬千。
此時,那人該率領著那一千二百虎賁已經離開了開封了吧!只可惜那層層疊疊的高樓擋住了她的視線,讓她想看看他那背影也不可得。
看到了又如何?她注定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棋子,終究是把握不住自己的命運。
輾轉風起花飄絮,零落流離似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