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準備找死!”永固宮主收住了衣袖,目光寒如冰雪,看李風雲猶如看一個死人,“你不要以為,你是李滄穹的弟子,本宮就會對你手下留情。”
“第三掌!”李風雲盡力平息著周身混亂的真元,一步一步慢慢朝永固宮主走去。直走到永固宮主三尺外方才停住腳步,左掌緩緩推出。
“既然你要自己找死,那本宮便成全你!”永固宮主的目光越來越冰冷,右掌猛地拍出。
“啪!”兩掌相交,李風雲將他體內還能控制的真元盡數提起,排山倒海般朝永固宮主體內灌去。李風雲這是要與永固宮主比拚內力。
“想對本宮用這一招!”永固宮主眼中露出幾分譏諷之色,意念微動,一股龐大的真元便被調集在右掌之上,凝實如同實質,如一隻利箭,刺破李風雲的重重鋒芒。
一股浩大靈氣從兩人手掌間迸發開來,卷起一道強大的旋風,沙石,細雪紛紛被卷起……
“住手,快住手!”隱約間,李風雲似乎聽見有人大叫!
住手?晚了!兩大高手間比拚內力,除非是實力相差懸殊,又豈是想住手便能住手得了的?永固宮主的武功的確高出他不少,但那更多是招數和對武學的領悟。李風雲相信,如果單憑內力,如今的他未必比永固宮主差得太多,畢竟,永固宮主還不是絕世高手,她無法隨心所欲地利用環境中的靈氣。
而他李風雲,還有一招絕招沒有使出來,那就是北冥神功。
只要將永固宮主的內力引入他的體內,北冥神功運轉起來,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
況且,李風雲並不打算殺了永固宮主,不管怎麽說,永固宮主都是李老爹的外甥女,是杜如月的師父。他隻想挨過永固宮主這必殺的第三掌,運轉北冥神功,應該足夠了吧!
李風雲輸出的真元一層一層被永固宮主化去,永固宮主的真元很快就侵入到他體內。李風雲耗去的真元遠多於永固宮主,畢竟,永固宮主離絕世高手,只有半步之遙,真元無比凝練,絕非李風雲的真元可以抵擋的。李風雲的真元在永固宮主的真元面前,如同是一張紙,一觸即潰,一捅即破。
“就是這時了!”李風雲急忙運轉北冥神功的功法,想要將吸取永固宮主的真元。
誰知異樣忽生,永固宮主的真元忽然化作兩股,一陰一陽,如陰陽魚一般,彼此糾纏,滑不留手,李風雲的北冥神功竟然抓不住永固宮主的那兩道真元。
難怪永固宮主能夠與燕無雙、耶律明等人同列,其境界、其對武學的理解,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就算真元也如永固宮主那般磅礴,那般凝練,只怕還是不是永固宮主的對手。
李風雲心中暗歎。
“你以為學會了北冥神功,就能奈何得了本宮?做夢!死去吧!”永固宮主冷喝到,那一陰一陽兩股真元忽然發力,勢如破竹,直衝著李風雲的心脈而去。
這一次,永固宮主真的是下了狠手,要殺掉李風雲。
“師妹,快住手!”李風雲似乎聽到有人大叫道,接著,一股渾厚的內力從他後心湧入,瞬間裹住了李風雲的心脈,壓製住李風雲體內散亂的內力,並抵擋住永固宮主那陰陽兩道真元。李風雲渾身一震,隻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是戰場,一股難以描述的劇痛向他襲來。
“路莊主,連你也要與本宮做對?”在李風雲昏過去之前,似乎聽到了永固宮主怒吼的聲音。
渾渾噩噩,渾身上下酸痛難受之極,李風雲隻覺得自己時而似處在烈火中炙烤,時而又似被冰凍在千年冰雪之中。
在一片昏暗之中,似乎有無數的聲音在向他呼喊,尖銳而又嘈雜,可是他偏偏半個字也聽不清楚。心中猶如有一隻巨大的陀螺,不停地在旋轉,那種撓心感覺,教人難以忍受,又無法描述。
不知過了多久,李風雲感到腹中一陣清涼,那種撓心的難受終於有所緩解,但渾身的酸痛冷熱交替並沒有絲毫改變。李風雲微微睜開沉重的眼皮,隱約看見一個人影。
“……嗡嗡嗡嗡……”那人似乎在對他說話,可是李風雲怎麽也聽不清,只是喃呢道:“語儂,如月……”
額頭上似乎有人探了探,一股和煦的內力侵入到李風雲的體內,如清風拂過臉龐,李風雲的神智略微清醒了一些,終於能聽清那人的聲音。
“……走火入魔……放心,杜姑娘和蘇姑娘都沒有事,蘇姑娘被永固宮主帶走了,她不會難為蘇姑娘……”
聽到這裡,李風雲懸著的心,總算放下,頭一歪,再也支持不住,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夢中, 李風雲依稀感到自己丹田已經枯竭,整個丹田化作了乾枯的沙漠,只有在那沙漠的中央,似乎還存有一小潭清水,潭底好像有一處清涼的泉眼,正“咕咚咕咚”地向外冒著水泡。腹中那股清涼的感覺好像就源自於這潭清水。
正是這潭清泉,滋潤著乾涸的土地,還能讓李風雲感到一絲清爽舒服,維持著他靈台的一絲清明。只可惜,那個泉眼實在太小,譚中的水也實在太少,無法澆灌整個荒漠。
天空中似乎電閃雷鳴,但偏偏沒有一滴雨滴落下,沙漠中灼熱難當,似乎連砂礫也要化掉。
在那沙漠之外,也是充滿著一股死氣,一冷一熱兩把利刃在四處肆虐,一團溫暖而又親切的光團罩住了幾處要害之地,不許那一兩把利刃進入,無數的罡煞之氣化作無數的細針胡亂的遊走,不時與那兩柄利刃和光團交鋒,更將這大地摧殘得不像樣子,那罡煞之氣,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就是蕭齊瑞打入李風雲體內的那兩團真元,現在已經十分的強大,竟然能與那兩把利刃和那團柔和的光團相抗衡,只是顯得比較散亂。
“要死了麽?”李風雲心頭忽然有些明悟,“原來內力耗盡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