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數千年都是這樣,你我都改變不了。”李鳳鳴笑道,也端起斟滿酒的碗一口乾淨,“當初我曾勸你加入大唐,可惜你不聽。我早就看出,那個石重貴好大喜功,不知腳踏實地,絕算不上什麽英主,可你偏偏便是不信。
怎麽樣,來大唐如何,遼人在中原呆不久,我大唐未必就沒有揮師中原之日。
如若你願意來我南唐,花解語一定不會有事情。一名國之重將與一個青樓女子,孰輕孰重,陛下還分得清。即便請皇上下旨將花解語姑娘賜於將軍,也不是一件難事。”
“是嗎?”李風雲呵呵笑了幾聲,答道,“一雞死,一雞鳴,這樣的循環往複又要經歷多久?李某已經厭倦了這樣日子,這兩條腿站穩了,便不打算向任何人再跪下。
況且,南唐比晉國又強多少?李景遂與李弘冀不是也一樣鬥得不亦樂乎?其中未必沒有那位皇帝陛下的推波助瀾。
莫說這些話,花解語我是一定要救的,李兄,你可要攔我?”
李鳳鳴搖搖頭,道:“一個青樓女子入宮,媚惑聖上,甚至是可能乾預政事,是歷朝歷代的大忌。我李鳳鳴自然不會助齊王去做這等事來,你若真能救出花解語,我稱謝還來不及,又怎會攔你?
不過,話要說在前面,齊王不能有事,齊王的家人也不能有事,要不然,就休怪本座手下無情。若真到了那時,就算你能救出花解語,也休想逃出奉宸衛的追殺。”
李風雲長歎了一聲,道:“李統領,你這是要李某綁著手與人打架呀!”
李鳳鳴呵呵一笑,道:“作為回報,我可以提供齊王府的一些消息,包括齊王府中有哪些個一流高手。”
李風雲一愣,他最擔憂的便是齊王府中一流高手,這些人一旦插手,他想救花解語的計劃很可能就會泡湯。
花解語在齊王府,他還有營救的希望,一旦花解語被押解入皇宮之中,宮中高手如雲,再要救花解語脫困,更是難上加難。
思索了半晌,李風雲道:“你說說看,我只能保證不存心傷害李景遂和其家人,或者說盡量不傷李景遂,還有其家人。但如果花解語有事,事情就不會那麽簡單。
我不妨告訴你,到時候,恐怕不止我李風雲會出手,某一個不下於李某的人也一定會出手。現在,那個人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莫說是李景遂與李弘冀,就算殺了南唐皇帝,也未必能平息那人的怒氣。
至於此人是誰,你莫要問,相信我,他有能力做得到。這人的師父,可是一位絕世高手,如果他請動那位絕世高手出動,你認為這南唐皇宮內,有誰能擋得住那位絕世高手?”
李鳳鳴一愕,他沒料到花解語身後還隱藏著這樣一個人,立時鄭重起來,感到事情恐怕絕非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沉思良久,李鳳鳴抬起頭來,問道:“是軒轅台的人?”
李鳳鳴果然不愧是奉宸衛的統領,單單憑李風雲的這幾句話,便推斷出那人的來歷。相比之下,當初晉國的千牛衛統領劉承勳就要差出很多。
李風雲沒有回答,隻道:“若是花解語心甘情願地入宮成為皇帝的妃子,那人就算心中不滿,也不會為難南唐。但是這其中若有半點勉強,他會怎麽做,就很難說。而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而據我對花姐的了解,想要花解語心甘情願的入宮成為皇妃,根本沒有希望。南唐的那位皇帝,最好死了這條心。”
李鳳鳴心知李風雲這般說,絕計不是空穴來風,虛言恫嚇,心中更是一沉,半天方才道:“這樣看來,本座恐怕不得不向皇上進諫了。李風雲,你可否能給我幾日的時間?皇上也許會放了解語姑娘。”
聽了李風雲的話,李鳳鳴提到花解語時,明顯尊重了不少。
“不成!”李風雲答道,“我不知你那位皇帝是否能聽得進你的話,不過,一旦你向他說起此事,無異於打草驚蛇。我必須在李兄之前救出花姐,要不然,我恐怕要闖入皇宮才救得出她了。”
李鳳鳴明白李風雲的意思,他向南唐皇帝進諫,勢必會提到李風雲,還有那個人。南唐皇帝李璟若不肯聽取他的諫言,勢必不會再將花解語留在齊王府中,必定會接入宮中。到時候,事情會麻煩很多。
李鳳鳴點了點頭,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三日內!”李風雲答道。
“好!”李鳳鳴答道,“那我便在三日後再向皇帝進諫,無論你的事成也不成。”
兩人擊掌為誓,以他們現在的身份,是不屑於毀諾的。說到底,他們都是江湖中人,如若食言,他們在江湖中的信譽也就全毀了,以後江湖中也沒有人肯信他們的話,難以在江湖中立足。
又幹了一大碗酒,李鳳鳴將他所知的齊王府的情況細細地向李風雲解說了一遍。
這齊王府果然勢力龐大,在齊王府中,居然住著三位一流高手。其中一名,武功修為不下於當初的白福通。至於二流高手,更是不下二十余位,其中有兩位很是頂尖的二流高手。
聽到這個消息,李風雲不由得驚出了一聲冷汗。他這才知道,之前他能安然地,不被人發覺地從齊王府出來,是何等的幸運。
兩人說了近一個時辰,李風雲看看天色即將天明,李鳳鳴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他身穿夜行衣在白天出現不太妥當,當即告辭。
回到了客棧,蘇語儂居然一直都沒有睡,見李風雲安然回來,松了一口氣,問道:“怎麽樣,打探到解語姐姐的下落麽?”
李風雲搖了搖頭,將這一夜的情況對蘇語儂說了一遍,蘇語儂大為驚訝,她沒想到李鳳鳴居然人也介入到此事之中。
兩人又輕聲商量了一番,李風雲決定第二天夜裡再探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