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祺昭在商場裡上上下下找了一圈,確認這這商場裡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鄭怡夏一個人。
想來是她之前想多了,就憑借鄭怡夏的身份背景,如果她真的去找導演討要反叛者的身份,導演還敢真的不給她?
再或者,導演也是想玩一招出其不意,畢竟每一個參加這個節目的人,想要猜出反叛者的時候,大概第一個排除的人選都是鄭怡夏。所以導演把反叛者的身份給了鄭怡夏,既能讓小公主高興,又能趁其不備坑人一把。
她不就是這樣被坑的嗎?
肖祺昭站在角落裡,斜倚著牆看鄭怡夏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大廈裡亂轉,心裡冷笑,可惜了,她已經被淘汰,也就沒有了話語權,不能再給隊友提醒,怕是還會有人被鄭怡夏這傻不愣登的樣子坑一把。
蘇清嘉努力回想了下前世第一張復活卡是在哪裡找到的,謝天謝地她對此印象還是很深刻的,畢竟那時候她是為了復活於慕涵,別的什麽事都沒乾,愣是光去找這一張復活卡了。
順帶著率先完成商場裡的這個任務,把反叛者的任務身份提示拿走之後,就打算離開這裡直接去復活卡的任務地點。
後來閑下來了,突然想起溫既明,到現在為止還沒找到她,不會是真的半路打道回府了吧?
下到商場二樓的時候,她突然又看見了結伴而來的陳明昊和陸湛澤,影帝在,那粉絲必然不會少,呼呼啦啦一大片人堵在門口。
蘇清嘉發現他們了,但因為躲得還算隱蔽,兩個人誰都沒有發現她。
蘇清嘉在樓上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半晌下定決心一般又把水槍掏出來,半遮半掩藏袖口裡。
樓下陳明昊安撫好了粉絲之後開始上樓了,他似乎和陸湛澤說好要分開行動,一個走了樓梯,一個進了電梯。
兩邊各打量了兩眼,蘇清嘉跑樓梯口,打算守株待陸湛澤。
她之前在兩個人面前將計就計演了那麽一場戲,但自己也拿不準陳明昊這個老狐狸究竟信了多少,反倒是陸湛澤小可愛,糊糊塗塗的,反倒更好騙。
攝像小哥又被發配出去了,蘇清嘉守在二樓樓梯口,看著陸湛澤左瞧右看地往上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動作慢下來了,盯著某個方向不動,蘇清嘉本來還心急跳了兩下,後來順著陸湛澤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了已經被淘汰正要下樓的肖祺昭。
天下網紅一家親,兩個人顯然是早就認識,彼此注意到之後還虛虛抱了一下,寒暄了兩句。
蘇清嘉離得遠,又不懂唇語,看不出來兩個人在說什麽,不過也就是幾分鍾,兩個人就分開了。
肖祺昭下了樓,陸湛澤繼續上樓。依舊沒有發現蘇清嘉。
等到在耳麥裡聽到自己被淘汰之後,整個人還是懵逼的——
我在哪?我是誰?我身上都發生了什麽?
蘇清嘉還沒來得及高興,余光一瞟突然發現電梯門開了,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發酵,她轉身就跑。
身後是人追趕的腳步聲,蘇清嘉越跑越快,攝像小哥都有點兒追不上她了。
但和男人相比,女人不管是速度還是體力終究是落了下乘,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暴露的時候,經過某個櫃台的時候忽然被人輕輕拽了一把,一下子就跌進了那人懷裡。
還沒來得及掙扎,蘇清嘉就聞見熟悉的氣息——
是溫既明。
蘇清嘉藏在溫既明懷裡,背對著來來往往的顧客,中間有陳明昊從兩人身邊跑過去,沒有片刻的停滯。
聽見身後嘈雜的腳步聲,蘇清嘉松了一口氣,窩在溫既明懷裡,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人過去了嗎?”
溫既明一手攬著蘇清嘉的腰,一手護著她的頭把人往自己懷裡按,“沒有。”
“哦。”
又過了一會兒,蘇清嘉頭拱了拱,“過去了嗎?”
溫既明輕輕她的頭髮,“沒有。”
“哦。”
直到蘇清嘉快要悶死在溫既明懷裡的時候,又問:“現在呢?”
恍惚之間好像聽見溫既明的一聲輕笑,然後他又答:“沒有。”
哦……個屁啊。
蘇清嘉再遲鈍也要反應過來了,推開溫既明,從他懷裡退出來,正整理著自己的頭髮,瞥見兩人身邊笑嘻嘻的攝像小哥,以及他手裡扎眼的攝像機。
她眼前一黑,“都錄下來了?”
攝像小哥裝傻,“什麽?”
“你……”
“不用再問了。”溫既明很坦然也很淡定,“都拍下來了。”
他勾起唇來,笑得意味深長,“從你撲進我懷裡開始,到現在為止,該拍下來的都拍下來了。”
蘇清嘉:“……”
這一瞬間她所受到的暴擊,仿若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你跟我說實話,陳哥他是什麽時候從我身邊經過的?”
溫既明這時候不隱瞞了,笑道:“就在你問第一遍的時候。”
他這麽一副坦誠的模樣,反倒弄得蘇清嘉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她憤憤地瞪了她一眼,“開車去。”
“嗯?”
蘇清嘉頤指氣使,“帶我去下一個任務點。”
溫既明很好脾氣地繼續笑著說好, “乖,都聽你的。”
蘇清嘉莫名其妙紅了臉。
溫既明段位太高,她就像那隻被壓在五指山下幾百年的猴子,面對如來佛祖的笑臉,再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臣服。
蘇清嘉現在被節目組整得緊張到神經兮兮的,在等溫既明開車來的時候,還特意找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藏著。
眼睛四處掃視,背後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她還嚇了一跳,轉身發現是溫既明的時候,撒氣似的狠狠揉了揉他的臉。
溫既明也沒生氣,把在自己臉上肆虐的手扯下來,順勢攥在手心裡,十指相扣地牽著,“走吧,上車。”
攝像小哥照例坐進車後座,看著兩個人虐狗的行為,已經在想著如果下次依舊是這種情況,他要不要申請換個人拍攝。
看著別人在面前秀恩愛還不能說的那種痛苦,真的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