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聽著夏淳的這麽一番話,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就他自己而言,他是極不願意見到臨陣換人這種現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再者,他也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他能夠感覺出來,自己手握重兵,坐鎮在這涼州邊關上,朝堂上的那些人對自己並不放心。否則的話,也不會有臨陣換人的這麽一件事出現。
“朝堂上既然有人疑心在下,害怕在下手握兵權投敵,這也是正常的事情。”廉政不由得歎息了一聲,“無非是文臣害怕武將騎在他們的頭上,瓜分了他們的既得利益。”
兵權在廉政的手上,可是極為讓人眼紅的。朝堂上的諸多文臣,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坐上這個位置。不管他們有沒有能力做好,對於他們來說,手握一國兵權,比什麽都重要。至少,兵權歸於文臣一黨,便是代表著高參等文臣首領,得到了控制皇上的籌碼。
所有的這一切,不光光是夏淳,廉政同樣是心知肚明。恰好,廉政這一回的撤兵,倒是給了那些文臣把柄——喪城失地。
“你若是真心認栽,那恐怕性命不保。”
夏淳很是擔憂,他自然知曉朝堂上那幫混蛋有著怎樣的手段。若是聖旨降臨,廉政就必須交出兵符,離開大營。到了那個時候,他的生死,將不會有他自己掌握了,而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可以未雨綢繆了!”
夏淳像是在勸告廉政,希望他能夠早日做出決定。否則的話,到了一定時刻,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大夏如今正處於一個特殊的時機,外敵環飼之下,內部絕對不能夠亂。夏淳自然清楚,身為元帥的廉政,在整個大夏的武將之中有著怎樣的影響力。再者,他也是衛熵推薦過來領軍作戰的。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衛熵的影響力,可不是廉政所能夠比擬的。
“是時候了!”
正說話之間,廉政突然直起身來,臉色變得更加嚴肅起來。
“若是在這裡坐以待斃,大夏遲早陡生變故。”
“你……這話,卻是何意?”
夏淳看著廉政,有些不解。他與廉政之間的接觸,並沒有讓他這個八賢王感覺出廉政有什麽異心。這是一個中心大夏的好將軍,不是任何人能夠替代的了的。
“身為將軍,自然是要馬上生死。我這樣堅守不戰,目的為何,不過是為了驕兵之計嗎?”
廉政見著夏淳疑惑,便是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前一陣子,寧德大營之中牧南風,向我推薦了一名小將,姓秦名奕,喚作仲奕二郎。這小將建議我,以奇兵出擊西戎大漠,繞遠道襲擊西戎後方。我正好可以借助這樣一個時機,離開這裡,朝堂上眾人若是想要讓我交出兵權,那怕是只能推後了。”
歸根結底,廉政向夏淳傳達出的意思,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拖。
沒有什麽事情能夠經得起時間的摧殘的。
如果廉政在外征戰,深入敵後,最終的結果,就是聖旨無人接下,便是兵權無法交出。久而久之,也許朝堂上就忘了這一件事了。
不過,夏淳聽著秦奕的名字,不由得疑惑:“秦奕?這人似乎聽說過?可是那且末鎮文會的頭名?本王依稀記得,這人的才華可是不得了啊!”
“正是此人。”
“他家是軍戶,故而他大夫從軍,投效軍前。”
“年青一代,能夠看出大夏所具有的弊端,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如今又是獻上計策,奔襲敵後,我看是一個可造之材啊!”
二人言語之間,對於秦奕多是有所讚賞。
此時,他們的心中,都已經明白,該如何進行未雨綢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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