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穆搜了搜周圍的場景,沒有看到值得出手的人物。只有幾個小兵仔從遠處摸過去,沒有打擾到他的時候,自然犯不上追過去幹掉人家。
而且錢穆的貢獻點排在最前列,犯不上因為一隻小兵仔就冒著被暴露的風險。如果被一群士兵包圍了,也算不小的麻煩呢。
到達任務的時間點之後,熟悉的系統提示又到來了。
“聯邦得到了最新消息,東部戰線的幽靈軍團獲得了一批神秘生物的幫助,特此召集所有的傭兵前往目標區域,阻截並消滅掉對方的馳援。視任務的貢獻點數不足者淘汰,充足者完成晉升任務。”
紅色的提示出現在每個人的系統頻道當中,隨著任務提示結束,每個人的任務列表裡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目標區域的位置並未給出,只是籠統的圈住了一小片區域,沒有任何其他的提示。
一群人略顯懵逼,不告訴位置怎麽會做任務。馳援在哪?是誰?實力如何?
好不容易做個任務,連丁點的提示都不給麽,這也太扯淡了。錢穆的心思很難靜下來,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可還是感覺到了煩躁,感覺到了心中對任務的抵觸感。
隨著遊戲的進行,他仿佛有點厭倦這種千篇一律的生活了,每天泡在遊戲裡邊,為了不知名的明天奮鬥。沒有了當初的快樂,也沒有了最初享受遊戲的感覺。
大概是身上多了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不光為了金錢,也為了整個豐美工作室。
任務變更之後再度沒了聲音,系統不會給太多提示,也不會告訴你這則任務該怎麽做。反覆查看一下系統提醒,錢穆的心思在那幾個特殊字眼上劃動。
神秘生物,目標區域,阻攔並擊殺消滅。
阻攔這個詞用的比較好,如果這些神秘生物已經到達戰場,那就沒必要說阻攔了,這兩個字的內在意思是說神秘生物不在戰線周圍。它們在東部後方,只有這樣才構成“阻攔”二字。
錢穆也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對不對,反正也沒有頭緒,不如按照自己的分析去走,或許有新的收獲也不一定呢。
然後再分析其他的內容,字裡行間沒有太多的線索了,目標區域在哪,怎麽走?
不光錢穆一個人對著一句話發呆,其他玩家何嘗不是這樣。錢穆習慣了一個人思考,其他人卻喜歡發動大眾的力量,將任務信息截圖扔給外人,讓千萬粉絲幫著出謀劃策。
背後有攻堅團隊的也可以把消息扔給團隊,傭兵團裡的智囊們會幫忙分析。他們都可以輕松的等著,等著有人把答案解讀出來。
錢穆習慣了一個人去思考問題,也習慣了一個人去思考任務,如果任務當中沒有提示,那就只剩下這張圖了。
紅色標記的目標區域裡最顯眼的是一座能量塔,八層的能量塔有幾十米高,放在地圖當中頗為顯眼。拋開能量塔不說,它旁邊的大片湖水也可以做個標記。至少有讓人尋找的目標,也有一點點的提示作用。
尋找湖泊跟能量塔,這是錢穆從任務當中解讀出來的意思。如果還有深層的意思,那只能說自己才疏學淺,看不懂系統的大智慧。
時間不久,遠處的荒野上冒起了運輸車的響動聲,大鼻子跟赫波黨橫衝直撞的過來,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攔。錢穆的眼睛一眯,瞬間想起了大鼻子可以轉化成幽靈,這小子肯定帶著赫波黨去裝逼了。
兩棲運輸車帶著極速衝過來,朝著錢穆所在的位置,隨後又快速的緊急刹車,車子在錢穆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下,掀起來一層塵土。
塵土飛揚著彌漫開,
要不是錢穆躲得快,肯定搞成灰頭土臉。他寒著臉色從車上揪出大鼻子,心裡有了把這個叛徒就地正法的意思。赫波黨哈哈大笑,“我就說你的車技不行,你還跟我強,怎樣,欠收拾了吧。”
一個幸災樂禍,一個悻悻然,氣的錢穆銀牙一咬,“你倆要是沒個正經最好回去繼續刷副本,別在任務裡跟我搗亂。”
大鼻子嘿嘿的笑著,絲毫不提自己差點開車撞死錢穆的事,話題一轉,“團長,給你看個好東西。”
這小子手裡能拿出什麽好東西,錢穆隨眼撇了一下,看到大鼻子手中的一枚通訊。這東西有幽靈的風格,能有什麽用處。
大鼻子看到錢穆的神情,立刻覺察到了是時候表現一下了,隨口朝著通訊說了句流利的幽靈語,從裡邊冒出一段同樣讓人費解的嗚哩哇啦。
想不到大鼻子不僅獲得了幽靈的身體,還學會了幽靈的語言,難怪他能橫衝直撞的不受軍隊阻攔。他表現得越囂張,士兵們反而懼怕這位高官的深厚背景。
在幽靈的地界裡流行這樣的飛揚跋扈,背景雄厚的幽靈就是這樣無法無天為所欲為。
“什麽意思?”錢穆自然配合一下,讓大鼻子把逼裝的完美一點,裝的痛快,能讓他高興了,一切都簡簡單單。若是不讓他裝滿意了,搞不好下一刻給你弄出點么蛾子。
這就是個不甘心寂寞的人,得時不時的敲打敲打。
“這裡邊有關於任務的訊息,我大概知道了目標地點在哪,他們都在討討論一個叫索木裡的地方,所以我跟赫波黨順勢搞來了整個蘇摩星的全息地圖。”大鼻子略帶著驕傲的神色,想從錢穆的眼睛裡看到讚賞。
可惜穆老板沒有這個覺悟,他隻關心晉升任務,拍了拍大鼻子的肩膀以視慰藉。
“索木裡距離此地有一萬多裡的路程,我跟大鼻子已經查看好了行進的路線,來吧我的團長,今天由我倆帶你裝逼帶你飛。”赫波黨跟大鼻子呆了兩天,連說話的語氣都有點相似了。
錢穆輕哼一聲,很享受的鑽進車裡,不過這次他希望赫波黨開車,實在是不相信大鼻子的車技。
一萬多裡的路程,開車得需要不少的時間啊,如果開車過去的路上錯過了機會怎辦?
還是沒太搞懂這個任務的意圖,先去索木裡看看再說吧。沒有太多的好想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錢穆難得表現得如此迷茫,而整個任務的主線從沒有把控在手中。
習慣了掌握任務節奏的他再一次感覺到了個人實力的無力感,如果有一群值得信任的隊友就好了,可惜本來有機會的隊伍,因為某些利益給消散了。
不知道溫穎跟趙胭脂在忙些什麽,趙胭脂那個暴力妞也沒參加晉升任務。這兩人的實力還是可以的,底子好隨便提升提升就可以了。
又他麽的想多了,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任務,大鼻子跟赫波黨也很優秀嘛。錢穆如此安慰自己,覺得生活就還是這樣,不只是苟且,還有不得不的湊合。
湊合湊合過得了,很多人都被這兩個字禍害到了,沒有了追求,沒有了新的向往。
而年輕人最不應該說的話便是湊合,如果沒有一點爭第一的口氣,那什麽祭奠自己即將逝去的青春。
不蒸饅頭爭口氣,錢穆也抱著這樣的想法,給自己爭氣。
任務還在繼續,每個人用自己的方式去尋找任務相關的訊息。系統雖然不會直接提醒,可也會在零星的地方給你思考的線索,抓住這些線索就可以找到任務目標。
還有一條軍訓就結束了,短暫的七天很快就能過去,而新生們已經適應了太陽當空照的火辣。有些不怎麽習慣烈日的人已經有些黝黑了,若是再來幾天,肯定可以下降兩個膚色。
錢穆不知道自己下線之後是不是停留在車上,坐了四個多小時的車後就迫使大鼻子跟赫波黨也下線休息。一萬多裡路呢,不用太著急,反正明天還得拖一拖。
炮哥在宿舍裡風騷的唱歌,用來宣誓明天的軍訓結束。折騰了六七天的軍訓,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得不說當兵也有一個好處,能把人的壞習慣改良了。
錢穆伸了個懶腰,不知從哪飄來的燒烤味,惹得心裡癢癢的。
“炮哥,晚上吃飯了麽?整點啤酒外賣,慶祝慶祝?”錢穆微微的蠱惑一句,又在後邊加了幾個字,“我請客!”
正在哼歌的炮哥立馬坐了起來,一臉鄭重的看著錢穆,“可以,我下去帶,你等著就好,老子早就想喝酒了。班長,要不要來點?”
錢穆罵了他一句,“還用問,你帶過來他肯定喝,多要幾個肉串,快去吧。”
炮哥得令飛奔而下,略顯的臃腫的身板竟然也能跑的飛快,中午的時候看到過一次,晚上又看到了一次。
一個人的極限是沒辦法評估的,一百斤的重物你可能抱不動,可一百斤的鈔票你不僅抱的動,還能抱著跑。
炮哥就是這樣的人,錢穆想了想,自己也是這種人,他能抱著一百斤的美女亂跑。
美女也不會超過一百斤吧,她們會強烈的限制自己的身材,連吃飯的分量都做出了精細的控制。
還是佩服那些怎麽都吃不胖的體質,讓人佩服,也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