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穆準備離開塞拉格,他既不想赤色人太強,也不想赤色人太弱。赤色人太強,那知墨傭兵團無法掌控落霞城,赤色人太弱,其他城池便無法抵抗傭兵團的入侵。想要局勢達到一個滿意的平衡,這需要很好的度量。
“蘇默達,暫緩攻擊吧,列兵西部,讓墨西斯的人緊張起來吧。”
蘇默達凝重的點頭,他無法理解洛徽使者的用意,也不用理解,安心的執行便可。只要蘇默達證明了自己存在的價值,那他就可以繼續享受屬於自己的榮華富貴,繼續享受塞拉格的王座。
慌亂的是墨西斯,他們擔心自己的後背,又要擔心強大的塞拉格。難道是塞拉格跟薩克人達成了協議,共同進攻墨西斯?
薩克人就不怕塞拉格統一之後繼續攻擊它們?沒有了墨西斯這個強大的幫手,薩克人無法抵抗塞拉格的軍艦跟炮火。
當有人出現打破了勢力之間的均衡之後,破解的局勢就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塞拉格以絕對的實力優於墨西斯,只要它吞兵西部,時不時的騷擾一下,墨西斯必須派出全部戰力死命防守。
墨西斯就沒有辦法回援落霞城了麽?
或許墨西斯已經認可了薩克人佔領落霞城,現如今它拿不出額外的力量去對拚薩克人,塞拉格虎視眈眈,薩克人凶猛不畏死。誰都知道薩克人戰士不要命的作風,這時候跟薩克人分個高地不正中了塞拉格的好意。塞拉格絕對樂意坐山觀貓鬥,看兩隻小花貓能玩出什麽花樣。
小型飛船從成群的戰艦上分裂出來,繞過東部戰場可以直奔落霞城。不用錢穆監督,赤色人也知道如何降低損失,兩撥人爭鬥了多年,早有了戰鬥的默契。現在錢穆隻想看看落霞城的情況,其次他要提前拿到塞恩神杖。
落霞城內戰火荼毒,薩克人的破壞欲來源於內心,他們迫切奪回曾屬於自己的領地,也迫切的想要報復赤色人。毀壞它們的建築,燒毀赤色人的城池。若非錢穆提前趕到落霞城製止了薩克人的荒涼行為,那他得到的將是一個廢棄的城池。
暗道一聲好險,製止了薩克人的野蠻行為之後,直奔塞恩神杖所在。
看著街道上的血液跟狼藉,錢穆的內心抽搐了一下,這畢竟是他挑起來的戰火,給赤色人帶來了災難,也讓薩克人損失了兄弟。戰爭是文明的一味調劑,可文明真的必須需要戰爭麽。
紀事館的大門洞開著,戰火發生的太突然,赤色人來不及轉移其中的珍藏品,老遠就能看到塞恩神杖安然的存放在大廳中央,現在它屬於錢穆,屬於塞恩神使。
溫穎帶著粉絲團衝鋒在第一線,跟殘余的赤色人對峙,落霞城的戰鬥從一開始便出現了一邊倒的局勢。薩克人才是戰場的寵兒,有一群薩克人提前攻打薩克人,粉絲團不需要賣多少力氣。這一場戰鬥的目的還是鍛煉粉絲團的實戰能力,利用赤色人訓練傭兵的實戰。也初步測試一下薩克人長槍的戰鬥力,至少錢穆很滿意。
街道上的薩克人不斷集結,全民皆兵的綠皮戰士種族不太習慣城池的高自動化,來自骨子當中的破壞欲讓它們忍不住砸爛周圍的設施。一塊玻璃,甚至一瓶完好的水。
錢穆握著塞恩神杖走出紀事館,看到薩克人肆意的宣泄內心的怒火,陰沉著臉色招呼塔克斯,命令他約束自己的部落。
“神使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薩克人厭惡自己的敵人,落霞城是赤色人的城池,薩克人有權處理自己的戰利品。”塔克斯梗著脖子反駁錢穆的命令,他高大的身形上露出了許多難言的預兆。
錢穆翻眼看了看塔克斯,又看了看他的神色,微微一笑。有趣,真是有趣。解決了一個塔靠,現在又冒出塔克斯麽。薩克人是野蠻的種族,也是善戰的種族,可它們絕不是擅長繁衍文明的種族。也難怪會被赤色人壓在地下,終年不敢露出陽光。
“我認為薩克人不能滿足當下的小勝利,趁著墨西斯無暇顧及西部,率領你的部下繼續征戰,我們將得回薩克人的領土,讓最英勇的戰士懷抱戰火。”
錢穆的話正合塔克斯的意願,他心中的戰意正濃,輕松的攻下落霞城並未讓薩克人滿意,它們迫不及待的想要反擊,反擊赤色人,反擊這數十年的壓迫。
錢穆閉上了眼睛,覺得惋惜,他本想好好的利用這批薩克人,現在卻又要將塔克斯的部落推向火坑。借助赤色人削弱塔克斯的實力,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乖乖聽話。融合了兩個部落的塔克斯已經有些目中無人,趁著薩克人還保留著對戰鬥的渴望,繼續進攻吧。
遠處是塔洛跟塔南兩位,他們的部落也在集結,在錢穆得到了塞恩神杖的一刹那,塔南跟塔洛選擇了服從,他們要聆聽神靈的旨意,也要聽從神使的差遣。相比於野心勃勃的塔克斯,塔洛或許更有心機。錢穆喜歡跟聰明人說話,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更懂得利益糾紛。
如果讓塔洛統領薩克人,或許會是一件不錯的選擇呢。薩克人是把鋒利的寶劍,錢穆還不想徹底毀滅它,至少要將它的價值發揮出來,還要保留一部分為知墨傭兵團服務。薩克人的長槍值得錢穆花費些心思。
戰爭仿佛打開了錢穆的任督二脈,也仿佛打開了他的思緒,當你站在不同的位置思考問題,得到的結果必然是不一樣的。曾經的錢穆只是一個好運的玩家,現在的他卻有了攪亂局勢的能力。如果你可以改變遊戲的歷史,那你必然可以得到隨心所欲的結果。
落霞城就是結果,這是錢穆佔領的第二座城池,它雖經歷了短暫的戰火,卻依然保留著屬於赤色人特有的風格。
“塔洛,隨我進去走走?”錢穆帶著笑意看向塔洛,而塔洛也似乎明白了錢穆深層的含義,他倍感榮幸的上前表露虔誠,塔洛從始至終都相信神靈,而他也保留著對神靈的虔誠。
薩克人的四個首領各有特點,塔靠的蠻橫,塔克斯的野心,塔南的陰險,塔洛的心機;正是四個各有特點的薩克人,帶領著殘存的部族苟延殘喘。四個兄弟互不相信,他們都不相信對方可以帶領薩克人重拾榮光,而四個人當中塔洛才是最聰明的,他懂得與時俱進,更懂得跟赤色人合作。錢穆喜歡塔洛,所以不介意讓他統領薩克人。
晚上十點多,落霞城的戰事告一段落,就像一場從未發生過的戰爭,快捷的讓人不信。塔洛虔誠的跟在錢穆身後,他的身影高大,而這副高大的身影上也飽含了薩克人的凝重。
落霞城不屬於系統聯邦,需要佔領它的城主府滿一個小時,或者徹底摧毀赤色人遺留的印記。錢穆沒心思一點點的抹除赤色人的印記,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佔據落霞城。一個小時的時間算不得什麽,也有一大批傭兵跟錢穆一樣等待著時間,廢墟之城的進攻一樣猛烈,可廢墟之城的戰事並不順利。
沒人顧及知墨傭兵團的強勢,四家工作室聯合攻打烽火才是這場戰爭的重中之重,強大的烽火傭兵團第一次完全展示了它的強大,以一己之力對抗四家工作室,也唯有當下最強的烽火可以做到吧。劉宇是驕傲且自信的,可他真的有自信的本錢。
烽火傭兵團的底蘊遠不是知墨可以比擬,錢穆謀劃再多也不過是加速傭兵團的崛起,可它跟烽火依然有著難以逾越的差距。這段差距正在縮小,錢穆也在為之努力。
最讓大家想不到的自然是墨月傾城的決定,她派出了傭兵團的主力,做足了瓜分烽火的架勢。這個女君主一向強勢奪人,為何要固執的打壓烽火?錢穆本想揣摩一下墨月傾城的想法,可他現在哪有精力去思考那些。自己盯著巴薩姆的戰況,還要拿出一部分精力應對廢墟之城那邊的局勢。
塔洛站在錢穆身旁一言不發,他看著錢穆手中的塞恩神杖,目光中全是虔誠,就像面對最崇高的神靈,塞恩神杖是每個薩克人內心的聖物。
“拿著吧,用它整合薩克人部落,我堅信你可以比塔克斯做的更好,我也堅信你可以利用自己的方式改變薩克人,每個種族都有自己的歷史,也有自己文明的蔓延,或許若乾年後,你塔洛的名字會被人傳頌。那時候你將是薩克人心中的神,改變薩克人歷史的神靈。”
塔洛有點不信,他不信錢穆將塞恩神杖放在了自己手中,更不信錢穆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他的嘴角呢喃,嘴唇微微顫抖:“塔洛聆聽塞恩神的指引,必將帶領薩克人走向繁榮昌盛。”
錢穆看著塔洛真性情的流露,信仰神靈的人,都有一顆最純淨的心。錢穆覺得自己不再純淨了,他的內心沾染了罪惡,沾染了無數鮮血。
“系統消息:恭喜玩家穆錢佔領落霞城,特此公告全服,獎勵其聲望1000點。”
終於等來了紅色系統消息,錢穆的系統欄當中多了有關落霞城的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