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K永遠是遊戲的一個格調之一,但並不是全部。
因為劉宇跟錢穆鬧出來的亂局還在繼續,想要短時間內平息下來,除非幾個傭兵團一起出面。
荒漠屠夫從泥潭當中鑽出來,身上多了幾片油黑,可並不影響它的動作。汽油桶沒有燒到boss,反而殺死了很多無辜的傭兵。
有人咒罵烽火的人是敗類,畢竟整個亂局全是劉宇一手造成;也有人咒罵錢穆偷偷摸摸發財,這兩個傭兵團渾水摸魚的行徑,遭到了所有傭兵團的點名批評。
可批評有什麽用,吃虧的人只能自認倒霉,沒吃虧的人幸災樂禍。
遊戲就是如此,有人吃虧,自然有人佔便宜,有那個言語討伐的時間不如下個副本,感受一下落霞遺跡的風采。
在遊戲風起浪湧的時候,錢穆下線了。
要不然能幹嘛?
莫名其妙的傳送到了一片離奇空間,暴君跟黑喬睡覺了,又不允許他外出搜索,只能下線休息嘍。
關於任務的事情只能明天再看,錢穆唏噓時間過得太快,這一天晃晃悠悠就過去了。晃出遊戲倉,思考晚上吃什麽東西。時間不長,看到章雅萱一臉笑容的走上二層。
她也是剛剛從遊戲裡下線,知墨傭兵團收獲頗豐,她的心情自然不錯。
錢穆抬起頭瞥了一眼,繼續悶著頭刷網頁,美食圖片惹人口水,恨不得全點一份看看。
這段時間錢穆的胃口大開,可能是體質原因,迫切的想多吃一些食物,看到美食簡直無法自拔。清蒸魚、清蒸海鮮、碳烤豬蹄、麻辣龍蝦……
“穆老板,請問是您叫的服務嗎?”
章雅萱吊著語氣走上來,別樣的迷惑魅人,這個模樣,這個身段,這個聲音,這個酥媚無骨的美人。
錢穆依然不為所動,抬起頭瞥了一眼,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波瀾。
“哎呦,定力十足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氣定神閑的穆老板呢。”
柔弱無骨的小手壓在錢穆的腦門上,指甲順著臉頰微微劃動,帶著一絲冰涼,還帶著一絲痛感,怎一個刺激了得。
“我對美女免疫,這個時間點,美食才是最誘人的東西。”錢穆舔了舔嘴唇,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
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的章美女嗤笑一聲:“是麽?這個時間點還有比我更誘人的東西存在麽?”
好吧,錢穆淪陷了,伸手拽過沒人,狠狠的親了一口,這才罷休。
章雅萱像得逞了陰謀的大灰狼,咯咯直笑。
“總覺得被你調戲了,我可是男人哎。”錢穆很失敗,臉上帶著十足的沮喪,被一個美女調戲,說出去豈不是笑掉大牙。
把懷裡的人扶正,提起兩三分的精神,先決定晚上吃什麽,再考慮晚上吃不吃。
生活是一份有哲學的美餐,如何吃?如何吃好?這裡邊的學問太多太多了。
錢穆的美餐是什麽?
遊戲?
美人?
還是自己莫須有的幻想,幻想的泡沫都會破碎,可生活依然艱辛無比。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溜走,吃飯睡覺成了生活必須,錢穆依然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亂動,更沒有亂來。
夜色下的都市仿佛洪荒猛獸,擇人而噬,吞噬了多少有夢想的年輕人,又吞噬了多少隱藏在黑暗當中的柔弱跟淒苦。等到第二日清晨,所有人都必須偽裝好昨晚的淚水。
錢穆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雖然他很想繼續配著章女神睡一會,可神經迫使他坐起身來。
鑽進遊戲倉當中,開啟這一日的遊戲之旅。
平躺進遊戲倉裡,感受到周圍涼颼颼的觸感,
讓最後一點昏睡也為之消散。“起來,起來,”
黑喬操著生硬的中文招呼錢穆,錢穆剛剛上線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暴君推開房門,率先跳了下去,雙足平穩的落在地上,松軟的樹葉很好的卸去了身體的緩衝。黑喬的動作同樣麻利,反而是錢穆有些呆萌,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他剛剛睡醒,還不習慣突然的高強度運動,木屋離地十幾米,若是從上邊摔下來,這個滋味不好受。
拋開這些因素,錢穆的身體素質也遠不如這兩位。
暴君的身體素質肯定是B級以上,黑喬的身體情況如何?但從爆炸的肌肉,還有黝黑的面板就能初窺一二。
黑人的身體素質一向高於其他人種,黑喬身上的爆發力隱隱若現,離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肌肉當中隱藏的力量。
這群人要做什麽?
錢穆站在地上,看到一群人貓著腰往樹林深處奔跑。
他是唯一的遊戲玩家,這些人是土生土長的NPC,都是身負案底的不乾淨人員。
把一群不穩定分子仍在一起,竟然沒有產生動亂?
暴君的身子高大,即便貓著腰也高過了很多人,周圍的人看到暴君靠近,識趣的躲開。
在一群人的前方,樹林的隱秘處,出現了幾隻野生的鹿,驚慌的小鹿開始慌亂的奔跑,又仿佛察覺到了危機降臨。
暴君的身子突然鑽出去,他的雙臂張開,速度與力量達到了極致,伸手撲住了最肥美的那隻獵物。一旁的黑喬也如出一轍,張開手臂麻利的撲殺,兩個人的撲殺動作麻利,顯然經常乾這種事情。
錢穆剛想找準一隻,被旁邊的人低喝一聲。甚至被人粗暴的推開,要越過他去爭搶獵物。
雖然沒人跟錢穆介紹什麽,也沒人跟他說任務相關,可大家都在爭奪僅存的幾隻小鹿,這東西絕對跟眼下的情景有關。錢穆不是老好人,手中的蛇牙匕首已經翻了出來,他的體質雖然不如對方,可裝備確實實打實的厲害。
匕首的鋒芒迎上對方的手臂,那人仿佛感覺到了蛇牙匕首的厲害,伸出的手臂瞬間縮了回去。
錢穆不退反進,既然有人惹到了頭上,必然要抓住一切機會,黑色的蛇牙匕首纏繞而上。變成了最毒的毒蛇,毒蛇吐著芯子,要奪人性命。
暴君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嘴角微微挑起,如果有人趁著錢穆實力低微欺負他,肯定會大大出乎自己意料。
黑喬唯恐天下不亂的吹個口哨,像是給錢穆助威,也是像調侃那人。
“小子滾開,看在暴君的面子上不殺你。”
大手朝著錢穆的臉頰扇過來,對方的體質雖然厲害,可這份身法著實有點粗劣。
錢穆好歹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物,反應機敏,利用匕首隔開對方的攻擊,拉開身位,重新調整了進攻的方向。
他稍微吊開一些,蛇牙匕首握在手中,牢牢的鎖定對方的後背,尋找刺殺的機會。
被錢穆盯上,如芒在背。
“好啦錢穆,狗不是有意的,放過他的大意了。”
暴君一邊說著,一邊將死去的小鹿扔給了黑喬,黑喬一臉笑眯眯的,兩手各拎著一隻,也不見怎麽費力。
黑喬咧著嘴,露出一口的大白牙:“穆,想不到你敢跟野狗交手,他可是一個睚眥必報,吃肉絕不吐骨頭的狠人。”
“哦,是麽?”錢穆停住了身形,蛇牙匕首插在腰間,如果野狗再招惹到自己,哪怕他是B級體質,也一定讓他好好的感受一下來自巴薩姆的安慰。
暴君走過來拍了拍錢穆的肩膀,指著周圍的紛鬧說道:“每周都會有一批活食扔進樹林,搶得到就能吃飽,搶不到只能挨餓。最開始大家為了一塊獵物大打出手,打的熟練了,也知道誰不好惹。”
暴君說話間透漏著一股王者般的凝視,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把其他人打怕了,所以沒人跟他爭搶食物,錢穆是新來的,如果不表現出點難纏的本事,沒人把他放在眼中。
對於這群不安分的人來說,實力比一切都重要。
“好了,兩隻活食足夠我們三個分享一周了,先回小屋再給你介紹這片神奇的土地。”
錢穆扯著一臉的呆滯,又木訥的跟著兩人往回走。
腳踩在地上的落葉上,松軟濕潤。
抱著一肚子的好奇回到木屋,黑喬在遠處處理小鹿,暴君往木屋上攀爬,招呼錢穆上去觀看。順著高高的樹乾往上,直接攀爬到了最頂端,錢穆抱著一根穩定的枝乾,順著暴君的指點看過去,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密林。
周圍全是密集的林木,一眼看不到邊際,密林青蔥翠綠,能看到從密林裡升起來的水汽。
暴君又帶著錢穆走下來,指了指樹乾上的標記。
“這裡出不去,不管如何都走不出去,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密林中心,從這個位置往外,不管如何直走,都找不到密林的出路。而且走一段時間之後會回到中心,也就是這個木屋的位置。有的人已經放棄了,有的人還在堅持尋找此地的秘密。每周都有活物出現,沒人知道它們從哪來,也沒人看到投放活物的動靜。反正每周的清晨都會出現相似的一幕,讓人絕望。”
錢穆努力記憶了一下暴君的每句話,他的理解能力不錯,大概聽出了話語當中描述的情形。
伸手摸了摸樹乾,看著樹乾中央明顯的Z字痕跡,痕跡已經有些日子了。
暴君來這裡之前,已經有人被投放到密林當中,這裡只能進,不能出。
“黑喬是我到來之後的新人,也是由我帶領的菜鳥。在這裡一老帶一新,將密林的嘗試告訴新人,萬一我死了,黑喬可以繼續把消息傳遞下去。直到有人可以找到出路,離開這個封閉的空間。”
聽到這裡錢穆楞了一下,“等等,你說死去?”
“不錯,每個月都會有一次大清洗,密林當中會出現成批的怪物,異常強大。”
錢穆終於動容了,能讓暴君用‘異常強大’形容的怪物,那肯定是B級以上的層次了。這個地方真有如此多的奇異不成,他盯著周圍的樹木,眼花繚亂。
黑喬聽到暴君介紹他,也特意賣弄了一下肌肉,想為錢穆展示自己,表示自己很厲害。
剛剛獵殺獵物的時候已經見識黑喬的爆發力,輕松的捕捉活鹿,他身體內醞釀的爆發力著實驚人。
錢穆也給他一個善意的微笑,同時一臉疑問的看向暴君,意思是沒有其他信息了?
暴君將錢穆找到這裡來,是想借著錢穆的頭腦幫他分析分析,之前在新手區已經見識錢穆做任務的能力,瞎貓碰死耗子, 至少比他跟黑喬這兩個毫無頭腦的家夥強。
體力活可以交給黑喬,頭腦活交給錢穆就行了。
錢穆伸手敲打樹乾,從頭到尾的辨析一番,他還沒熟悉密林的情況,先從周圍看看再說吧。趁著黑喬收拾活鹿,暴君帶著錢穆徑直往前走。
“所有能想到的辦法我們都嘗試過了,拉一條繩子,或者一直保持直線往前走,可走得遠了總會迷失。最後又會走到熟悉的位置。這一片場所是天然的迷宮,也不知用來考驗什麽?”
暴君屬於寡言少語的類型,能讓他憋出這麽多字,著實不太容易。
錢穆皺起了眉頭,摸著樹乾往前,看著樹乾上的標記,確保自己筆直的往前走,暴君陪著錢穆,兩個人速度飛快,想嘗試一下密林的威力。
既沒有做標記,也沒有可以的保持直線,盡量朝著一個方向前行,眼前出現了一些水汽。周圍的空氣濕潤,從樹葉當中散發的水汽如霧靄,遮擋了大部分視線。
一兩個小時悄然走過,錢穆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依稀感覺到了前邊的動靜。
黑喬一臉懵逼的看著錢穆,手上的鹿肉已經剝離乾淨。
“你們怎麽從這邊過來了?”
錢穆同樣懵逼,看了看黑喬,又看了看身後追上來的暴君,心思沉悶起來。
他跟暴君從另一個相反的方向返回了初始點。
第一時間想到了球形空間,這種情況最容易解釋,可也絕不屬於奇異的種類。錢穆細細的感受了一下經過,毫無頭緒,實在搞不懂眼前的密林是為了鍛煉什麽?又是為了試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