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大廳實在太不尋常,角樓裡還能看到女仆呢,大殿裡空無一人?
“分散找找,不可能沒有人吧。”錢穆不自信的下達命令,手裡自覺的捏起了蛇牙匕首,越是安靜的時候越讓人感覺到不自然。這個大殿處處透漏著奇怪,也處處透漏著隱秘。
二十幾個人分散開,翻翻撿撿,連桌椅都給人翻騰一遍。
整個大殿空無一人,往上看,吊燈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更顯古樸典雅。寬闊挺拔的古堡散發著末日的光輝,而古堡的主人又該是怎樣的高貴。
很快錢穆就知道這座古堡屬於誰,傭兵們在大廳後邊的樓道裡發現了繼續向下的石質台階,台階螺旋向下,越顯幽深。順著石質台階向下走,靜悄悄的古堡裡傳來了低沉的嘶吼聲,這嘶吼聲仿佛來自地下。
玩家的腳步聲在幽深的樓道裡回響。回音撞擊牆壁,刺激每個人的內心。
螺旋向下的台階製作精美,如此繞過了三圈,看到了台階的盡頭。一扇平窄的門戶映入眼簾,在門戶之前,兩個全身盔甲的守衛持著長槍堅守。
古堡裡的情況不能用常理推斷,這兩個守衛看起來人畜無害。錢穆提著小心往前兩步,伸手在守衛眼前晃悠了一下,兩個睜著眼睛的守衛視若無睹,他倆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看到身前來客也沒有任何變化。
“不會被魔鬼附身了吧?”海藍小聲提醒錢穆,錢穆同樣摸不到頭腦,伸手去碰守衛的肩膀。
當他的手剛剛觸碰到守衛肩膀的一刹那,守衛的身體突然裂開了無數細密的裂痕,就像一個泥沙塑造的假人,微微一碰便粉碎一地。
“嘩啦”一聲,兩個守衛的身體變成了粉碎,衣服內的血肉瞬間變成了飛灰。
錢穆的手伸在半空微微顫抖,就輕輕碰了一下,就這樣了?
安靜的台階上,一群人紛紛拍著胸口,嚇出了一身冷汗,誰曾見過這種奇異的場面。兩個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變成了飛灰。錢穆深呼吸兩下,硬著頭皮推開屋門。
木板門咯吱一聲,揪動心扉。
房間內的空間比想象中寬闊些,可也屬於狹窄的范疇,兩側站著八位同樣表情的守衛,瞪著眼睛,一動不動。
“這些人也是假的麽,一碰就碎麽?”海藍十分好奇,在眾人的擁簇當中擠進房間。錢穆伸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一下,初到怪異的房間,不要亂摸亂碰,免得觸發機關之類的東西。
“團長,這邊。”
赫波黨的眼力不錯,一眼看到了遠處坐在正中央的守衛隊長,他的身上穿著一副帥氣的金屬鎧甲,金色鎧甲將全身包裹,臉上還有金絲網臉罩。這樣的盔甲造價不菲,穿戴它的非富即貴。
這裡應該是古堡的側廳,可側廳怎麽會放在數層台階之後,古堡的設計令人費解。
“哢嚓,哢嚓,哢擦。”
房間內傳來了守衛隊長的動作聲,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看著來訪的陌生人,身子更顯顫抖。
“啊,魔鬼,我不會讓你得逞!”
突如其來的怒吼聲嚇壞了眾人,在守衛隊長的呼喝聲中,一團魔氣猛然升騰。黑色魔氣包裹了守衛隊長的鎧甲,在鎧甲上印上了一層緊密的紋路。這些如同咒語一樣怪異的紋路纏纏繞繞。
身後的瞪眼守衛紛紛活了過來,他們的眼中魔氣升騰,一股股黑色火焰在瞳孔當中燃燒。
守衛驟然發難,揮舞著手心利劍砍向身前發呆的眾人。
“小心!”錢穆大喊一聲,可他喊完就知道自己喊慢了,八個守衛同時襲擊身前的敵人,鋒利的長劍由上而下斜斬,
封鎖了一大片可以躲避的區域。一群人推推搡搡躲閃不及,只看到血光鋪面,利劍已經切向了傭兵的後背。場面混亂一團,任憑錢穆如何喊,還是無法挽回潰散的局勢。
槍聲猛然響起,大家紛紛胡亂交手,也不管子彈的準頭,胡亂的朝著八名守衛開槍,子彈打在守衛的胸口噗噗作響。
錢穆感覺身後一片涼風,顧不得考慮其他人的安危,自己立刻朝著側邊閃躲。身後一刀砍來,守衛隊長的長刀砍在空地。光顧著守衛,差點忘了這還有個大家夥。
“別亂,大家別亂,組織反撲!”錢穆躲開守衛隊長的大刀之後,扯著脖子指揮。
好在守衛的實力不強,一群人搞了個混亂後迅速穩住局勢,三三兩兩對付一個,長短相接,默契配合起來。看到大家沒有被守衛砍亂,錢穆打起精神應付身旁的守衛隊長。
抬手毫不客氣的送他一記弩箭,雀羽手弩特有的金光攻擊效果不錯,直中守衛隊長的面門。他驚呼一聲,連退數步。渾身被厚重盔甲包裹的守衛隊長似乎不太怕物理傷害,而這種光波傷害卻能輕松的給與他致命一擊。
子彈從錢穆側邊射過來,海藍跟赫波黨怕他吃虧,端著槍給守衛隊長一頓收拾。
子彈打在盔甲上叮當作響,金屬與金屬相撞,金色的鎧甲上隻留下了幾個白點。這副鎧甲的防禦效果驚人,C級武器拿它毫無辦法。守衛隊長回過身形,長刀再一次劈砍下來,還帶著一股罡風撲面。
錢穆距離守衛隊長最近,側身躲開鋒芒,雙腳踹向他的臂膀,隻覺得踹中了厚實的牆壁,守衛隊長的身體穩固,牢牢的抓在地上。這種練家子最難對付,基本功扎實,配合堅固的金屬鎧甲,可以在狹窄的地形裡橫衝直撞。
“莫得為伯爵大人盡死,誓死守衛古堡存亡!”
守衛隊長身上傳來一聲慘烈悲壯的呼喊聲,他的靈魂徹底被魔鬼吞噬,渾身黑氣大漲,周身紋路更加密集。趁著它黑化的功夫,錢穆終於抽空看到了莫得子爵的胸章,金色鎧甲上雕刻的是莫得子爵家族徽章,顯示著他的來歷跟尊貴的身份。
八名守衛接連倒下,他們沒有莫得子爵的戰力,稍微製造了點麻煩,送走了四名傭兵,自己也被子彈打成了碎片。看著一群沾染了血光的傭兵,被幾個雜魚的守衛砍傷了,說出去很丟面子。
場中的大boss是守衛隊長,他的身上黑氣更濃。錢穆早就明白了古堡內的實力評定,身上黑氣越濃,代表被魔鬼侵蝕的越多,實力自然越強。從管家到女仆,現在到眼前的守衛隊長。接下來是不是還有一個古堡主人?
錢穆沒心情管古堡主人的情況,他現在隻想乾掉眼前囂張跋扈的守衛隊長。
伸手朝著前邊一揮,二十多杆槍齊齊對準了場中央,錢穆也抽空拿出了流冰槍,對付這個渾身鐵皮的家夥,需要拿出點真本事。
莫得子爵手持戰刀,輕輕的朝著身前一揮,一道寬大的黑色風牆擋在了子爵的身前,子彈打在風牆上嘟嘟作響,可所有的子彈全被風牆擋下,無法寸進。
古堡的守衛多用劍,這位守衛隊長卻獨獨喜歡使用戰刀,一手黑色風牆,讓一群傭兵失去了耐心。赫波黨一搖頭已經開啟了狼人變身,趁著莫得子爵喘息的時間驟然進攻。
狼人悍不畏死,更不懼子爵手中的戰刀,錢穆一看赫波黨衝上去了,流冰槍微微鎖定對方。
剛剛鎖定到子爵的心口,他立刻警覺,戰士天生的靈敏令他提前感受到了威脅的壓力。他朝著錢穆的方向瞄了一下,只看到他的身型微微轉動了一點,無法看到金屬網罩下的表情。
狼人撲殺近身,利用蠻力跟速度衝擊子爵, 而莫得子爵的戰刀卻有幾分威力,由下向上斜挑,戰刀的刃口上再度出現了黑色罡風,風牆緊貼著赫波黨的利爪,狠狠的將它推開。
戰刀刃口的罡風消散,刀刃接觸到狼人的身體,鋒利的戰刀輕松的切開了赫波黨後背,血肉瞬間翻起。
錢穆的眼神微微收縮,手中的流冰槍立刻出擊,子彈攜帶著冰晶鋒芒衝向莫得子爵。
莫得子爵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戰刀輕輕向前一劈,劈砍的方向上再度凝練一道黑色風牆,風牆格擋住莫得子爵的身體。錢穆盯著淡藍色的子彈,子彈定在黑色罡風表面,寒氣四射。
罡風與子彈全都消散,像是打了一個平分秋色。
這是刀厲害?還是人厲害?
錢穆不禁開始懷疑,目光鎖定莫得子爵的戰刀,戰刀的刀刃後有一條細密的黑線,每一次劈砍都能引發罡風隨身。這是一把名刀,刀名‘斬風’。
“老大,讓我來!”
身後不知誰已經組裝好了火焰噴射器,要給莫得子爵來一場火焰洗臉,錢穆也不客氣,看到流冰槍的子彈被罡風輕易格擋之後,立刻呼喚暴風雪。房屋內的空間有限,暴風雪可以覆蓋每一個角落,先給他來一場冰封大地。
寒冰與火焰同時出現,細密的火線直衝莫得子爵,與此同時地面亮起了淡藍色風暴,一冰一火構成了*****。
赫波黨趁勢重新撲殺,無視背後的傷口,任由血液肆流。與此同時,身後的兄弟也渾身冒起了火光,紅磷鬣狗的力氣極大,燃燒起渾身紅石,奮力撲向莫得子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