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他們頓時覺得,這幾位老僧真的過得太過清苦了,年紀都大了,又沒法下山去,這裡又沒有什麽香火,自然也沒有什麽添油錢,他們都身體不便,有病也沒有辦法去醫院看病啊。
本來他們覺得,既然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師父了,又都不方便,客院這邊肯定會髒亂,很多灰,畢竟他們也未必還要來好好收拾這邊,一年到頭沒有幾個人來住的。
誰知道到了客院之後他們發現,四間屋子,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簡直可以說是纖塵不染。
就連灰色的被子都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孫儀跑過去看了看,還能夠聞到太陽曬過的味道,乾乾爽爽的。
“這裡我們都有打掃換洗過的,各位隻管放心。”空了說道。
“大師,太謝謝了。”鄭思遠道,“我們等會兒也去燒燒香,添點香油。”
“多謝施主。”
他們其實也就靠著這麽一點點香油錢過日子了,菜基本是自己種,衣服縫縫補補可以穿很多年,有些需要采買的,已經跟城裡的一個小賣部說好,也是要每隔兩個月才給送一次過來。
上來這裡的人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一次給個幾十也就差不多了,偶爾有一張上百元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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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買藥了。
“你們先休息一下。”江筱對他們說道,然後又轉向了空了,“空了師父,那位病著的師父病情如何?我就先跟你過去看看吧。”
“江施主不用休息一下嗎?”
“不用了,我不累。”
“那就多謝江施主了,江施主隨我來。”
“嫂子,我一起去吧?”鄭思遠還是想著看看過去能不能幫點忙。
“不用了,我去就行。”
江筱跟著空了出去,出了這小院,上了幾級台階,過了一道圓門,進了一道小巷,又穿過了一道門,到了他們幾個住的地方。
“生病的是我們住持師兄,不過早也沒有什麽住持不住持的了,我們師兄弟幾個也算是相依為命。師兄這段時間一直反反覆複地感染風寒,吃了幾次藥也不見好,全身沒有力氣,暈暈沉沉的,經常我喊他他都醒不過來。”
空了推開一扇房門,屋裡很是簡陋,床上躺著一人,蓋著不怎麽厚的被子。
“師兄會覺得冷,但若是多蓋一床被子,他又會覺得壓得喘不過氣來。”
空了盡量想跟江筱說得詳細一些,他覺得這樣可以讓她更好地診斷。
而這個時候,江筱的注意力,卻被牆角一幅殘舊的山水畫給吸引了注意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一眼看過去,就在畫上的那條小流旁邊的一棵樹身上,看到了第二個線索的圖形。
江筱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
但是現在還是要先看看住持的病。
她強迫自己收回了注意力,走到了床邊。
床上的老人已經七十幾的樣子,很瘦,現在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目光很是渾濁。
“你是?”
“師兄,這是江施主,跟另外幾個孩子,來咱們寺裡上上香。江施主是位大夫,心善,說要給我們都看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