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侃之彎腰提起了之前放在門邊的禮品,也跟著進了門。
人都已經進門了,葛六桃也做不到把人家趕出去的舉動來。
再說,畢竟他救了自家女兒,還照顧了她這麽多年,按小小的說法,總還是要跟他好好再談談地,看看能怎麽補償他。
所以,她有些尷尬地對他說道:“進,進屋吧。”
況侃之這個時候已經看到了站在屋子前面的薑松海。
他心裡是有些震驚的,沒有想到薑清珠這對窮山村出來的父母,竟然看起來這麽年輕,穿得又這麽大方得體,看著也不像是山村窮鄉下人的土氣。
單是看外表,他都差點把他們看成了四十多歲的,簡直要比他還年輕!
難道說他們那個地方那麽養人?
經過薑筱這麽多年的調養,薑松海和葛六桃現在五十好幾了,頭上還沒有一根白發,而且臉上的褶子也是比幾年前還要少,皮膚狀態好得很,精神氣很足,看起來自然是年輕了很多。
“爹!”
薑清珠也看到了薑松海,眼淚又刷地流了滿面,快步走了過去,在他面前,握著他的手就跪下了。
“爹,不孝女兒清珠回來了!”
薑松海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回、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他啞聲說道,彎腰將薑清珠扶了起來。
看到她紅紅的嘴唇時,他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突然就是在這一瞬間,他心中發現了一個事實,眼前這個風情的女人,真的與他記憶中的女兒不一樣了。
他看向了況侃之。
況侃之上前,溫文爾雅地道:“伯父,您好,我姓況,況侃之,京城人士,這一次是我帶著阿珠回來見二老的。”
“哦,哦,況先生,真麻煩你了。”
薑松海也是被他那一聲伯父叫得心頭有那麽點兒複雜難言。
有外人在,他也控制住了激動的情緒,拍了拍薑清珠的手背,道:“先進來,進屋說話。”
薑清珠挽住了他的臂彎,“爹,女兒扶你。”
薑松海全身微微有點僵硬,以前薑清珠從來沒有對他這麽親近過,鄉下人,沒有這些外放的感情,何況以前他天天侍弄那些藥草, 薑清珠嫌棄他身上的味道,別說挽著他的臂彎了,就是跟他這麽親近地說話都沒有過。
他總覺得很不習慣。
現在的女兒,讓他有一種很刻意在討好自己,刻意在與他親近的感覺。
他抽出手臂,道:“不用扶,爹現在身子骨好得很,好得很。”
“爹,娘,你們坐下,坐下。”薑清珠卻是不由分說扶著他們到沙發上坐下,然後走到他們面前,流著淚水,一下子跪下了,“女兒不孝,這麽多年不曾在二老身邊盡孝,讓二老掛心了,女兒給二老磕頭。”
說著,她當真的開始磕頭。
葛六桃趕緊站了起來,過去將她拉起,哭著道:“珠子,咱們家又不興這一套,不用,不用。”
這樣文縐縐的話和跪下磕頭這種事,他們村裡可從來沒有這習慣,這讓他們都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