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老蔡還是說了出來。

　“龍......龍王。”

　龍王。

　果真是龍王。

　這一個代號，正好可以掩藏住對方的真實身份吧。

　“龍王的真名是什麽?他是不是江家人?”

　老蔡道:“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麽，我見過龍王一面，他是真的戴著龍王的面具的。聽說龍王每一次要見人，都是在一間光線昏暗的房間裡，他戴著面具，身上披著一件以前軍閥長官穿的那種披風，看不到他的樣子，也看不清楚他的具體身形。”

　這個龍王竟然這麽狡猾嗎?

　江筱咬了咬牙。

　“他的聲音呢?”

　“很沙啞，好像是傷了嗓子，但是我分不清楚是不是用了假聲音在說話。”

　雖然老蔡並不能把龍王的真正面目說出來，但是通過他這樣的講述，江筱卻有一種感覺，這個龍王的真實身份一定是會令人覺得震驚而且不敢置信的，要不然他哪裡需要這樣偽裝?

　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江家人。

　“誰引你見到龍王的?你不可能是直接聽命於龍王吧?中間跟你聯絡的這一個人是誰?”

　“是......江望春。”

　江望春?

　誰?

　江筱愣了一下。

　姓江的，是江家人?

　但是江家那麽多人，她根本就還不能夠完全記住江家所有人的名字。

　江筱站了起來，走過去打開了門，就看見院子那一方，六少正坐在那裡望向了這邊。

　滿院的寂寥裡，昏暗裡，就他這樣沒有任何怨言地聽從她的話，隔了這樣的距離在守著她。

　江筱在一這瞬間覺得自己有些矯情，這樣的事情何必還防著六少?

　“爸爸。”

　聽到她的叫聲，江六少站了起來，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怎麽了?”

　他是擔心她出什麽意外了。

　借著橘黃色的燈光，他覺得江筱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進來吧。”

　江筱挽著他的手臂帶著他進去，再次關上了門。

　“爸爸，江望春是誰?”

　進了門，江筱就問道。

　而六少已經看到了老蔡的樣子。

　這樣癡呆的老蔡，與之前那有恃無恐的樣子有著極為明顯的不同。

　這讓江六少心裡一驚。

　他是有想過江筱會暴打老蔡，但是完全沒有想到進來之後會看到這樣子的老蔡。這又是怎麽辦到的?

　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出事的那一天的一點兒感覺。

　他也覺得自己在那天蘇醒過來的時候， 腦子很迷糊，有點兒不像是自己的腦子。

　恍恍惚惚的，經過一個櫥窗的時候，他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也覺得自己那個樣子有點兒呆滯，眼睛也無神，表情也像僵住了一樣，就跟現在的老蔡有點兒相似。

　這樣聯想，讓他的感覺有點兒不好。

　他深吸了口氣，把那些東西暫時從腦海裡揮走。

　他看向了江筱。

　江筱見他很是震驚的樣子，抿了抿唇，道:“我給他吃了東西，吃了那東西之後人就會是這樣子的，而且你問什麽他都會如實回答。”

　還有這樣的東西?

　藥?

　“江望春，是你二太叔公以前收養的一個義子。”他沒有多問，而是回答了江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