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歐陽鋒興致盎然的詢問,林風心中已有定計,遂言道:“全真教的牛鼻子自吹自擂說自己乃天下玄門正宗,其全真劍法更是精妙無雙,但在我看來全真劍法隨手可破。”
歐陽鋒一對劍眉挑起,當年華山論劍他與黃藥師、一燈大師及洪七公四人皆敗於王重陽劍下,自是見識全真劍法的精妙之處,如今聽林風這口氣,一來好奇於他何來的勇氣及自信,二來也心覺此後生小輩恐怕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罷了。畢竟,若是按林風的說法,那當初敗於王重陽手下的他豈不是更加不如。不過,方才他瞧見林風兩招劍法與全真劍法頗有相似,起初以為兩者同出一脈,現在細細思來,似乎又有所不同,他一生習武成癡,所以心中難免好奇林風這一劍法到底有何妙處。於是道:“後生,你言全真劍法隨手可破,可是憑你方才所施展的兩招劍法?”
林風道:“不錯!”
歐陽鋒回頭對楊康道:“好徒兒,我記得你曾在丘處機那學過幾招全真劍法,這後生既如此自信,你且與他過兩招,讓為師瞧瞧,看他是當真有真才實學,還是僅僅只是胡吹一氣。”
楊康聞言,卻有些躊躇,方才林風連敗他府下兩大高手,卻是令他心生驚懼了。
歐陽鋒見他如此,皺眉道:“不要怕,有為師在這,我想這位小兄弟不會對你怎樣,對吧?”說著,他笑吟吟地瞧著林風。
林風自知歐陽鋒言語中隱含威脅之意,遂笑道:“我方才便說過,我只不過是路過此地罷了,方才之衝突,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位兄弟你且放心,我們就單純是比武拆招罷了,絕不傷和氣。”頓了頓,又對歐陽鋒道,“前輩,我說的可對?”
歐陽鋒點點頭道:“不錯,待會兒你與我徒兒比武,若當真如你所言,全真劍法你隨手可破,我也絕不為難於你。”
“如此,就多謝前輩了。”林風說著,長劍斜指地面,對楊康道,“這位兄弟,請了!”
楊康見歐陽鋒都這麽說了,自然不能再推辭,於是從一旁官兵手中接過一柄劍,走至林風面前,道:“請!”
“得罪了!”林風道了一聲,縱身而前,手中月中歸向楊康當胸點去。楊康微微後撤,長劍微擺,回削回去。卻不料林風月中歸劍尖頭一顫,驀地彎過,已點向他手腕上穴道。楊康暗叫不好,扭轉手腕避開。然而林風左掌已經橫劈過來,直擊他左頰,這一劈來勢怪極,乃是從最不可能處出招。楊康要保住長劍,就得挺頭受了他這一劈,若要避招,長劍非撒手不可。
好在楊康武功也著實不錯,雖處劣勢,竟是絲毫不亂,放手撒劍,低頭避過,跟著左掌前探,就在這一瞬之間竟是要奪回長劍。豈知林風所使的玉女劍法乃林朝英在數十年前早已料敵機先,對全真高手或能使用的諸般巧妙厲害變招,盡數預擬了對付之策。楊康這招自覺別出心裁,定能敗中求勝,哪想到林風見他出招的瞬間便已經料到他的招式落點。因此林風挺劍刺去,搶先削他手掌。楊康大驚,急忙縮手。林風劍尖已指在他胸口,喝道:“躺下!”左腳勾出。楊康要害被刺,動嬋不得,被他一勾,當即仰天摔倒。林風提起月中歸,指在楊康脖頸處。
“好劍法!好劍法!”瞧至此處,歐陽鋒忍不住讚道,“小兄弟,敢問師從何處啊?”
林風笑道:“歐陽先生謬讚了,晚輩師承暫不方便告知。”頓了頓,續道,“不過,晚輩卻是有一事相求。”
歐陽鋒在林風道出自己的姓名之後,便知不對,
此時聽林風說有事相求,又見林風的長劍依舊抵在楊康脖頸上,劍眉一皺,便想有所動作。不料,林風搶先一步道:“歐陽先生,你不會想新收的徒兒喪命於此吧?”說著,長劍便要往前送去。“住手!”
“住手!”
兩道異口同聲之聲響起,卻是分別出自歐陽鋒和完顏洪烈之口。
完顏洪烈此前還以為不過是個普通小角色,本不欲現身出來,如今見楊康被擒,卻是不淡定了,龍行虎步地走上前來。
林風的月中歸堪堪止在楊康的脖頸毫厘之處,這本就是他的計劃,自然絕不會真的要了楊康的命。
完顏洪烈上來後,便道:“這位小兄弟,有話好說,切莫傷了康兒。”
林風笑道:“這位便是趙王吧?”
“不錯,本王便是大金國趙王,只要你不傷康兒,無論什麽要求本王都答應你。”
林風道:“話說,今晚在此不知是你趙王說了算,還是這位歐陽先生說了算呢?”
完顏洪烈一時語塞,他雖貴為趙王,但此番全是仰仗歐陽鋒,所以對於歐陽鋒他絕對是命令不了的。 好在歐陽鋒開口道:“你就別管此間事誰說了算,康兒是趙王爺之子,是我之徒兒,我們自然都不願他受傷,所以你且說說你的要求吧。”
聽到這裡,林風心裡也暗自松一口氣,還好前面黃蓉還沒完全將傻姑的話套出來,不然這時候就別想用楊康來威脅歐陽鋒。
“好!既然如此,說實話我本也不願與諸位為難,只是我曾受東邪黃藥師前輩恩惠,方才瞧見其千金黃蓉黃小姐似被諸位製肘,故希望諸位能夠放了黃小姐。”
聽林風這麽說,歐陽鋒卻是皺起眉頭來了,他萬萬料不到眼前這小子居然跟黃老邪有關系。說來,若是放在前段時日,他是決計不會同意將捉住的黃蓉放了,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他已經從郭靖手中得到《九陰真經》,而私生子歐陽克也已經死了,所以黃蓉對他來說並無太大意義,至多只是用來脅迫一下黃藥師罷了,不過就這麽直接放了,他卻又有些不甘心,所以一時間卻也沒有立時做出決斷。
而地上被林風製住的楊康聽了,卻是巴不得把黃蓉趕走,於是叫道:“父王、師父!”
完顏洪烈對楊康甚是疼愛,自然毫不猶豫,但他心知僅僅自己是說了不算的,所以只能將目光放在歐陽鋒身上。
歐陽鋒猶豫了片刻後,微微點頭。
完顏洪烈大喜,對一旁的沙通天道:“進去讓你師兄把人帶出來!”
“是,王爺!”沙通天應了一聲,便回身進入廟內,少頃,便見數人帶著一妙齡少女與一睡眼朦朧傻裡傻氣的女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