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自小鎮離開後,接下來幾日竟相當的風平浪靜,直到距這次劍譜爭奪任務隻余下一日時間,都不曾再遭遇搶奪,這種情況令他絲毫不覺得愉快,反而有一絲不安。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這種反常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錢塘江畔,林風尋思著是否先走一段水路,然後至嘉興,再轉往姑蘇。畢竟如果繼續走陸路的話,恐怕很難在一天之內趕到姑蘇。
如此想著,他便由官道奔至就近的一座小鎮的碼頭。碼頭甚是熱鬧,人來人往,有販夫走卒,更有提刀帶劍的江湖人士。說來也巧,他剛至碼頭便有一艘花船要出港,他詢問了下那花船的目的地,竟也是往嘉興去的,這花船是嘉興一青樓的船隻,所以它自然就與青樓一般接人待客。這種在江上又能一邊享受,又能一邊欣賞沿江風景的花船自然也吸引大量的玩家。林風交了錢,隨一群玩家上了花船。
上了花船後,立時便有許多姑娘迎來招呼,與林風一起上來的玩家各自挑選著姑娘便相擁而去。而林風的目的只是說搭船前往嘉興,自然並不理會這些鶯鶯燕燕的青樓女子,徑直入得船樓內。
這船樓總共有三層,一層大廳此時已是熱鬧非凡,放眼望去皆是男女之間的調笑打鬧,甚至有些男女隱於角落行那苟且之事,整一副驕奢的酒池肉林。瞧這場景,林風眉頭微皺,穿過廳堂,想上二樓瞧瞧。只是到的樓梯,卻被兩旁的漢子攔住了。
“客官,上二樓需要再交五十兩銀子方可。”一名漢子恭敬道。
林風心道:看不出來這花船竟還分階級,果然是處處皆不等呐。他向來不在意遊戲中的這些錢銀,所以二話不說就掏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漢子接過銀票後,恭恭敬敬地退至兩側,“客官,請慢行!”
上得二樓,林風便發現這二樓與一樓大廳確實有所區別,一眼瞧去倒像是現實中的靜吧,有吧台,有卡座,甚至還有小包廂,如此情景相較樓下的吵鬧自然安靜了許多。只是也正是因為安靜,喘息嬌吟聲也更加清晰。這讓林風甚是難受,畢竟他是也是個正常男性,而且此前意外的初嘗禁果後,這種誘惑對他也就更加強烈了。暗吸一口氣,決定再上一層,果然要繼續前往三樓還需要繼續繳納費用,這一次是五百兩。這樣的費用,就是他這種不在意錢的都感覺有點貴的離譜,好在之前付天生給了他一萬兩,因此他還不至於說付不起。
所謂一分錢一分貨,這五百兩的門票費,在林風上得三樓之後,立時便覺得值了。這三樓的面積相較一樓二樓小上許多,不過整個布置陳設均很有講究,總體格局有點類似酒樓的二樓,在中間有一個小台子,小台子四周輕紗布簾垂著。在小台子四周是一張張小桌,每一張小桌配一張鵝絨墊,客人或跪坐或盤腿坐著。除了這中間的台子,四周則是標注著“春夏秋冬”的四間包廂。當然,這中間的台子是與外界通透的,坐在這些小桌上,便可觀賞船外無限風光。
此時,這三樓之上客人並不多,一眼望去十人不到,想來能夠付得起五百兩的人並不多。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人看起來給林風的感覺應該均是玩家。而這些人每個旁邊的跪坐著兩名貌美少女服侍,端茶倒水,以及陪著聊天喝酒。值得一提的是,這些人的素質顯然較高,雖然服侍的少女甚是婀娜貌美,卻沒有一個動手動腳,一個個看起來均是彬彬有禮。
“客官,還請您先選一座位稍候片刻,待船開時,便有歌姬表演。”一三十歲左右風韻猶存的美人笑吟吟地向林風走來,在她身後隨著兩名美貌少女。
林風瞧這情景,自然知道那兩名少女便是這三樓的標配了。於是點點頭,選了一個更靠圍欄的位置坐下,甫一坐下,兩名少女便為他斟酒。
少頃,一聲銅鑼聲響後,花船緩緩出了碼頭。而之前的美人從小台子後的紗簾走出,對著眾人道:“諸位客官久等了,奴家在此再勞煩諸位些許時間,先與諸位說說爭豔之規則。”
爭豔?林風心中不免好奇。
只聽那美人娓娓講道:“諸位也瞧見了,這三樓僅有四間廂房,因此也就僅有四位姑娘,而在場共有九名大官人,如此便須諸位官人各憑本事爭奪這四位姑娘,而這四位姑娘待會兒會一個個出來至那台子之上為諸位官人表演技藝,官人不可上得台子,亦不可掀開紗簾,僅能在台下出價,每一位姑娘均是價高者得。”頓了頓,續道,“當然,爭豔過後,未奪得姑娘的官人可繼續留於三樓欣賞沿途風景,也可望一、二樓玩樂,屆時所有費用皆免。”
有人問道:“不能上台,也不能掀開紗簾,那我們怎麽知道簾子後的姑娘是否滿意?”
美人笑道:“這位官人您應是第一次光臨吧?還請您放心,這四位姑娘方方面面定然令諸位滿意,倘若有不滿意者,您盡可要求我們退還錢銀。”說著,環顧一圈,道,“可還有哪位官人有疑問的?”
沒有人繼續說話,那美人遂道:“好,那下面便請第一位雅芙姑娘。”
語聲落下,便見小台子後的珠簾響動,透過紗簾隱約可見一抱著琵琶的女子走上台子。只聽紗簾後,那女子席地坐下,輕輕撥了下琴弦,道:“雅芙,在此為官人獻醜了。”
台下眾人紛紛拍手鼓掌,待掌聲落下,紗簾後便傳出委婉如歌的琵琶聲。甫一聽這音樂,林風心頭一動,下意識道:“夕陽簫鼓?!”
他這一身不大,但在這裡面卻甚是清晰,只聽台上叫雅芙的女子一邊彈奏不停一邊笑道:“這位官人好學識,此曲正是夕陽簫鼓呢。”
而其他人皆忍不住瞧了眼林風,這些人中不乏看起來已至不惑之年,卻都隻覺得此曲動聽,而不知其名。坐在林風不遠的一個看起來已有四十余歲,斯斯文文的男子,問道:“這位小兄弟,你怎知此曲之名呢?”
林風一愣,回道:“有聽過啊。”以前他的父母還在的時候,他父親對華夏古典音樂甚是有興趣,所以家裡搜集了許多古典音樂,而他耳濡目染之下,也聽了不少古典音樂。這取夕陽簫鼓是琵琶曲文曲中代表作品之一,他自然極為熟悉。
那男子又道:“這位小兄弟也是玩家吧?”
“是啊,怎麽了?”
“不瞞你說,我在現實中是一名古典音樂愛好者,平日裡很喜歡收集這些古典音樂,這一曲夕陽簫鼓還是第一次聽到,小兄弟你既然有聽過,不知可曾告訴我是在哪兒聽到的呢?我很想去見識見識。”
林風呆了呆,畢竟,他根本不知道未來200年後是否還有夕陽簫鼓這一曲琵琶曲。好在他反應也極快,說道:“我之前在一家青樓裡聽過的。”
“呃……”那男子錯愕,他原以為林風說的是在現實中聽過,隨即笑道,“那多有打擾了。”
這時,台上那雅芙姑娘一曲作罷,台下的美人便道:“下面不知哪位官人想與雅芙共度良辰呢?”
“五萬兩!”美人話音剛落, 剛才詢問林風的那男子便直接開口叫道。但見那美人,兩眼似乎都要放光了,面色潮紅地叫道:“這位官人願出五萬兩,不知還有哪位官人想要加價的?”
“神經病,就一妓女居然出五萬兩,別說是這遊戲了,就是在現實裡都不知道可以玩多少次了!”
“算了!算了!不跟這種神經病爭了!”
……
諸人對此議論紛紛,很顯然該男子的五萬兩已然超出許多人預期。連林風也都暗暗乍舌,不過他與其他人想法不一樣,甚至他有點理解該男子。因為他記得許多年輕自己老爸為了一部古典音樂,也是瘋了一樣。
那美人見無人加價,雖然有些遺憾,但這一次卻也是遠超預期,因此也不再多說,笑容滿面地叫道:“那還請那位官人移駕至春號廂房,雅芙姑娘很快便會過去。”
那男子起身,還向林風點點頭,然後在兩名作陪少女的相陪下往春廂房去,而這邊爭豔自然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