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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祿山看到李林甫這個樣子,嚇得直接跪了下來,顫聲道:“大人,小人確實不是大唐的人,但是多年前小的就已經從突厥逃難來到這邊了,不然也沒有辦法為張守珪大人辦事。”
李林甫眼睛眯了起來:“突厥人?”
安祿山趕緊道:“以前是突厥人,但是現在是大唐人!”
“你是在張守珪的手下辦差?”李林甫又問了一遍。
安祿山趴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起來:“是的,小人不敢欺騙大人!”
“抬起頭來!”
安祿山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李林甫的雙眼,好像內心都要被他看穿。
“那你來這裡的拜見我的事情,張守珪知不知道?”李林甫眯著眼問道。
安祿山咽了一下口水道:“張大人知道我離開幽州來京城就是來長見識遊玩的,來拜見大人我是臨時起意而已,張大人不知道。”
李林甫抬了一下手:“好了,你起來吧,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安祿山站起來,身上汗涔涔的,難受的要死。
在李林甫的示意下,家丁遞過來了一個椅子,讓安祿山坐下休息。
李林甫打開了安祿山帶來的那些禮物,一個又一個都價值不菲,基本上都是李林甫有興趣的東西,看來此人確實有心了。
李林甫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很有心,現在想你這樣有心的人不多了。”
安祿山“是,是。”的點頭答應,擦著臉上的汗,可以看出來他有些緊張。
可能是想起了什麽李林甫問道:“你現在多大年紀了,因為什麽從突厥逃過來的?”
安祿山想了想道:“我現在二十四了,因為突厥那邊鬧了饑荒,還有兵亂,我們這些想活下去的人只能逃難,一路向南就到了大唐這邊了。”
安祿山雖然癡肥但是長得卻高大,身材壯碩。
“你來到這京城感覺這個地方如何?”
安祿山趕忙說道:“這京城乃是這天下最為繁華之地,當真是了不得,到處藏龍臥虎,比我們那裡可好多了,小人有心來這裡發展可是卻無門路,一時興起,就來拜訪大人。”
李林甫笑了笑:“這京城確實藏龍臥虎,雖然我李某人自認為有些分量,但是說話卻不是最有用的,你應該直接找的人可不是我。”
安祿山愣了一下:“難道還有別人比李大人說話更算數?”
李林甫摸著胡須笑了笑:“當今天下說話最厲害的就是聖上,你應該去找聖上效力,那筆什麽都好使。”
安祿山笑著拱手道:“大人說笑了,小人自小就是一個山野村夫不識教化,自認為自己還沒有本事去見聖上,也沒有那個能力,即便能追隨大人都是一件極為奢侈之事,怎麽敢妄想,希望大人能留我在身邊為大人效力,小人願效犬馬之勞侍奉大人!”
李林甫暗道這個人雖然有野心卻也懂得自我的分寸,雖然他離開了原來的主人,但是哪個人不願意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呢?
“像你這樣的人在一方起碼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願意在我手下辦事?”
安祿山:“求之不得!”
李林甫手指敲了敲桌子:“你容我點時間,我給你安排個職位。”
安祿山跪下叩謝!
此後的日子裡,安祿山經常登門送禮拜訪,和李林甫府上的人也混得熟了,成了這裡的常客。
不得不說安祿山這個人雖然其貌不揚,但是他的情商卻很高,而且他很會奉承人,在這一點上和李林甫很像,加上他很會辦事,到是讓人很欣賞他。
從幽州那邊離開張守珪到了李林甫這邊,安祿山也沒有完全忘了自己的伯樂,可以說他能有今天,都是張守珪賜給他的,所以他一直心裡想著這個人,想他有能力的時候幫張守珪一把。
留在京城的安祿山最開始成了一個旗官,不過因為是李林甫委派的,倒也沒人敢刁難他,雖然官職很小,但是安祿山這個人非常沉得住氣,在這裡一乾就是小半年,到是沒有讓李林甫把他看扁。
其實李林甫就是要歷練他,看看他的反應,沒想到此人確實算是他眼裡的可造之材。
旗官算不了什麽,但是留在皇上身邊的人都有飛黃騰達的機會,安祿山很快得到了這麽一個機會,那就是陪皇上去野外狩獵,保護皇上的安全。
安祿山在當旗官的期間,整個人算是清減了不少,因為他很會來事,不僅把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而且別人對他的印象很好。
這天安祿山得到了數日之後陪皇上狩獵的消息,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按理來說他這樣的京城小旗官是輪不到的,但是反應很敏銳的他就意識到了這可能是李林甫對他的一次提攜,是讓他好好表現的時候。
安祿山的銀子花的其實不多了,但是此人很會搞錢,即便是一個小旗官,他也能弄來不少錢,買了相當多的東西,都是字畫,是李林甫極為喜歡的東西。
果然上門送給李林甫他很開心,李林甫不是沒有孩子,但是都是紈絝子弟,像安祿山這麽孝順的孩子沒有一個,每次安祿山過來的時候也會幫李林甫揉腿捶背,有的時候待得時間晚了還給他洗腳,博得了李林甫不少的好感。
這次李林甫肩頭有些酸疼,安祿山進了門放下字畫就開始幫李林甫按摩,李林甫感慨道:“若是我的孩子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他們一個個的隻懂得花天酒地,根本沒人在乎家中我這個老頭子,呵呵。”
安祿山很會來事,他哪裡聽不出李林甫對自己的孩子的怨念打蛇棍隨上:“大人,我從小就沒了爹,我沒多大的時候娘也沒有了,您當我爹吧!”
李林甫摸了摸安祿山的頭慈祥的笑了笑:“那我現在就是你的乾爹。”
安祿山眼裡淚花閃現:“爹!”
李林甫:“誒!”
“其實爹的孩子不是不孝順, 一定是爹平日裡對他們太嚴厲了所以他們才整天不回家的。”安祿山看似理解的說道。
李林甫歎了一口氣:“是啊,我平日裡對他們確實很嚴厲了。”
“對了,是爹給我機會讓我保護皇上去狩獵的吧。”
李林甫哈哈一笑:“你心細如絲,到底是能猜到是我做的。”
“孩兒一定會好好報答爹的恩情的!”安祿山幫李林甫洗完腳後,擦乾淨,一點不嫌棄的樣子把擦腳的布放在了肩膀上出去倒洗腳水了。
“此人是可造之材啊!”看著出去的安祿山,李林甫讚道,如果能把此人培養成他的接力人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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