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盛會蘇致遠除了發現這裡人多了以外,這裡的房屋在短時間內有很多人光顧,和以往不一樣的是,這次來的人是成批成批的買,無形之中也給蘇致遠帶來了不小的利潤。
這是遇到大客戶了,蘇致遠意識到。
生意遇到了大客戶自然面對的後續的服務,蘇致遠自然也不會讓兩個小姑娘出頭,自己準備了點東西,到了買房的地方上門拜訪了一下。
這個地方在杭州算是偏僻的,雖然是城邊,但是面積很大,都是相鄰的屋子,蘇致遠過來的時候,這裡的屋子都在不同程度的翻修和修繕,周圍還有不少的石材,看來應該是別的地方拉來的。
報名了來意之後,蘇致遠到了屋子裡靜坐,等待主人到來。
蘇致遠喜歡觀察的,這段時間以來,杭州商業的變化是一天一個樣,雖然和方家還有錢坤的生意都還不錯,但是蘇致遠總覺得自己到了唐朝之後缺了些什麽,缺了些什麽呢,他想不起來。
之前在蘇致遠的房產中介買下房子的人是一個女人,不過蘇致遠等到這個主人過來的時候卻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一個看起來孔武有力的男人。
蘇致遠起身施禮,仆人近前來把茶水端上,還有一些糕點,包裝紙都沒拆,一看就是買了不久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侯萬青,不知蘇掌櫃來舍下有何貴乾?”中年男人笑著施禮坐了下來,看著蘇致遠道。
“我知道貴府曾在我那裡買了不少房屋,是我們的大客戶,今日過來拜訪一下,問個安好。”蘇致遠輕聲說道。
中年人喝了口茶,天氣雖然涼了下來,可是男子穿的十分厚實,額頭上還有汗流出來,可見之前應該是在忙什麽。
“我們買下宅子不過是要因為這裡的風水適合我的命局而已,若不是因為適合,也不回去蘇掌櫃那裡去買,所以蘇掌櫃不要在意了。”男子笑著回道。
蘇致遠其實這次過來當然有了解和熟絡的目的所在,可是侯萬青什麽都不說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稍坐片刻就告辭離去,離去的時候侯萬青的宅子外邊正在裝高牆,都是大石塊的建築。
對於風水的學說蘇致遠是不信的,從來也不信,不過這個時代的人確信,但是侯萬青也沒說自己家是做什麽的,如果是商賈倒也能相互了解,蘇致遠還是想著做生意,從現代到了古代,把現代的一些簡單地東西就能變成錢,不得不說,借雞生蛋簡直是最好不過的理由和借口。
南方的建築和北方的建築一點都不一樣,單就牆來說,南方的牆比較低,北方的就比較高,這樣的牆體顯然是北方的建築格局,難道他們是北方人?
北方人來南方買住宅,難道這是移居?蘇致遠搖了搖頭,管我什麽事情呢,算了,今天的聯系就這樣吧。
此時侯萬青在宅子裡看著大哥寫給他的信,信中要他不要露出任何馬腳,要做一個南方人,隱姓埋名,雖然拖家帶口幾十號人,可是已經從北方到了南方幾千裡的路程,應該沒有人能查出來他們的身份了,今天蘇致遠上門的時候,他還打了一個警惕,能少說就少說,能不說就不說,這都是大哥的吩咐,現在只要安頓下來不要惹是生非就好,度過這一段時間,大哥不久應該也能來了。
這樣的買房子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西湖盛會還在繼續,小玉環和紅杉她們都是這個時代的人,在這樣的日子裡上香和還願都是他們要做的事情。
蘇致遠來到了這裡這麽長時間,
還沒去過寺院上過香,倒是在現代的時候去過,不過人數不多,而且上香都要錢的,不然什麽都沒有。 這個時候就不一樣了,蘇致遠等人再去金山寺的路上,到處是人,不少婦孺帶著一個小籃子,裡面放著瓜果一些東西,還有香燭等,顯然都是到了那裡才去燒的,都不會在金山寺買香。
其實金山寺也不賣香,寺廟裡燒的香都是施主自己帶來的,放來獻著的食物是他們留下的東西,香火錢也是無所謂想給就給,反正這裡吃喝都是自食其力,整個山上都是僧眾留下的田地和種植的蔬菜,不遠處還有河流,加上很多人給寺院留下的一些食物或者日常用品,足夠一個寺院幾十號人的開銷。
沒有想象中那麽氣勢龐大的廟宇,也沒有那麽龐大的金身佛像,反而是泥瓦塑造的佛像,前面擺著很多蒲團,佛像之前的香爐都落滿了香灰,後來的人取出香,點上,拜了三拜,恭敬的插了進去。
蘇致遠是個無神論者,不信這些,自然沒拜,倒是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看的蘇致遠覺得很不錯。
遠處有一個塔樓,都是木質結構,等到小玉環她們拜完了佛,他們跟著去塔樓上看一看風景。
這裡除了拜佛燒香的人還有就是遊客了,從塔樓自上而下的看,寺中的情況盡收眼底,遠處一個大一些的院子人數最多,熙熙攘攘,好像是有人在裡面講經。
此處不乏一些飽學有識之士,蘇致遠身邊就有一個,盛情並茂的朗誦並寫了一首詩,留在了塔樓之上,也不管別人的眼光,洋洋灑灑,笑著飄然離去,背後的書簍裡面除了文房四寶其他皆無。
不過這個飽學之士並不是亂寫亂畫之人,他寫的詩在宣紙上,被其他幾個文人拿在手裡慢慢的品味。
這樣的情況已經是常態,凡是景色不錯的地方,文人墨客總要吟詩一首,因為這裡人多,有才華的又少,想要被人知道,這樣做是最有效的手段。
寺廟裡有可以抽簽的地方,算是和算卦差不多的東西,都是佔卜吉凶,預測未來,很多人無論是求姻緣大事還是田地收CD要來這裡算上一卦,求個心安。
抽簽的地方火爆的要命,可能是西湖盛會的原因,這一簽的簽費就是一兩銀子,這一天下來起碼收入在百兩之上,看來金山寺的生意很是不錯。
不過能去抽簽的人很多都是家境富裕的人家,不富裕的只能在佛前自己求個保佑了。
不是所有來的人都是誠心拜佛的,金山寺方丈在禪房開門講座,有一個書生就問他為何要香火錢,難道寺院不夠吃喝嗎?
方丈笑著回道這是化緣而已。
書生哈哈一笑,指了指角落邊的一隻破碗道:“化緣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而已, 昔日我在北方也曾見過和尚化緣,拿個破碗,說求施主給口吃的吧,和乞丐有什麽兩樣?今日你還拿著化緣當借口,不過卻不是你想我們討要,而是讓我們主動給,這和那些乞丐也沒什麽兩樣吧,佛既沒讓你要錢,也未曾讓我們為其塑金身,昔日佛的手心朝著自己,現如今卻朝向了眾人,這不是討要是什麽?佛說人不能太過虛偽,要看破,你身為方丈卻沒有看破,還在這裡誤導世人,我看著金山寺也就這樣了。”
話音落下,書生就轉身離開,邊上的僧眾雖然惱怒,可是卻沒有攔著他,方丈結束了講經,閉上了房門。
其實很多了解金山寺方丈的人就會明白這個方丈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剛才那個書生是個能言善辯之人,不少次都是靠著善辯和人爭鋒,乃是利欲熏心之輩,如果細細調查就知道此人乃是一個兼職的訟師,和人對簿公堂也是常有的事情,把黑說成白,見著大唐律例的空子鑽,撈了不少錢,反倒是對科舉當官不大有興趣,卻一直想結交有權有勢之人。
金山寺是什麽樣的地方蘇致遠不清楚,可是在這裡卻聽說了不少的好人好事,比如金山寺收留了很多孤兒,在當時這都是承擔了福利院職責的機構,而且還沒有官府的補助,從這一點來說,剛才那個書生的善辯就有抹黑的嫌疑,雖然如此,每年也有人來找方丈辯論,雖然言辭未必會這麽激烈,可是問題都很尖銳。
哎,說到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然嘴不能直接傷人,可是言語卻能,而且是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