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流逝,這一晚,除去大山與魚竿輪番看守之外,劉養等人全部在張望別家中找了間客房美美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農家笑便派出了他的小弟去通知了張望別手下的大小頭目,而劉養等人也在張府裡做了最後的準備。
大概巳時上下,劉養等人跟隨著農家笑的腳步來到了張望別的基地大廳。
此時,除去少數幾個實在無法到場的小頭目之外,張望別手下的大小頭目都已經靜靜的端坐在大廳之中,等待著眾人的到來。
“眾兄弟都辛苦了,今日冒昧將眾弟兄請過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交代。
不知不覺中,我與諸位一起在越州城中打拚了近十年,無論是當年佔據大半個越州城的甘油米,還是協威勝之勢的金名進,都被我們狠狠的踩在了腳底下,再無翻身之地,現今回想起來仍是熱血沸騰,不能自已”。
說著,張望別還露出了一副不勝吹噓的表情,其實無論是當年的進攻,還是防守,主要的出力是其手下的人以及身後的張家,跟張望別沒多大關系。
但架不住一眾小弟不知情,在加上刻意的討好,一瞬間會議大廳就鬧騰了起來。
微微享受了一番最後的吹捧之後,張望別適時的壓了壓手,阻止了眾人的鬧騰,又裝模作樣的講了起來:
“好了,大家都靜了靜,再輝煌,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剛剛說了,今天請大家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我也就不磨磨唧唧了,直接了當的說吧,我張望別決定金盆洗手,從此退隱江湖,不再打理江湖事物”。
張望別此話一出,會議廳瞬間沸騰了起來,不等眾人喧鬧,張望別又壓了壓手,將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
“大家先聽我說,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在加上我內當家的給我老張家添了一大胖小子,思來想去,考慮了許久,我也就打定了退隱的主意,因此今天叫大家來就是確定下一任頭領”。
“張頭,不要,你還這麽年輕談什麽退位,沒有你的帶領,弟兄們肯定被人欺負,難道張頭你就忍心看著弟兄們被人欺負?”。
其實對大部分人而言張望別當不當家都不重要,甚至而言,張望別不當領頭羊了,他們也可以當,他們擔心的是張望別走後他們會不會變成沒人要的“野孩子”。
“對啊,張頭,你還這麽年輕,說什麽隱退,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說出來,咱們眾弟兄幫你解決”。
一留一走,會議廳又再一次鬧騰了起來,其實真正誠心誠意挽留張望別並沒有幾個人,就如同小孩鬧笑話一般,不過這一勸一留倒也引出了昨晚被劉養等人抓住的另外兩個人。
“唉,原本我是不想說的,不過眾兄弟既然想知道,那我就給大家說說吧,昨天晚上丁克夥同費翔某逆,若不是農兄弟偶然發現了他們的陰謀,及時搭救,別說是我,只怕連我剛出生不久的孩兒也會被那兩個混蛋殺害。
我張家四代單傳,到如今我也只有這麽一個孩兒,你叫我如何能夠安心,我去意已決,眾兄弟就不用在勸了”。
仿佛向是真的一般,一邊說著,張望別還一邊配合著擠出幾滴眼淚,當真是情真意切。
“這……”張望別連四代單傳都搬了出來,一時間眾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規勸張望別了,盡管他們大都連大字都不識幾個,但,這孝悌二字的重量還是清楚的。
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勸說,眾人又隻好轉過頭來詢問起丁克,費翔兩個叛逆的事來了。
“他們兩個夥同其親信與昨夜已被我與農兄弟抓住了,現在就關在我府裡頭,眾兄弟要是想見他們一面的話,我讓人把他們帶過來”。
“既然被張頭你抓住了,那就沒關系了”丁克與費翔是死是活與眾人沒有半分關系,對這兩人眾人只是輕輕帶過一句,便不在搭理。
“好了,既然大家對他們兩個的事不感興趣,那接下來就是大家一起討論誰來接手我的位置,如果大家同意的話,我推薦我身後的農家笑農兄弟,農兄弟不僅身手敏捷,智慧同樣非凡,相信有他的帶領,大家能越走越遠”。
到了這個時候,張望別也很識趣的說出了劉養最想要聽到的話,將農家笑推上位。
“開什麽玩笑,他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麽資格當我們頭,我第一個不同意,我手下的弟兄們也不會同意,我絕對不同意”。
張望別說到這一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下定了決心,在張望別提出繼任者的一瞬間,胡笑代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反對。
“我也不同意”
…………
一連十幾聲反對,除去另一個與胡笑代同樣級別的何苦勁,其他都是他們兩人的手下,眼見其他頭目似乎仍在觀望之中,胡笑代急忙大聲喊了出來:
“怎麽,難道你們都想被一個毛頭小子壓在頭上嗎?”。
“我們也反對”。
胡笑代話一下子掐住了眾人的命脈,隨著最後一個字節落下,其他人也相繼做出了選擇,除去自己手下的小頭目農家笑失去了所有人的支持。
“既然如此,那就公平競爭吧,相信這樣做大家也都能接受”。
對張望別而言,胡笑代還是誰誰誰跳出來反對都與他無關,這一切的一切都按照暨定的劇本在發展,他只需要堅定自己退位讓賢的立場就可以了。
“我沒有意見,同樣,我也覺得頭領由大家共同選舉更加合適,但我還有一個要求”。
農家笑仿佛根本就沒有受到胡笑代等人的影響,雙眼微微一眯,隨後便笑呵呵應承了下來。
“可以,你有什麽要求,直接說”
“所有參加競爭的人,一旦競選失敗,在競選結束後必須隻身離開,不得帶走任何一個弟兄,也不得帶走任何一分屬於大家的錢財”。
農家笑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農家笑的條件一出,胡笑代等人被嚇了一大跳,同時心底又隱隱約約冒出了兩種不同的想法。
難道農家笑這麽有把握,能從所有人中脫穎而出,還是說,他想嚇唬我們,然後混水摸魚?難道真的要拒絕農家笑的提議?
可是如果同意的話,不僅能將農家笑的優勢全部打散,還能在上台後的一瞬間,將所有對頭清理出去,打造出屬於自己的一言堂。
兩種思想在眾人的腦海中發生了激烈的鬥爭,伴隨著野心與自信,第二種想法逐漸取得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