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了,劉養也不再拖拉,第二天一大早便讓馬三駕著馬車衝向越州城區。
“阿郎,咱們接下來去哪?”
略微一思考,劉養便做出了決定:“咱們直接去蕭記酒肆,之後的事,再說”。
一進酒肆找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坐下之後,劉養便交給了馬三一個重要任務,掏出了二十兩白銀交到了他的手中:
“這些銀子你拿著,出去找些人將消息放出去,就說蕭記酒肆裡有幾個人在討論兩個很困難的題目,說是陸得明陸大家死前留下他一直困惑未解的,這一點你一定要宣傳到位”。
“這……”馬三有些遲疑的看向了劉養,他知道劉養所說的兩個題其實就是劉養自己弄的,跟那個陸大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沒事的,這種事你不說,我不說,只要咱們一口咬死是陸大家留下的,誰又能夠證明,揭穿?”劉養無奈,湊到馬三的耳朵邊毫不在意的解釋了一遍。
馬三還想要說些什麽,直接被劉養給堵住:“怎麽?難道你還不相信我不成?”隨即又裝作生氣的將馬三給趕了出去。
自此,劉養一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吃著小甜點,一邊靜靜的觀察四周,等著魚兒上鉤。
日近中午,整個越州城都被劉養的這則消息給掀了個底朝天,絕大部分人都知道蕭記酒肆裡有人在討論這麽一個題,說是:有一排數字,第一位是二,它的下一位都是它上一位的三倍,問這排數字的前十八位數的和是多少?
若是後世的人聽到,定然可以聽出來,這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等比數列求和,大部分高中生都可以用上等比公式輕輕松松的做出來,並不複雜。然而放在這個連算個上萬,上十萬的數十分複雜的社會,這種題已經是十分困難的題目了。
題目本身的難度,再加上劉養讓馬三一路大肆鼓吹這是陸得明陸大家留下的遺命題,哪還不掀翻天去,多少人是聽著陸得明的傳說長大的,多少人又再欽慕著陸得明。
很快,許許多多有條件的學子紛紛衝向了蕭記酒肆。坐在樓上,看著一眾莘莘學子一個勁的朝著酒肆掌櫃詢問的模樣。劉養心中竊笑不已,這年頭的人都還不懂炒作。基本上都還停留在“三人成虎”的階段,一聽所有人都再說,便一股腦的衝了過來。
當然主要還是名人效應作用的結果,就跟後世一樣,要是大家突然聽說自己附近來個天王或天后,那還不瘋狂的殺過去。
“各位郎君,我確實是不知道諸位所說的那幾位討論陸大家遺命題的人在哪?要不這樣,大家先坐會,我讓店小二替大家去問一下”一群人蜂湧而至,把酒肆掌櫃搞得一臉懵叉。
“不用了,這麽大的事發生在你家店裡,你們卻全然不知情,讓你們去問,也不見得問得清楚,還是我們自己去看罷”一眾學子哪還管得著酒肆掌櫃,一把推開他便走上前去。
一番晃悠,最終鎖定到了劉養身上,一臉的不敢置信:“就是你手上有陸大家的遺命題?”。
“前些年,我與陸大家博弈,陸大家在棋局之上,向我提出了這個問題”劉養故作矜持,捏著下吧朝著一眾學子說到。
“博弈?你確定?你能跟陸大家博弈”劉養一說,一眾學子更是不信,全都以一種懷疑的目光看向劉養。
就在眾人愈發的不相信劉養的同時,人群中的一位學子驚訝的叫出聲來了:“我想起他來了,他不就是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的圍棋高手嗎?”。
學子這麽一說,劉養十分尷尬:“天下第一就不用說了,是我年少不經事,目無余子,如今我幡然醒悟,決定痛改全非”。
“嗯,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與陸大家博弈一番”得知劉養是當初擺攤的人之後,一部分學子選擇相信了劉養。
“我不信,余公子不是說了嗎?這人的棋局是他用來騙人的”還有一部分學子卻全然不信,對著劉養便是一臉嘲諷。
“呵呵,你說的余公子又是哪個余公子?人家余公子都說自己佩服他,說他能夠自立一派,開創新河,人家余公子都佩服的人,我覺得還是比較值得相信的”。
一番爭論,眾人最終統一了意見,不管劉養是不是騙人的,先看看情況再說。
眾學子從劉養這得到完整清晰的題目之後,全部陷入了沉思,劉養看眾人這幅模樣,也不打攪,許久:“諸位,日近餉午,都先吃點東西吧,這個可以回去想的”說完,劉養又掏出了幾張寫著所謂陸大家遺命題的宣紙遞給了眾人。
劉養笑眯眯的看著眾人接過宣紙便不再言語,這一次,他可以說是故技重施,但是招數不管老不老,能管用就行。現在,他便可以輕輕松松的回來,靜靜的等著余匡堰上鉤便行。
他相信,既然余匡堰抱著重新找兩個幕僚的想法,那他就不會放過各種能夠遇到幫到他的人的機會,數理在帳本之類的處理中十分有用。
魚餌撒下之後,劉養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不出三步便被人叫住了。
“兄台,還不知你住在何處?我等又要如何尋找你?”。
“小弟,暫住青陽村,眾位才子要是有想法,可來青陽村找我”。
“公子,怎麽樣了?見到余公子了嗎?”劉養剛進門,雲若雨便急忙走了上來,關心問切。
“沒見到,不過我想很快便會見到他了,甚至有可能的話,他會親自上門”劉養朝著雲若雨神秘一笑,大搖大擺的坐上了板凳。
雲若雨一臉疑惑的看著劉養,她怎麽也想不通余匡堰為什麽可能會找上門來。
“你想知道?”。
雲若雨輕輕的點了點頭,十分好奇:“嗯”。
“哈哈,我就是不告訴你”劉養神秘兮兮的湊到了雲若雨耳邊,然後吐出了一句讓雲若雨想殺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