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陽兄,你終於來了,可讓我一陣好等”余匡堰看到劉養一行人跳下馬車,雙眼一挑,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哈哈,我也沒有辦法呀,自從答應余兄邀請後,我便馬不停蹄的處理起其他瑣事來了,奈何事情太多,耽誤了一些時日”劉養這會倒是實實在在的講的真話,他不僅得將青陽村近兩萬斤楊梅酒帶走,又還要知會白玉蘭與何光年等人一聲,確實是有些忙不過來。
“沒事,既然來了,咱們便出發吧”聽劉養說完,余匡堰表示理解,並沒有責怪劉養。
至此,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山陰縣城而去,由於余匡堰有些事情要與劉養商量,因此劉養隻得騎著馬與其走一道,劉養本意是想與雲若雨兩人乘坐馬車的,奈何現實不允許。
“浩陽兄,咱們這一去,前路只怕是困難重重啊,哎”望著漫漫長路,余匡堰神情恍惚,臉上的擔憂之色愈濃。
余匡堰這麽一說劉養倒是來了興趣:
這其中看來是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啊!以余家的勢力都搞不定,有得玩了。
不過這樣更好,自古患難見真情,嘿嘿。
想到這劉養有些愉悅的笑了,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的,面帶疑惑:
“堰哥兒的意思是……?”。
“不瞞浩陽兄,前些時日我從阿耶那得知,山陰縣尉張定棱,出自越州張家,這張家與我余家差不多,家中子弟多出任地方官吏。因此我余家與張家是矛盾不斷,爭吵不休”。
說到這,劉養算是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僧多肉少。余張兩家都是越州大族,家中子弟無數。
都想讓自家子弟多擔任幾個職位,然而越州治下官職有限,兩家自然是競爭不斷,矛盾是愈發尖悅。其實兩家也不是沒有想過走出越州,尋找新的出路,但是這條路最後被證明走不同,每一個家族,不管有多大,多強,都只能管到一個地方,其他位置都有其他家族把握,手不能伸過界。
“就算如此,堰哥兒也不用擔心吧,他有張家做後盾,你不也有余家做後盾嗎?誰又能奈何得了誰?”劉養不已為意的擺了擺手,不怕競爭對手,就怕沒有競爭資格。
“呵呵,就是這樣我才擔心啊,張家奈何不了我余家,我余家也奈何不了他張家,因此我跟張定棱的事基本上就是自己解決,家族插不上手”。
“這樣不是更好嗎?”這下劉養倒是迷惑了,按理說,雙方家族不插手是最好的結果。哪怕是一件小事,只要雙方家族涉入那都會朝著一個麻煩的方向走去。
“哎,事情本身是好的,但問題就在於,張定棱要比我早兩年來山陰,原本山陰縣令應當是他的,只不過,這一次余張兩家博弈,我余家險勝一籌,這才讓我做上了山陰縣令一職”說完,余匡堰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張定棱這兩年,通過張家幫助早就掌握了大半山陰,上一任山陰縣令就是被他與張家通過一些手段給逼走了,你說我們這一去他還不恨得我們要死。還不知道給咱們來個什麽下馬威呢?”
余匡堰說完,劉養沉默不語,良久,爽朗一笑:“哈哈,堰哥兒難道不自信呢?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堰哥兒,我認識的堰哥兒向來不懼怕任何挑戰,自信萬分”。
“哈哈,浩陽兄說得對,這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重頭再來,這次就讓咱哥幾個好好拚他一把,看是張定棱的牙齒硬,還是我余匡堰的頭硬”劉養這麽一說,余匡堰猛的就是一愣,隨即也是豪邁大笑,引得眾人頻頻側目。
一路走來,日近黃昏之時,眾人以是到了山陰地界,找個地方休整了一晚,眾人又精神飽滿的走近山陰縣城。
劉養一行人剛進山陰,還沒來得急久看,一三十左右的邋遢男子啪的一下,跪在了余匡堰面前。
“大人,你要給我做主啊,草民有天大的冤情要報啊”。
一見這幅架勢劉養與余匡堰那還不知道狀況:
這男子看似邋遢,衣著卻非普通家庭所有,至少也是大富之家,根本沒有必要攔路申冤,顯然,是山陰縣尉在後頭授意,不然,他哪裡能知道劉養等人的行程,又如何知道誰才是余匡堰。
兩人相視一笑,余匡堰戲謔的看著邋遢男子:“你有何冤情?”。
“大人,我……”。
邋遢男子剛說話,便被劉養打斷了:“好了,不用說了,有什麽冤情,前往縣衙與縣令大人申訴便是,今天大人還未唐縣令交接完畢,不能接受你的案件”。
劉養這麽一說,讓邋遢男子猛的就是一愣,心裡是苦不迭失:自己怎麽就忘了這茬。
邋遢男子偷偷摸摸的朝著身旁的人群看了一眼,很快又轉過頭來,嚎啕大哭,絲毫不知道,劉養兩人早就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
“大人,你不能不管我呀,我有天大的冤情無處訴說啊”。
“哼,放肆,我都特地強調了,大人仍未與唐縣令交接完畢,你卻苦苦相逼,莫不是想設計謀害大人不成”。
不論男子怎麽嚎啕大哭,劉養就是不鳥他。到最後,實在是看得厭煩了,直接讓余匡堰的保鏢把他給駕到一邊。
原本邋遢男子還想鬧事,劉養雙眼一鼓,把他又壓了回去。這一次是劉養等人徹底佔據了上風,無論怎麽撒潑耍賴都沒有任何辦法。劉養的行為合情合理。
“哈哈,真是解氣啊,還不知道張定棱會被氣成什麽樣?”趕走邋遢男子,余匡堰實在是憋不住心中的暢快之意,大笑起來。
“咱們先去衙門交接,落腳後,咱們在討論討論,這件事沒那麽簡單,這件事還遠沒有結束”。
劉養一說完,余匡堰便陷入了沉寂,良久,才吐出一句話:“好”
剛剛那會,他確實是有些得意了,不過倒也怪不得他,這些日子以來,他心裡被張定棱壓的那塊石頭,確實有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
“張大人,那混蛋不接招啊,咱們怎麽辦?”余匡堰等人走後,邋遢男子便閃入人群,找到了一旁的張定棱。
“哈哈,你沒聽縣令大人說嗎?明天他就交接完畢了”說完,張定棱便不再言語,徑直離開了。
有些話,有事事,向來不用說得太清楚,大家心裡有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