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3月1日,何林氏帶著兩兄弟回到小院後,在客廳裡面安排了一下婚禮要準備的東西之後,感覺母親有點疲憊的何複初就把母親勸回房間休息了。而何複初看何建業一天都興致不高的樣子,也懶得再開導了,“反正婚後就好了,當初小蓮和青芽還不是這樣?”何複初這樣想到,完了看了看弟弟,搖著頭出門了,不知道是去做什麽了。何建業百般無聊,想了想,反正都已經來了南京,走一步看一步吧!也搖著頭回房休息了。
何應欽夫婦回到何府以後就是另外的天地了,何應欽在簡單的洗簌、換衣、休息後去辦公了。王文湘看著王玥話也不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以為是病了,那排管家去請何應欽的私人醫生過來給王玥看病,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大夫跟著王文湘走入了王玥的閨房,看著王玥躺在床上慘白的面龐和無聲流淚的雙眼,王文湘覺得自己心裡很堵,仔細想想這孩子自從上了中學一直到畢業後在家呆的這幾年,自己和何應欽對她的關心好像少了很多,總是習慣性的告訴她什麽不能做,交心的時候變的很少了;王文湘看著大夫在給王玥把脈,在換完兩個手之後,大夫扶著胡子看著王文湘說道“夫人,小姐不是病了;是懷孕了;而且由於懷孕後營養不良,心中鬱氣不能排出,導致身體氣血雙虧,所以導致小姐現在的身體狀態,我這裡給小姐開幅方子好好調養就成,至於心中鬱氣的排出,還搖靠你們的勸解和她自己的調整,希望你們注意,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後果可能不堪設想!”大夫搖搖頭,歎氣的說道,
王文湘聽到懷孕兩個字就懵了,“怎麽可能?小玥還沒結婚的啊!除了宋中,也沒見她給什麽男人有親密的來往啊!”等王文湘反應過來,大夫已經開好了方子遞到她手中了。
王文湘左右看看房間,發現除了大夫和自己,就只有王玥躺在床上,長舒了口氣,心想到“還好,知道的人不多。”可是想想馬上就要進行的大婚,更是頭痛;王文湘扶著額頭,用手揉了揉太陽穴,平複下心情,拉著大夫到了外面的客廳,揮退了所有的下人,小聲的問大夫,
“大夫,您看這孩子可以墮了不?”
“夫人,為什麽?大夫的天職是救死扶傷,如果搖墮胎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大夫生氣的道,
“大夫,您聽我說,這情況真有點特殊啊!您放心,沒人會知道的,您的好處我一定會有所表示的。”王文湘懇請道,
“夫人,政府給我開了分工錢,何部長和夫人您平時還老是打賞不少大洋,按道理說來我應該幫忙,可這實在下不了手啊!況且我就怕到時候一副藥下去,一屍兩命啊!”大夫痛心的說道,
“啊!為什麽?”王文湘追問道,
“實話告訴你吧!小姐肚子裡面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馬上就要出懷,況且小姐現在氣血兩虧,加上鬱氣集與心中,這種狀況下,任何杏林妙手過來開的藥下去都是一屍兩命的結局。”大夫苦笑道,
“沒其他辦法嗎?麻煩您想想辦法!”王文湘堅持道,
“如果發現的時間在早於懷孕一個月前,先用中藥調理一個月的身子,兩個月的時候下藥還保的住大的;現在晚了,就算調離好身子後,孩子已經四個月,下藥的量小了不頂用,藥量大了還是一屍兩命!我真的沒辦法了,先告辭了!”大夫搖著頭起身準備出門,出門前對著王文湘說道,
“夫人,
不管如何,還是用我開的方子給小姐抓兩幅中藥調離下身子,不然.......唉!” “大夫,留步。還請大夫代為保守這個消息啊!”王文湘說著直接從櫃子裡面抓了一把大洋塞到了大夫的手上,大夫還待推辭,幾次三番後,王文湘以為大夫嫌少,直接叫管家給拿了一根小黃魚出來;大夫看著眼前的局面,也知道不收錢怕是夫人更不心安,苦笑著收了大洋,出門上車走了。
王文湘也沒敢派人去抓藥了,吩咐丫鬟看好小姐後,自己坐上汽車跑去抓藥了,等王文湘回到府上,吩咐丫鬟去熬藥之後,愁眉苦臉的王文湘也沒心思吃晚飯了,叫人送了晚飯去王玥房中,看著還是呆滯躺在床上的王玥,王文湘把想問的話憋回了肚子裡面,勸王玥吃點東西,看一點效果都沒有,王文湘直接去了客廳, 等待丈夫回家。
忙到晚上10點才回家的何應欽,進門一看夫人居然在客廳等著他,感覺不尋常的何應欽直接問道“夫人,怎麽了?”
“先生,你還是先洗簌、吃飯吧!”等下再說可好,何應欽點點頭,平時要用近一個小時完成的程序,在夫人的關注下用了不到20分種完成後,對著王文湘說道“夫人,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嚶嚶嚶......”王文湘話沒開口就先哭了起來,何應欽立即把王文湘攬入懷中,拍著王文湘的後背,柔聲的說道“夫人,有什麽事直接說就好,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慢慢的,王文湘止住哭泣的聲音,顫抖著給何應欽說了下午大夫來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自己問大夫的所有情況。何應欽聽完後臉色鐵青,氣的牙齒吱呀吱呀的響!可是看著懷中眼淚還沒乾的夫人,何應欽壓下心中的怒火,對王文湘說道:“夫人,不必驚慌!我們先去看看小玥再做決定。”
何應欽看著夫人進王玥的閨房,在門口站了10分鍾後,王文湘從裡面拉開房門讓何應欽進去。
“小玥,告訴姑父,這是怎麽回事。不要怕,不管什麽事,都有姑父給你撐腰。”何應欽柔聲的問道,
臉色蒼白的王玥瑤瑤頭,任由眼淚從眼角無聲的滑落,慢慢的浸入腦袋下面的枕頭,緊閉的嘴唇在臉色的映照下,那一絲血紅那麽的刺眼。何應欽看著已經濕了很多的枕頭,示意王文湘給王玥換個枕頭,接著考慮要怎麽才能讓王玥開口說話,只要能開口說話就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