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夏無憂右拳狠狠轟出,一股巨大的力道以他為中心,向巨大白狼周身蔓延出去,整個狼軀像被流星砸中了一般,深深凹陷。
白狼再次砸斷了一顆巨樹,還未停歇,又被夏無憂隨手一轉,運用擒龍功再次吸來。
如此反覆,那作為靈門之中信奉白狼的犬戎聖女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嗷,嗷...”
白狼痛苦的哀嚎著。
但是夏無憂狂風驟雨般的襲擊,令它的身形越來越小。
不得不稱讚,它其實還是很耐打的。
其實修習狼神秘典之中降神篇的聖女,何止是耐打,她們雖然本體身形瘦弱,但是在化身為巨狼後可謂是刀槍不入,恢復能力極其強悍。千軍萬馬之中來回衝殺幾次都不帶傷的。
其間,白狼似乎是因憤怒而再度爆發,但在夏無憂加重的出拳下,很快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並沒有太久,白狼的身姿已經消失不見,轉而成了原本的蒼白短發女子,此時她的臉色也蒼白了下來。
虛弱至極的那種白。
不僅面色白,豐滿的軀體也很白。
在降神而化作白狼之後,她周身的衣飾便全部褪去了。
夏無憂看看自己的拳頭,看來山字經配合擒龍功,再配合屏風四扇門,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唯一遺憾的是這樣霸道直接的手法,並不適合辟邪劍法。
“咳...咳...”
白琪赤裸著身體半依在斷樹邊,重重咳出一口猩紅的燙血,“師妹給了你什麽好處?我願意出三倍...”
夏無憂並不回答她的話,只是疑惑問:“降神術竟然這麽弱?還是你很弱?”
弱?
半裸的白琪一愣,面容頓時陰沉下來,宛如凍結寒冰,逐漸又變得扭曲起來。
“你敢說我弱?”
她重重咳嗽著,面色突然急劇變紅,猶如火燒,隨後又慘白,短短數秒,又一股紅色衝上了臉龐,反覆交替。
“我殺了你!”她面容徹底扭曲,低吼一聲,雙手雙腳撐著地面,拖著重傷的軀體,宛如回光返照一般,開始急速奔行。
“偉大的、無敵的狼神啊...”她不顧一切的默念著,隨著她的話音,蒼白的肌膚上再次覆蓋上了一層皮毛,但這一次卻是黑色的毛。
“一點都沒有弱者的自覺。”
“叮”一聲金屬響聲,白狼面色浮現出錯愕之色,一道血線自額間顯現出來。
夏無憂回劍入鞘。
白狼倒地,身子急劇收縮,再次變成了裸體少女的模樣。
她的額中正有一個血洞,猩紅宛如蛛網爬滿臉龐。
“最後是入魔了吧?”夏無憂回想著剛剛的情形。
他又想起之前火靈聖女與他說的話。
“宗師級功法都會附帶心魔,修習越深,心魔越強,而唯有在最終突破,才能入得天境。否則除非終身不用武功,若是使用則會被心魔所趁,而走火入魔,輕則武功盡失,重則瘋瘋癲癲,甚至死去。”
“心魔...究竟是什麽?”他皺眉思索著,“只是修煉時心底的煩躁、空虛、黑暗的一面?然後久而久之則化成了魔?”
“若是這樣,那麽直接通過頓悟香將屏風四扇門突破至圓滿的我...按理說,應該不會存在心魔這樣的問題。”
“可是...我知道心魔是存在的,而且它正在我心底蟄伏著。”他感受著體內那狂湧的,嗜殺的戰意,又看向面前面容依然扭曲、雙眼大睜的屍體,“不同於你,我的心魔不是自卑,而是暴虐啊。”
夏無憂往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子,伸手溫柔的將她瞪大的雙眼合上,“往生去吧。”
話分兩頭。
此時,白允甜正在苦戰,毒狼群不停衝擊這她的幻境,不過幸好她也會些降神術,而周身浮出白狼虛影,奔跑如風,從虛無裡竄出,向著居高臨下,俯視她的那名陰沉女子衝去。
那女子慌忙躲避,然後運用一道道綠色蛛網般的毒素,以及笛音催促毒狼圍攻,而使得她無法近身。
兩人如此這般相鬥了十數分鍾,竟然不分勝負。
白允甜唯一的機會就是用幻境迷惑住狼群的攻擊,然後隱藏自身,趁機向那女子發動攻擊。
但那陰沉女子顯然很熟悉她的路數,以至於狼群星羅棋布,散落在周邊,根本不會匯集到一處,而使她有機可乘。
白允甜衝殺了幾次,盡皆被擋了下來。
她似乎有些後勁不足,而之前與夏無憂交戰時候受的些內傷也開始複發,這使得她速度緩慢了下來。
“不知道他那邊怎麽樣了?”她心底閃過一絲煩躁,如果他輸了,自己可能徹底完了。
白琪變身巨狼後的恢復能力及其恐怖,若是不能一擊必殺,而被她拉入持久戰中,必然是凶多吉少。
而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分鍾了...
她不知道的是, 夏無憂早就收工了,此時正在巨石後面瞧著兩人相鬥。
另一邊,陰沉女子見白允甜分神,立刻急促地吹起羌笛,隨著聲律的加快,群狼的攻擊也更加狂暴了。
夏無憂心中突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
要不要兩人都一並宰了?或者將白允甜宰了,與那個陰沉的白天樂合作?若是她不合作,自己也將她宰了。
幾乎同時,一個聲音高聲呐喊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趕緊動手吧!”
他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仔細搜索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由來,那聲音頓時了無聲息。
夏無憂冷冷一笑,很快將這莫名其妙的念頭壓製下去,然後,再不等待,旋即從後方包抄過去。
白天樂的警覺顯然不如可以幻化做白狼的白琪,直到夏無憂在她身後還有百多米的時候,她才察覺了。
低低喚了聲:“師姐,解決了那小子了吧?”
夏無憂並不回答,直接抬手,擒龍功的吸力爆發,氣流洶湧回流,陰沉女子“咦”的怪叫一聲,身子卻已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
這時,她才驚訝的回過頭,但她並不驚慌。
因為她全身都是毒,都是瘟疫。
真氣流轉之下,綠波縈繞,纏滿了她的皮膚,甚至每一根發絲。
吸到我又如何,只能你的手掌碰到我,你的肉都會徹底腐爛。
等等...
她皺起了眉頭,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那是什麽?
她瞳孔裡赫然顯出手背上燃燒晃動的山紋,漆黑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