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羽再給老者救治的過程中,看到了一枚刻有“橋”字的羊脂玉佩。
曹少羽想道,當今洛陽,能夠佩戴如此名貴的事物定是當朝權貴,而且,再聯想到玉佩上的“橋”字,料定此人定是橋玄。
曹少羽想到這,剛想問話,卻被老者搶先問道。
老者精通識相之術,可以識相讀人,當其看清曹少羽的容貌後,驚歎不已,隨即問道:“你,你是何人?”
聽到問話,曹少羽回道:“回稟老人家,我乃洛陽北部尉曹孟德,清晨巡查,遇到火情,故而救之!”
那老者聽了曹少羽的話,驚歎道:“你就是曹孟德!”
那老者說著,上下左右的看了數遍,點頭說道:“恩,果然威武!前些時日,你送到府上的信我看過了。當時,我還存有疑惑,是什麽原因,能讓以‘耿直倔強’的丁善說出那麽多讚美之言。今日一見,卻是與眾不同!”
那老者說著,不知何處來的力氣,腰杆一挺,“呼”的一聲,坐了起來。
這突然一幕,使得曹少羽在內的所有人無不驚訝。
“誒呀我的天啊!快點走吧!這老頭瘋了!”
“是啊,救他的那個人我看也不正常,咱們快走吧!省的一會他們兩個發起瘋來,咬咱們可就糟了!”
圍觀民眾相互說著,一哄而散。
眾人說話聲音雖高,但是,那老者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因為,在他的眼中只有曹少羽一人。
“你可知我是誰?”那老者問道。
曹少羽看著老者的面容,見其面容清臒消瘦,骨骼分明,一雙鳳目,眼睛閃著嚴峻犀利的光芒,薄嘴唇緊閉著,顎下留著修長的花白胡須——不怒自威貴人之相。
仔細端詳了一番後,曹少羽緩聲說道:“不知您是否就是當朝太尉橋公?”
“呵呵,小子眼睛夠賊的啊!不錯,老夫便是橋玄!你小子是怎麽猜到的啊?”橋玄笑著問道。
曹少羽一笑說道:“呵,自從我上任以來,便聽說橋公以及學生,閑暇時多有來往此地,談古論今,品茶論道!而年紀到了您這樣的歲數,還能穿著如此,到此地品茶者,除了橋公,也就沒有其他人了!所以,今日見到您,孟德冒昧猜之。”
橋玄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恩,據理以推,思路明了,果然睿智啊!今日,能被你救出,算是你我有緣!我有一事相托,還請勞煩孟德啊!”
曹少羽聽後,急忙擺手,說道:“橋公客氣了!橋公乃當朝重臣,國之棟梁。有何事,您就吩咐,我輩必當鞠躬盡瘁!”
橋玄伸手指向燃燒的茶樓說道:“我的兩位愛徒已葬身火海,他們學富五車,心系漢室!如若不死,必將救漢室之危局!怎奈,今日遭遇毒手,而我卻獨活於世,悲憤不已啊!我想請孟德,在火勢破滅後,無論如何也要將我的兩位愛徒屍骨找出,安葬於地下啊!”
曹少羽聽後,雖然與死去的兩位並不熟悉,但心裡也不是個滋味,急忙點頭說道:“請橋公放心,我不但要安葬二位高徒,還會安撫其家眷。孟德不才,家境還過殷實,定會料理好後事,還請橋公放心!”
橋玄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恩,如此甚好,我心能寬慰些許!”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只見曹少羽的手下推車水車和沙土,從遠處急匆匆趕來,身後濺起了陣陣塵埃!
橋玄看著遠處的眾人,快語說道:“這裡就交給你的手下吧!咱們到那邊的大樹下,
我有話對你說!” 橋玄說著,就要起身。
曹少羽見狀,急忙上前攙扶,說道:“橋公遭此劫難,身體定會不適。還請勿動,以免傷了筋骨!行走之事,由我代勞。”
橋玄擺了擺手說道:“誒,不用扶!想我橋玄在遼東之時,拜認將軍。在職三年,保境安民,鮮卑、南匈奴、高句麗外族皆敗在我的手下,我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生生死死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感覺了。我今日之痛,是憐惜我的哀痛,至於我個人生死,又有何懼哉!”
橋玄說話時,精神抖擻,雙目放光,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
曹少羽崇敬的看著橋玄,心中一陣激蕩,百感交雜一處,心中想道:“像這樣一位大賢者,縱橫半世,文韜武略,乃漢室之擎天柱。但是,是什麽人要殺害橋公呢?會不會是武神系統中的人?他們的目標不是我麽?怎麽改成橋公了呢?”
曹少羽心中接連疑問,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橋玄看出曹少羽心中有事,伸手在曹少羽的肩頭,拍了拍,說道:“孟德,你在想什麽呢?”
被橋玄的話語打斷了思緒,曹少羽回過神來,急忙說道:“哦,沒什麽,想了一些無關所謂的事!對了,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否?”
橋玄點了點頭說道:“好,你不問我,我也問要你!走吧,此地不是講話之所,不然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呢!”
曹少羽點頭稱是,在與手下一番交待後,攙著橋玄來到了一處林中涼亭中,扶其慢慢坐下。
橋玄坐下後,長歎一口氣,說道:“哎,今日之禍,皆因我而起啊!”
“哦,不知橋公此話怎講?”曹少羽問道。
橋玄抬頭看了看曹少羽,試探性的說道:“怎麽,這一段時日,孟德沒有和家父見過面麽?”
曹少羽沒想到橋玄會提及曹嵩,頭腦中急忙搜索著近一段時間, 所掌握的朝中諸事,以及與曹嵩有關的傳言。
曹少羽在思索中,突然想到了現今權傾朝野的十常侍,以及曹嵩為了找尋靠山,在宦官和權臣之間搖擺,以謀求某種平衡,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想到這,曹少羽說道:“近一段時間,我忙於公差,已經多日未與家父見面了!”
橋玄點了點頭,說道:“難怪你不知道,我問你,你可聽說過當今權傾朝野的十常侍麽?”
曹少羽聽後,心中想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其心中想著,口中說道:“這個何人不知!那十常侍欺瞞聖上,顛倒視聽,不知害了多少朝中忠義之臣!真是人人得以誅之!”
橋玄聽後,說道:“真沒想到你會這麽說,你和你的父親性格秉性截然不同。曹嵩聰慧過人,做事謹慎,處處提防。你們曹家,是蒙祖上曹騰之力,方有今日之功名富貴。你的父親,看出了朝局動蕩,腳踩兩隻船,兩邊都不得罪。而你,卻直舒肺腑之言,難道就不怕宦官一派得知報復麽?”
曹少羽聽後,堅毅的說道:“有何可懼,成大業者,顧左右而言他,豈能成事!”
曹少羽說話之時,正巧兵將救火投射水桶,火焰受到激蕩飛出,如同火龍狂舞一般,飛騰而出。
而曹少羽不高的個頭,反而在火龍的襯托下,顯得極為偉岸,與曹少羽之前的豪言相襯,深深地震撼了橋玄。
“好,好一個成大業者!蒼天有眼,我漢室可興以!既然如此,我有一事,不知孟德敢聽否?”橋玄壓低了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