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提心吊膽、狼狽不堪的逃回了潁川。他既恨敵人狡詐,又怨老天不公,唯獨沒責備自己的大意無能,葬送了十萬將士。
回到潁川後,清點了一下兵將,尚有十萬余眾,這給了波才復仇的信心。
波才坐在潁川帥府之內,環視四下,說道:“爾等可知日前之慘敗?”
一名年歲約在五十余歲的參將上前一步,說道:“據屬下得知,將軍中了皇甫嵩的火攻奸計,此乃天不助也,怪不得將軍!”
這位老參將本意是位波才開脫,卻不想被一心找理由洗脫戰敗罪名的波才利用了。
“呵呵,好一個‘天不助也’!”波才說著,左右看了看,高聲說道:“爾等覺得老參將所言如何啊?”
坐下眾人不知道這位主將心中到底是什麽意思,所以,沒人敢回應。
波才看了看,突然提高了聲調說道:“哼!‘蒼天已死’,‘黃天當道’!我教有‘黃天’相助,起事以來,勢如破竹,近日之敗又怎麽會是‘天不助也’呢?我說的怎麽昨日大戰,我軍怎麽打都不順,原來是你這老匹夫作怪!你這老匹夫定是被妖魔上身,來我軍中,亂我軍心,其心可誅!來人,將其拉下砍了,人頭懸掛教旗之上,以祭黃天!”
那老參將聽後,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連聲呼喊,但無濟於事,站在四周的教友,以及平日稱兄道弟的朋友,卻沒有一人站出來為其說話。
隨著府外一聲慘叫,波才站起身來,看著眾人,高聲喊道:“十萬弟兄被漢朝軍隊斬殺大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傳我將令,留下老弱婦孺,其余人等悉數出發,血債要用血來償,攻下長社城,屠城三日!”
眾兵將聽到屠城的消息,一個個極為振奮,咆哮著呼喊著,已經把之前老參將被殺的事,忘的一乾二淨了!
於是婦孺老弱暫留潁川,盡起全部精壯,漫山遍野,朝著長社城殺去。
……
皇甫嵩接到曹操的飛騎戰報後,仔細看了看,明白了曹少羽的計策。
“孟德雖然首次帶兵,但臨危不亂,隨機應變之能,遠勝我輩啊!”皇甫嵩看著曹少羽的手書,自語說道。
皇甫嵩欣慰自己沒看走眼,立即命令本部主力騎兵,下馬休息。同時,撒尿噴在刀槍箭矢之上,做好迎敵準備。
皇甫嵩手下的兵將雖然不知道主將為何如此要求,但是將令如山,那就尿吧!霎時間,曠野之中響起了陣陣悅耳之聲。
準備工作完成後,皇甫嵩再次下達軍令,所有弓箭手、擲彈兵頂到最前面,長槍兵和刀盾兵在後,集中在一條不寬的小河岸邊,據河死守,有後退一步者,力斬無赦。同時,將手書上的內容,通知了朱雋,命其偷襲黃巾軍的輜重糧草。
一番布置後,皇甫嵩騎馬遠眺,心中祈禱:“願孟德此計成功,此戰得勝啊!”
此時,曹少羽和所帶的十名兵將,已經繞到了潁川城大門處不足百米的草叢之中。
曹少羽定睛看去,頓時一驚,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由於波才帶著十萬之眾離去,城中竟然已無像樣的兵將,只是幾個老弱殘兵在潁川城門上瞭望著。而且,由於波才剛剛離開,竟然連城門也沒關!
曹少羽見狀,急忙說道:“天助我也,機不可失!弟兄們,現在他們城中空虛,咱們殺將進去,他們一定會被我們的震懾住,到時候,一個不殺,逐一趕到山下,這一點一定要記住!”
眾人點頭稱是。
曹少羽一番叮囑後,一馬當先直衝進城去。
果然,如曹少羽預料,這突如其來的一隻隊伍,使得城中老弱婦孺當即破了膽,他們看著眼前雖然是十幾個人,但是並不知道城外是否還有敵軍。所以,沒發生任何戰鬥,曹少羽等人便輕松的控制了全城。十余萬黃巾軍的眷屬、傷兵做了曹少羽的俘虜。
曹少羽手握好牌,隨即下了兩道指令,一是,放火為號,將山下的騎兵傳到山上。二是,傳下命令,善待所有戰俘。待騎兵匯合之後,全體趕往長社城的方向。
於是一支浩浩蕩蕩的人流,朝著波才所帥軍隊出征的路途湧去。
只不過這一批是十余萬隻毫無還手之力的綿羊,被三千隻血目餓狼驅趕著,走向了自己的親人。
十萬人的哭聲,響徹天地,聲聞數裡。此時,這十萬人中卻沒有一個人意識到,他們的到來,將給前方親人兄弟帶去滅頂之災!
……
波才帶著十萬余眾,在距離長社城只有十裡的一條河流處,與皇甫嵩的軍隊相遇了。
洶湧如潮的黃巾軍在一條河邊遭到了漢軍的堅決抵抗。
河雖不寬,卻也無法涉水而過,對岸箭矢如雨,架橋的黃巾士兵死傷慘重。波才雖空有蠻力法術,但距離較遠, 觸及不到。而不知為何,手下的金身不壞,也被敵方破了,一時無計可施。這時,雙方已經鏖戰近一個時辰了,河邊的屍體已堆成了一道“人造河堤”。
見此狀,波才暴跳如雷,嚴令士卒不計傷亡衝過河去。怎奈水火無情,利箭飛石更家冷血弑殺。搶渡的士兵一片片的倒下,眼前的河流早已變成了血河。這些兵將前進不得,後退更無活路。身後前百名手握黑鐵大刀督戰隊,早已血灌瞳仁,大多刀口已砍的卷刃。只不過,上面滴流的全是自家弟兄的鮮血。此境對於黃巾兵將來說,真是進是死,退也是死。
“給我衝,就是用人堆,我也要堆過這條河!”波才大聲喊著,此時已陷入瘋狂,在其心中已經沒有什麽兄弟教眾了,有的只是殺掉漢軍,得到皇甫嵩項上人頭的私欲。
就在波才用人海戰術,衝擊皇甫嵩的陣地之時,朱雋麾下的一萬騎兵在接到曹少羽所寫的手術後,即可出動了。
士兵們知道這一戰勝了就可以回家團圓了,要失敗了,一個都不活不了!所以,早就將之前敗給黃巾兵的怯懦拋到了腦後,不計傷亡地撲向黃巾軍後方的輜重車輛。僅一個衝鋒,便把黃巾軍陣型衝散,將輜重車隊點著了。大火隨即燃起,雖然無風助勢,但乾燥的糧草遇火既燃,衝天的烈焰和滾滾濃煙遍布四野,這更使得前面卻步不前的黃巾軍更加混亂起來。
與慌張的黃巾兵不同的是,波才看到後方輜重被毀,反而激起了野性,命令全軍弓箭手分為前後兩個方向,不救輜重部隊,防住後方偷襲,全力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