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問題,而是……而是第一團在這半個小時內,已經被嵩山派打掉了五個大隊的番號,而對方僅僅隻損失了萬余人。”
“哼!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龍樹院首座渡情冷哼道:“我隻想知道,第一團到底是幹什麽吃的,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打下嵩嶽寺!”
虛塵雖樂得坐收漁翁之利,卻也不想看到本派損失過重,於是猶豫了片刻後鼓起勇氣開口道:“長老,嵩山派弟子的武功並不弱於我們,人家佔著天時地利,想要一鼓作氣攻上去卻也強人所難了,所以我建議……”
渡情見說話之人竟然是一直跟在道草身邊的虛字輩玩家,頓時臉色一寒,不等虛塵把話說完,便指著虛塵的鼻尖怒道:“你是什麽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哼!我早就注意到你了,要不是看在道草的面子上,這裡連你站的地方都沒有,我堂堂少林長老,還用你來指手畫腳?”
要是以前,有人敢當著曾經拿到過華山論劍個人賽第二名的虛塵面前說這樣的話,虛塵恐怕早就舉劍在對方身上刺出幾個血肉模糊的窟窿來了,但如今,大徹大悟的虛塵在修身養性這方面的功夫做的不錯,即使對方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羞辱自己,臉上卻仍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道:“剛才是在下逾越了,還望長老莫怪。”
見對方服了軟,也沒別的什麽廢話,渡情這才神色稍緩,冷冷地瞥了虛塵一眼後,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道草,以一種不容反對的語氣道:“道草,依我看,前方戰況失利是因玄妙那家夥指揮不得力,我建議我們這些長老帶領本部護衛大隊一起前去助陣,定然能迅速扭轉目前不利的局面!”
一聽這話,本來就手癢想要找機會好好表現一下的眾長老也紛紛應和,極力支持渡情的提議,並且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他們一上去,定然能馬到成功。
“把你們的護衛大隊拉上去?”道草像是看白癡一般不可思議地瞪著眾人,愣了半天才道:“長老,我沒聽錯吧?你們的護衛隊厲害是厲害,但都不曾破戒,等會動起手來難免會有所顧慮,這豈不是給其他人添亂麽?”
“你這是哪裡的話!”渡情同樣是不可理喻地瞪著道草:“那幫破戒僧們之所以會損失慘重,就是因為實力稍弱又沒辦法在局部小團體打鬥中展開十八羅漢陣,但我們的護衛隊不一樣,雖說受到不得殺生的限制,但這麽多年下來,大家都知道手頭上的輕重,只要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把嵩山派那邊打殘,把他們的氣勢壓下去,後面我們就無往而不利了!”
道草還是無法理解地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麽,卻聽得有長老不冷不熱地提醒道:“道草,當初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你的職責只是負責指揮百萬破戒僧,而我們這些長老以及隨同來此的護衛大隊並不在你的管轄范圍內。如今你所指揮的隊伍初戰不利,難道還不讓我們出手幫少林寺挽回顏面?這道理上似乎說不過去吧?難道你還怕我們搶了你的功勞不成?”
聽了這話,本來心中還存有一點惻隱之心的道草頓時放棄了任何憐憫之心,心中冷笑不已的同時,面上卻玩世不恭地一抱拳,笑道:“既然長老們這麽無私地熱心本派公益事業,那在下也就不多言了,還祝各位馬到成功,以壯我少林寺之聲威!”
“那是自然!”
眾人一副心安理得自信滿滿的樣子打了個哈哈後,便各自離開組織本部人馬去了,剩下道草和虛塵兩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半天才忽然哈哈大笑了兩聲,接著卻又搖頭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
只聽道草似是自言自語地道:“他們能成功麽?”虛塵遙望著嵩嶽寺所在的山腰處,呆了半響才回道:“也許能,也許不能,反正被包餃子的又不是我,這個問題跟我有什麽關系?”
聽了這話,兩人不由得再次相視大笑不已。
……
嵩嶽書院,少林寺戰前指揮所。
破戒僧第一團團長玄妙此時正一臉鐵青地瞪著窗口外前上方那片寺院建築,他很清楚,那裡便是嵩嶽寺,而自己所站立的地方與嵩嶽寺的直線距離還不到一千米,即使是實際距離,也絕不會超過四千米八裡路,但就是這麽一小段路,成為了第一團自殺上嵩山派遇到的唯一一道坎,但也是目前唯一一道邁不過去的砍。
已經破了殺戒並且經常在江湖上走動的玄妙,並不會像少林寺那些長老那樣目中無人,把嵩山派想象得如同隨便一腳就能踩死的螞蟻一般,但也絕不會過於高估敵人的實力,在他看來,破解僧們的綜合武功實力其實並不弱,區別就在於在高級武功技能方面稍稍處於劣勢,至於無法有組織性地展開十八羅漢陣,他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人家嵩山派連陣法技能都還沒有呢。
所以,玄妙認為本派若想依靠破戒僧團隊取勝,關鍵在於士氣,或者說心態,要說起來,本寺破戒僧士氣已經夠足了,因為底氣夠硬朗,可沒想到剛一接觸敵人就遭遇了大敗,回過頭來反思,玄妙覺得問題還是在心態上,暗罵嵩山派首徒淚無痕當真是機關算盡,竟然先造成嵩山派總舵空無一人的假象讓己方隊伍滋生驕傲情敵的情緒,然後在嵩嶽寺的這條山道上布下重兵,一舉滅掉了少林寺先頭部隊的氣焰,自己並不是敗給了淚無痕,而是敗給了自己的心態。
有趣的是,如果玄妙知道嵩山派只是因為內亂匆忙集結隊伍才沒下山布防才造成如今這個局面的話,又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但玄妙至少知道一點,或者說親眼所見的是,眼前那道緩坡已經血流成河,喊殺震天,兩派數萬玩家正沿路廝殺,地上堆滿了無數屍體,從屍體的服飾上看,絕大多數都是少林弟子,與此同時,還時不時有不少少林弟子不斷地慘叫著倒下。
此時此景,讓玄妙不禁捏緊了拳頭,牙齒磨得嘎吱直響。
事實上,真正讓他鬱悶的並不是本團不斷上升的傷亡數字和不斷被滅團的隊伍番號,而是那些看似弱不禁風,卻猶如滑不溜手的泥鰍一般上串下跳四處偷襲撿漏,臉上十分誇張地露出一副驚駭莫名的表情,手中長劍卻時不時往少林寺玩家身上捅窟窿,行為齷齪卻殺起人來十分有效率有手段的嵩山派弟子,而反觀破戒僧這邊,雖各個勇猛無比,凶神惡煞般四處尋找對手,卻時不時被人敲悶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渾身充滿力量、四肢發達但頭腦簡單的大漢被一群小屁孩肆意欺負卻找不到對手。
甚至就連隔著老遠觀戰的玄妙和身後一幫親隨,看到這副場景,都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無處使的憋屈感!
“麻痹的,所有人跟我上!”
再也看不下去的玄妙不由得收回了目光,狠狠地一甩頭,轉身便往門外走去,可剛走了兩步,卻見身邊一名親隨結結巴巴地道:“老、老大,我們團已經都上去了,都打打光了,除了我們幾個,已經沒、沒人了……”
聽了這話,玄妙頓覺眼前一黑,接著便仰天倒了下去……
第八百三十一章紛亂少林(十)
“隱兄,各位兄弟,這次多虧你們不計前嫌出手相助,兄弟我感激不盡!”
嵩嶽寺大殿,嵩山派戰時指揮所內,嵩山主力二團團長天神火魔對在場眾人一一抱拳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意,若是淚無痕在此,定會訝異地發現,被感激之人正是昨夜參與逼宮的隱忍者和嵩山派一乾中層人員。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隱忍者苦笑著擺了擺手道:“雖然淚無痕不義,但為了嵩山派的利益和未來,我們卻不能不仁,坐視嵩山派遭少林寺荼毒。我們冒死前來相助之事,還望火魔兄千萬別告訴淚無痕。”
“隱兄這是哪裡的話!”天神火魔頓時虎著個臉道:“我天神火魔雖然只是一個大老粗,但也不是傻瓜,淚無痕為了一己之私棄嵩山派所有玩家利益不顧,還賊喊捉賊拿話蒙蔽門下弟子,他淚無痕是什麽樣的人,你隱忍者又是什麽樣的人,我和大夥清楚的很,他能蒙蔽得了下面的普通弟子,卻無法蒙騙得了嵩山派其他中高層。若不是大夥被淚無痕拉上了賊船,不得不暫時以本派集體利益為重抵禦外敵,大家早就反了!”
“這事……還是以後再做計較吧。”隱忍者似乎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轉移話題道:“雖然我們首戰得勝,打掉了對方一個團,戰損比只有1:5,但這麽點損失對少林寺那邊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想必吃了這個虧後,對方會有新的動作,我們還得提前有所準備才是。”
天神火魔大大咧咧地笑道:“我看,也沒什麽好準備的!隱兄交代下來的戰術很管用,只要他們還敢衝上來,我們就繼續采取‘避免正面,靈活機動,分割包圍,以快打慢’的戰術,他們少林寺的玩家,動作慢得跟老黃牛一般,想必也掀不起什麽浪來!”
聽了這話,在場眾人紛紛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唯有不苟言笑整日一副憂鬱表情的隱忍者卻眉頭緊鎖,沉吟了片刻才道:“這種戰術只是在我方單人實力、身法佔優,且對方無法展開十八羅漢陣時才能有效發揮出來,一旦對方派上一些厲害的團隊,采取穩扎穩打的戰術步步推進,我方未必還能討到什麽便宜。”
說到這裡,感覺全場氣氛為之一凝,隱忍者連忙又勸慰道:“各位也不必過於擔心,我這性格大家也都知道,老是喜歡把事情往壞的一面想。其實在我擔任核心團團長的這些年裡,早已想出了不少專門克制少林寺的戰術,先前首戰只是小試牛刀,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相信待會即便是有什麽變故,我派也不至於一敗塗地。”
想了想後,隱忍者不禁又道:“此戰關鍵還在於淚無痕所率領的第一核心團的動作,若是淚無痕稍微聰明一點,能親自帶隊從蘆岩瀑布穿插至敵人後方與我們來個前後夾擊,確保我嵩山派主力不失,想必這次就算少林寺能取得最終的勝利也只會是傷筋動骨的慘勝。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淚無痕應該是已經帶隊出發前往蘆岩瀑布了,而且我敢斷定,既然我能知道他的行蹤,他也應該知道我在這裡,所以我現在只希望他能暫時放下私人恩怨,以本派利益為先共同抵抗外敵,如若不然,我等只能死守此地與嵩山派共存亡了。”
隱忍者這番話讓在場眾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由衷的欽佩之意,昨夜逼宮事件的真相早已在嵩山派內部傳開了,這件事孰是孰非,一時半會也不好下定論,有人覺得淚無痕為了一己之私拿整個嵩山派當賭注,也有人認為隱忍者和一乾中高層人員的行為是不忠之舉,理應被淚無痕清理門戶,但不論是哪一方的觀點,隱忍者在逼宮失敗之後,並沒有冷眼旁觀事態的發展,也沒有坐視嵩山派遭少林寺荼毒,而是仍然以本門利益為先,暗中調停傾向自己的各部首領,背負反叛罵名親自坐鎮嵩嶽寺主戰場,並誓與嵩山派共存亡,這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隱忍者還有可能會背上“在反叛之後,還賊心不改,暗中操控戰局”的罪名,如果嵩山派勝了,受到蒙蔽的大多數嵩山派玩家肯定會把功勞歸功於淚無痕的英明領導,讚揚淚無痕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仍然力挽狂瀾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如果嵩山派敗了,只要淚無痕放出一點風聲,說隱忍者不顧本派利益,暗中操控戰局,出賣嵩山派情報,才導致嵩山派敗給了少林寺,便可將自己的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所以無論是什麽結果,隱忍者恐怕都不會落得個好下場,而即便是如此,隱忍者心知肚明之下仍然以大義為先,此等胸襟,非常人可比。
如隱忍者所料,遠在蘆岩瀑布,率領核心團五個大隊的淚無痕已通過安插在天神火魔身邊的探子得知,此刻隱忍者正暗中坐鎮嵩嶽寺主持大局,在他的指揮下,嵩山第二團在首戰中取得了大捷,以兩個大隊的代價換取了少林寺整整一個十萬人團隊的傷亡,成績十分斐然,或者說,在淚無痕看來,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若不是其他幾個隱秘渠道也上報了同樣的戰果數據,淚無痕甚至懷疑天神火魔在謊報軍情邀功。
按理說,嵩山派取得首戰大捷,身為嵩山派首徒的淚無痕應該高興才是,但實際情況卻是,當淚無痕收到戰報後,臉色當場便垮了下來。
在此之前,淚無痕還在心懷忐忑地暗想,如果首戰不利,少林寺一方會不會長驅直入打到朝天門,自己所率領的這支奇兵會不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成為一支孤軍,自己這個嵩山派首徒會不會因指揮不利遭到全派弟子的攻訐被趕下台,所以,淚無痕是打心眼裡急需一場勝仗來鼓舞全派士氣,甚至信奉無神論的他在心中把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上帝都祈求了一遍。
然而,當首戰告捷的消息傳來時,淚無痕卻忘恩負義地將先前還被他求爺爺告奶奶的那些神靈拋諸到了腦後,轉念想到,這場勝利跟他似乎並無多大的關聯,這還倒也罷了,關鍵是,主持這場戰鬥的竟然是嵩山派二把手,自己曾經地嫡系現在的叛亂分子隱忍者,這是淚無痕最為無法接受的事實。
淚無痕的確需要一場勝利來提升嵩山派的士氣,鞏固自己在嵩山派內亂之後的首徒地位和權威,但他需要的僅僅是一場小勝或者慘勝,而不是戰損比達到1:5的大勝,因為這樣一來,性質就變了,勝利的光環被帶在了暗中主持大局的隱忍者頭上,而不是自己這個嵩山派總指揮身上,這對一般的嵩山派弟子來說還沒什麽,但對知道內幕的中高層首領的影響是極其危險的。
不過,很快的,淚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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