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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狗咬狗

玉女峰，華山的中峰。傳說春秋時隱士蕭史善吹洞簫，簫聲引動了秦穆公女兒弄玉的愛慕，拋棄了宮廷生活，跟蕭史來此隱居，故稱玉女峰。

由於這裡地勢略為平緩，不似其它四峰般險峻，在野蠻任性刻意的安排下，不少玉女峰一脈的華山派弟子紛紛前來迎接方傑，使得整個玉女峰人山人海，比往日熱鬧了許多，其排場不可謂不大，當然，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野蠻任性這麽做，顯然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消息傳出去，讓所有華山派弟子都知道，現在方傑可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野蠻任性這種借勢手段，自然瞞不過方傑，不過方傑對此倒也無所謂，因為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是不動腦筋不動手的事，那就不是麻煩事，若是能在華山派是一囹就能達到目的，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很可惜的是，既然已經攤上了這檔子事，說沒有麻煩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就在方傑一行人北上，行至華山派總舵廣場的時候，卻發現劍塵已經領著數萬華山派嫡系弟子擺出了更隆重的迎接排場在廣場上侯著了。

第一眼看到廣場上那數萬整裝列隊的華山派弟子的時候，方傑還以為劍塵是打算公開撕破臉皮跟野蠻任性來一次內訌，可下一刻，卻見劍塵孤身一人，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看到這一幕，若還不知道劍塵是什麽意思，那方傑就不是方傑了。

一旁的野蠻任性驚疑了半秒後，不禁冷卓道:“哼，沒想到他還能笑的出來！”

方傑瞟了野蠻任性一眼後，淡淡地道:“這就叫厚黑，他心夠黑，臉皮夠厚，明知我跟他不對路，還能厚著臉皮來迎接我，若是你，恐怕就做不到這一點……我看哪，你跟他比還差遠了，這華山派掌門我勸你還是不要指望了。”

野蠻任性神色一變，正要說話，卻見已經快步走來的劍塵一邊開心地大笑著，一邊抱拳道:“方少來我華山派做客，當真是讓我華山派蓬蓽生輝啊！在下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方傑漫不經心地抱了抱拳後，一邊不懷好意地笑看著劍塵，一邊調侃道:“蓬蓽生輝?不會吧?當年你可是恨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剝了，雖說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但你也沒必要跟我假惺惺地玩這一套吧?

“哈哈，方少這是哪裡的話！”劍塵不以為意地哈哈一笑，道:

“當年確實是在下做的不對，只是那些個陳年舊事還提它做什麽「如今方少可是武學大宗師，天下第一高手，我劍塵雖學了點皮毛劍法，但哪還敢跟方少作對，還望方少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呀！”

方傑搖頭一笑，不經意地掃了野蠻任性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說，看見沒，什麽叫臉皮厚，什麽叫隱忍，眼前這位就是，要想當門派掌門，要想在政治鬥爭中立於不敗之地，沒這麽點忍勁，沒這麽點演戲的功夫，就別作非分之想，免得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傑的動作自然被劍塵看在了眼裡，當即這才像是剛注意到野蠻任性一般，略帶驚訝地抱了抱拳道:“喲，原耒野蠻師妹也在這裡！這一路上還多虧師妹替我把方少迎上了山，我這做門派首徒的，在此謝過師妹了！”

野蠻任性顯然看不慣劍塵這副嘴臉，不由得冷哼一聲，倜得回話，而一旁的方傑則暗笑不已，心想劍塵這番話可是很有學問的，說野蠻任性是“替”他把自己迎上山的，這一下子就把功勞人情給搶了過去，然後又以門派首徒自居感謝野蠻任性，

明面上是感謝，實則是在向眾人宣示，這華山派苦與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其他華山派弟子做什麽事，最終這擔子還得由他來挑，說白了，劍塵的意思就是，整個華山派，他佔據著輩分和資歷的最高點，誰也代替不了他。打壓了野蠻任性一句後，劍塵再次將日光集中在了方傑身上，躬身笑道:“前日聽聞方少已經在山下完成了宗師評價，不知方少這次上山所為何來?”不等方傑回話，劍塵又連忙解釋道:“方少別誤會，在下之所以這麽問，只是想看看有什麽地方能為方少出分力，怎麽說在這華山派一畝三分地裡，在下還是有點能量的，方少有什麽需要盡管說，在下定當盡力！”

若說先前那番話野蠻任性還沒聽出來其中的弦外之音，那麽這話她可是完全明白了，心知劍塵這是想借機拉攏方傑，所以不等方傑回話，野蠻任性便搶道:“方少這次來華山派只是拜師歷練的，所以也沒什麽事要勞煩師兄的，就算有，師妹我也足以應付了。”

“瞧你這話說的。”劍塵一擺手，不動聲色地道:“怎麽說師兄我好歹也是一派首徒，作為一派之主，自然由我來盡這地主之誼「難不成……”說到這裡，劍塵有意無意地回頭掃了身後那數萬華山派嫡系弟子一眼後，這術沉著臉繼續道:“難不成師妹想讓我被天下人恥笑，說我怠慢了方少?”

顯然，劍塵這番話加上回頭看了一眼的動作那就是在裸的威脅，潛台詞便是，若是你野蠻任性還是這麽執迷不悟，越權接待方傑不給我面子，那就別怪我撕破臉皮，若真的打起來的話，我身後的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大不了花點錢打發掉那些判師的人，可如果你死了一次，還拿什麽跟我爭門派掌門之位?

野蠻任性當然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要不然她的勢力也不可能在劍塵的眼皮子底下發展壯大起來，但此時此刻，當著方傑和一乾華山派弟子的面，被劍塵威脅的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心知這要是一退讓，面子失了是小，讓方傑和華山派弟子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才是大事，所以無論如何，這次都萬萬不能再繼續退讓。

就在野蠻任性猶豫著是否要跟劍塵來個魚死網破，劍塵隨時準備出手之際，一直插不上話的方傑終於有了機會開口，只聽其語氣毫不客氣地道:“你們狗咬狗我可管不著，我來華山派只是為了拜師歷練，你們繼續，我到前面找嶽不群拜師去了，告辭告辭！”

這話的同時，方傑面無表情地朝劍塵和野蠻任性抱了抱拳，然後頭也不回地領著雙兒快步向廣場北面的群仙觀走去，顯然，雖說方傑已經答應幫幫野蠻任性，但怕麻煩的他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陪著這兩位一起鬧騰，畢竟他來華山派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攪合這掌門之爭的。

群仙觀是華山派歷來之根本重地，華山派一切重大禮儀都在這裡舉行，掌門嶽不群便在群仙觀裡面，所以那裡便是方傑此行的目的地。

見方傑一點不給面子地甩下一句罵人的話就走了，劍塵和野蠻任性不禁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除了難堪，還有憤怒，當然，劍塵還多了一分喜色，因為盡管自己被方傑罵成了狗，但也說明了方傑是中立的態度，而只要方傑能保持中立，那他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所以愣了幾秒後，回過神來的劍塵笑看著野蠻任性道:“師妹，這群仙觀可不是你該去的地方，我勸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呆著。”說完這話，劍塵便連忙屁顛屁顛地跟上了方傑，畢竟不管怎麽說，就算方傑對自己的印象再怎麽不好，此時此刻，他也絕不能給野蠻任性任何拉攏方傑的機會。

而野蠻任性此刻的心情，除了憤怒，還有強烈的不甘心，爭強好勝的她可從來沒被人罵成是狗，這個不提也罷，就說方傑先前可是答應了要幫她的，可如今被劍塵這麽一攪合，態度卻轉為了中立，這豈不是言而無信?可是細細一想吧，方傑還真沒打過什麽保票，所以方傑這麽做，野蠻任性又實在找不到什麽由頭怪到方傑身上。

至於群仙觀，那可是華山派重地，也是劍塵的老糶所在，野蠻任性就算再怎麽衝動，此刻也是不敢跟著進去的，否則的話，若是方傑不出手相助，進去之後，自己的屍體可能就會出現在華山山腳下了，所以此時此刻，既不甘心離去又不敢進入群仙觀的野蠻任性，也只有心存一絲僥幸，呆在原地等待方傑的消息了。

再說方傑這邊， 他和雙兒前腳邁進群仙觀，劍塵後腳就趕到了「見方傑盯著嶽不群半天不言語，也不上前拜師，疑惑之下，劍塵像是什麽事都激發生一般湊到方傑身前，指著大殿中央盤膝而坐的那名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老道笑著介紹道:“方少不是要拜師嗎?他就是嶽不群了。

“我又不是瞎子。”方傑不懷好意地笑看著劍塵道:“不過，在澤師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完成。”

“什麽事?”劍塵條件反射般地應了一聲後，頓時心頭一驚「臉色大變，連忙展開身法向大殿外跑去，可還沒等他到達門口，一道白影晃過，只見雙兒已經攔在了大門口，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劍塵再次變色，快速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柄寶劍，護在身前，同時驚異不已地轉身指著方傑道:“方傑，我和你之間又不是什麽深仇大恨，而且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殘劍也背叛你了，你為什麽還要殺我?

哦，我明白了，你跟那婊子有了交易對不對?你真當她是什麽好鳥?

她能給你的，我也能！只要我當上了華山派掌門，我保證永遠不與你為敵！“唉！”方傑微微一歎，搖頭笑道:“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壞事做的太多了，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為了我自己，也不是為了殘劍，更不是為了野蠻任性，僅僅只是為了靜琳，也就是現在的峨嵋派首徒而已，因為我曾說過要替她報仇。你認識她嗎?忘了?忘了就算了，反正你復活之後總會有時間慢慢弄明白的……”話音未落，方傑身形一晃，瞬間晃至劍塵身前，一招亢龍有悔朝對方胸口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