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1.高盧新王(04)

　羅穆路斯和貝利來到了波曼的營帳，走入營帳，聞到了滿屋子的酒臭味。波曼昏睡在自己的船上。貝利走出營帳，吩咐營帳外的兩名衛兵:“去給波曼先生取一些湯水來醒酒。”衛兵很快端來了熱騰騰的湯水，喂波曼服下。羅穆路斯摸了下波曼的額頭，卻發現有些滾燙，對貝利道:“還是叫軍醫過來，給波曼先生看一看吧。”

　這也布魯圖斯大把花錢的作風，把帕多瓦城的許多手藝人都吸引到軍營中來。布魯圖斯在自己的招商要求裡是這樣說的，凡是你們覺得自己能夠為士兵提供舒適便利服務的，那麽歡迎來到第二軍團駐扎營地，因此，賣菜的，賣肉，殺豬的，宰牛的，宰羊的，給人看病的，給動物看病的，統統湧了進來，甚至可以說第二軍團的營地是帕多瓦城的第二個市場也不為過。但隨著士兵購買力的飽和，相當一部分商人散去或者沒有賺到錢離開，留下的醫生，菜販，肉販卻留下了一部分繼續為軍團服務。

　這些醫生大都是各個村落裡的德魯伊祭司，雖然比不得希波克拉底，莫洛這樣的科班畢業，但是懂得一些偏方，治療個頭痛感冒發燒還是可以的。波曼也的確是著涼發燒了，喝了一碗熱騰騰的湯水，就醒來了，看到屋內的羅穆路斯和貝利，波曼道:“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情麽?我是不會去做所謂的帕多瓦的國王的。”

　波曼固執的話語把羅穆路斯氣到了，羅穆路斯冷笑道:“是麽?為了自己不值一提的面子?認為自己有愧於自己的父親，害怕別人嘲笑自己撿了一個大便宜?波曼先生，你可以不做高盧的國王，但作為安戈留斯的兒子，你盡職了麽?你知道安戈留斯握著妮可送去的信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麽?安戈留斯死了，他的墳墓你可知道在什麽位置?”

　波曼一直沉浸在悲傷與自責之中，安戈留斯又是帕多瓦城的村落長老和大小貴族負責安葬的，由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波曼確實哈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埋在何處。看到波曼的表情，羅穆路斯道:“即使不做國王，起碼也要做一個小子，帶上你愛著的妻子，一家人，去你父親的墳前，哭一場也可以，笑一場也可以。”

　波曼想到妮可，心中一陣苦澀，他之前情急之下責備妮可，怪妮可未經自己同意，就把自己歸來的事情告訴了父親安戈留斯，而安戈留斯的死，更讓波曼把悲傷與憤怒灑在了妮可身上。但妮可做的真的有錯麽?不是也有著不得已的哭腫麽?海盜王史林一直是夫妻二人心頭的一個陰影，如果自己真的成了帕多瓦高盧的國王的話，海盜王史林也就不怕害怕了吧。

　波曼問道:“妮可呢?”貝利道:“她在騎兵訓練場跟著大家一起訓練呢。”經歷了長期海盜生涯的波曼，一直不知道原來妮可有著出色的騎術，甚至不知道，妮可也識字，自己原來一直那麽忽略她。波曼強撐起酸痛而沉重的身體，道:“我要去找她去！”貝利道:“就急在這一時麽?”羅穆路斯道:“我會派人把妮可叫回來的。馬上會有醫生來給你治病。你老老實實躺著就好。”

　很快，一個穿著獸皮，渾身散發著濃鬱的藥汁味的皮膚乾枯的老人走了進來，氣味之大，令人無法忍受。羅穆路斯和貝利趕緊捏著鼻子跑了，拍了拍波曼的肩膀以示鼓勵。走出營帳外，兩人大口呼吸著外面寒冷而涼爽的空氣，兩人相視而笑。貝利道:“你剛才訓斥波曼來看，不像一個掌權者，更像是波曼的哥哥一般呢。”

　羅穆路斯想到了拉圖斯和圖拉真等人，道:“我那些個弟弟若都如波曼這麽老實，也許我現在還在新特洛伊城帶著呢?也不會有所謂的羅姆城了。”貝利也隱隱約約知道羅穆路斯曾經是新特洛伊執掌重權的近侍衛長官，卻被新特洛伊城現任執政官，拉圖斯設計趕走。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很難說得清誰對誰錯了。

　此時，第二軍團的營地正在展開軍訓，經過這麽些日子的訓練，第二軍團的士兵已經能夠熟練的操縱長矛和盾牌了。羅穆路斯與貝利走在訓練長，發現有一個地方圍觀著眾多。羅穆路斯感到奇怪，就帶著貝利走了過去，卻看到布魯圖斯也在場。士兵們正在舉行一對一的單挑比賽。

　這樣的比賽一般都會吸引大批士兵前來觀看。為了不誤傷認命，使用的長矛一般要去掉矛頭，頭上粘上石灰，而參與比賽的士兵一般會在盔甲上套著灰色的袍子，這樣一旦被對手擊中，石灰沾染在袍子上，就很明顯。布魯圖斯一般只允許完成今日考核的人來觀看比賽，而參與到比賽獲勝的人，則能夠獲得肉食獎勵和一枚金幣。

　布魯圖斯一般都喜歡在這裡充當裁判， 這是，參與比賽的其中一名士兵身上已經被連點中三點，忍受這布魯圖斯的破口大罵，雖然同是破口大罵，但霍騰休斯，郝科托等人一般都會罵的比較粗俗一點，布魯圖斯不同，喜歡繞著彎的罵人，用詞豐富，比喻形象，最後布魯圖斯對那衛兵道:“你不要怪我罵你，我現在罵你，是希望你以後到戰場上能夠好好活著。你今天這樣的表現，碰到敵人，至少死了三次了。”

　羅穆路斯看著布魯圖斯的眼睛裡布滿血絲，嘴角冒泡，原本潔淨俊秀的臉龐，胡子拉碴，活像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了。羅穆路斯準備繞開，卻被布魯圖斯看到了，布魯圖斯道:“大家快看，第一掌權者閣下來看你們了。”布魯圖斯表現的落落大方，似乎剛才罵人的是別人，不是自己。士兵們原本都沉浸在比賽中，現在經布魯圖斯提醒，才注意到羅穆路斯和貝利。

　羅穆路斯笑道:“布魯圖斯，這才半個月，你成熟了很多啊！”布魯圖斯道:“閣下，我愁啊，不完成你交代給我的任務，我可就破產了，要不閣下大發慈悲，饒我一次。”羅穆路斯道:“不逼著你，你能把這些士兵都訓練城虎崽子麽?”布魯圖斯見求饒不成，開始起哄:“大家可知道咱們的第一掌權者閣下也是用長矛的好手啊，有沒有人願意和閣下比試一番，無論輸贏，我都獎勵十個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