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8.中途的雪(03)

　接到羅慕路斯的信前，波曼就已經為在這場大雪中受凍的帕多瓦士兵們擔心了。但是苦於沒有比較好的主意，村落長老們一直討論個不停，卻也沒有拿出一個比較好的一致的意見來。若是出資購買棉衣，必然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有的想要少出一點，有的雖然富裕，但也不想做冤大頭，議論個不休。

　就在村落長老議論個不休的時候，來自聯軍的信使經衛兵帶到了酋長大廳，波曼發現只有羅慕路斯寫的一封信，便問信使:“妮可將軍沒有捎信來麽?”信使道:“妮可將軍可能公務繁忙，無心書寫吧。”波曼苦笑一聲，妮可又怎麽會寫信給自己呢?如果真的寫信，不是承認那封以妮可名義寫給父親安戈留斯的信真的是本人所寫了麽。所以，妮可根本不可能寫信給自己。

　打開羅慕路斯的信件，信件上寫道:“聯軍行至中途，忽然大雪封住道路，帕多瓦軍團的3000名士兵缺少必要的棉衣禦寒。3000名帕多瓦士兵，都是帕多瓦城管轄之村民，家中料想該有一兩件過冬之棉衣，若能夠取出，雇傭商隊運來，不過花費幾百金幣。望陛下斟酌，早日派人送來棉衣。羅姆城第一掌權者，羅慕路斯敬上。”

　摩雲正在和一名村落長老辯論，說:“難道有錢的村落就有罪了還是怎麽的?我們有多少勇士在聯軍中服役，就提供多少套棉衣。這才合理啊。”隨即西數自己祖先創業的艱難，從原先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發展成為帕多瓦城的第一大村落，總之是不願意做這個冤大頭了。波曼聽的心煩，將信扔給摩雲。

　摩雲嚇了一跳，知道這個年輕的國王生氣了，連忙將信件撿起，遞給波曼。波曼卻也不接，只是道:“這是羅慕路斯的來信，你們這些村落長老幫我合計合計，信件上的辦法可不可行。”摩雲這才放心，安心閱讀信件上的內容，閱讀完畢，發自內心由衷的讚美道:“真的是個好辦法啊！不虧是羅姆城的第一掌權者。”

　波曼嘴角微微抽搐，因為摩雲的厚臉皮，摩雲潛藏在話語的中意思是，我們這些村落長老想不出來，很正常啊，已經誰也不可能比第一掌權者聰明吧。而且，這項提議又不用花多少錢，只要不花錢，這些村落長老們都會支持的。果然，一個個都對羅慕路斯信件中的辦法讚賞不已。似乎這是人世間最完美的辦法。

　波曼覺得無趣，道:“既然這樣，就有摩雲長老帶頭，按照信件中所寫的辦法進行執行。清河，上河兩位長老從旁協助。”也是因為清河，上河兩位長老的確沒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就在長老們聽從波曼國王的吩咐，準備離開實施的時候，卻聽波曼道:“如今正處冬日，我準備去軍營見一下我的王后，這酋長大廳裡的事情就暫時交給摩雲處理好啦。”

　卻沒想到摩雲，上河，清河三位長老同時大驚失色，摩雲長老勸阻道:“陛下，萬萬不可啊，先不說大雪封路，路異常難走，而且若是讓山內高盧的人知曉了陛下不在帕多瓦城中，恐怕會煽起城中內亂啊。”上河，清河兩位長老也都勸阻，和摩雲長老差不多一個意思，不能出城，千萬不能出城，作為國王，老實的坐在王位上，才是個好國王。

　摩雲長老為了打消波曼的念頭，把隱藏的意思也說了出來:“陛下若是真的到了聯軍駐扎營地，那麽帕多瓦軍隊的士兵是聽陛下的，還是聽郝科托的?”波曼不滿道:“我只是去看看王后，又不是要奪郝科托的權。你們多慮了。”摩雲道:“縱然如此，也不能去。難道陛下就只有我三人勸阻陛下不要去，難道還看不出端倪麽?”

　除去上河，清河，摩雲，其他幾位長老都大罵摩雲，他們未必是有什麽心思，但確實對波曼國王也不怎麽親近，但也未必存著什麽壞心思，而此時摩雲卻順手抹黑了他們一把，果然老奸巨猾，不得不防。其他長老也都哭哭啼啼，勸說波曼國王打消念頭，並且聲明，他們隻所以沒有勸阻陛下，無非是想著國王勇武蓋世，但如今想著為大局計，不去比去好。

　雖然其他村落長老苦苦解釋，波曼卻只是招了招手，讓他們停止了勸說，摩雲的話雖然歹毒，卻也提醒了波曼，自己的王位可還沒坐穩呢?後方若沒有自己這面大旗，摩雲還真有可能壓製不住這些居心叵測的村落長老們。波曼又老實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只是吩咐各村落長老，都回各自的村落收集棉衣，並且提供木車，用來運輸。

　摩雲回到自己的碧雲村，告訴了自己的村民，他們出征的丈夫，或者兒子，或者兄弟缺少棉衣禦寒的事情，因此政府特來領取他們之前過冬的棉衣。而波曼為了鞏固王位，也向這些貢獻棉衣的家庭許諾，棉衣的費用將會從來年的糧稅裡扣除。雖然摩雲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卻也不能阻值波曼收買人心。

　來自各個村落的居民，將士兵們過冬的棉衣用自己的的驢車運到了帕多瓦城內的倉庫旁，那裡有統計的官員等著。而每個棉衣包裹裡，都會由財務官寫上士兵們的村落，姓名。這也是波曼提議的。一開始許多人不理解，認為是多此一舉，浪費時間。但聽到這些士兵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兒們，珍重的道出3000名出征士兵的名字，財務官知道自己錯了。

　一個老人將手中的棉衣顫巍巍交給財務官手中:“俺村子叫碧雲村，這是俺村子裡小兒子吉利的棉衣，他最喜歡這身棉衣了。這身棉衣也最合他的身。”一個斷了右臂的中年上前，將一身棉衣給財務官:“我清河村的，我這身棉衣就給那些出征的同胞吧，讓他們穿著我的棉衣，為清河村報仇。”財務官才感受到這3000名帕多瓦士兵，並不是枯燥的冰冷的數字，每個人都聯系著一個牽掛著自己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