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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新軍閥》第721章.北伐?
手上的鐐銬叮當作響,搖晃著,張溥在太監的帶領下,一步步的緩慢走上了朝堂,看著他的身影,年輕一派不少官員瞳孔中爆發出了熾熱的光輝,而一些老舊派的則是猶如看到了骨中之刺那樣,充滿了忌憚和仇恨。

 然而,不管是東林還是複社,站在這個南京朝堂上大大小小的官員瞳孔中都是布滿了亢奮的神情,黨爭啊!還是南省最大的兩派相互傾軋,幾十年難遇的盛況啊!似乎都感覺到了自己膝蓋在發熱,口中隱隱有火焰噴射著,每一個南官都在躍躍欲試著。

 不過這第一聲,卻是弘光皇帝發出來的,一隻肘子拄著腮幫子,朱由崧是懶洋洋中帶著一股子惱火,聲音油膩膩的問著。

 “張大人,溫州之事到底為何辦的這般糊塗?七月份,你上任之前,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保證為朝廷獲取二百六十萬兩的歲入,可今年隻有區區九十七萬兩,還逼死了諸多的商戶,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也難怪朱由崧鬱悶,這事兒可是關乎他了,錢謙益幾個先生向他許諾,二百六十萬兩稅銀入庫,皇帝的內帑金華銀就上漲五十萬兩,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仨月,軍費的一百三十萬兩還沒籌齊,還要從他的內帑中抽出二十萬兩來補貼軍費,弘光不惱火才怪了。

 不過皇帝開的這個腔,卻讓東林黨並不舒服,朱由崧這個語氣埋怨居多,卻沒有問罪,醞釀了一早晨獅子吼的王洽差不點沒被一口氣憋死。如果照著朱由崧的語氣,那麽這場庭審僅僅是挑錯而非治罪,這目的可和東林黨除掉張溥這個釘子所不符,跟百年老怨婦那樣瞄了皇帝一眼,禮部尚書方才重新抬起了氣勢,跟著朱由崧後面吼了過去。

 “凌虐商民,昏庸無度,屍位素餐,致使朝廷稅銀流逝,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你可知罪?”

 刷的一下,隨著王洽的怒目圓睜,戟指過去,六部尚書,四大閣臣,一群大人物的眼神全都匯聚在了跪在中堂的張溥身上,每一個都是為官多年的老政客,那股子凶威,要是個膽氣一半點的,都的被嚇沒氣兒了。

 可張溥是膽氣一般點的人嗎?別說顫抖,他連反應都沒點反應,面色如常的昂起頭來,用極其淡然的語氣回答道。

 “臣無罪!”

 “一派胡言!!!”

 王洽是差不點沒氣炸了,暴怒的舉著笏當大寶劍指著張溥的腦門,額頭青筋扭曲的猶如蚯蚓那樣咆哮著:“溫州城內,自王知行以下三十幾家被你逼的舉家自盡!近百商戶家徒四壁,戶部收入虧空多達一百六十多萬,你這是雙手佔滿了鮮血,汝有何面目自稱無罪?”

 老大就得小弟幫襯才有氣勢,什麽叫黨爭,一黨並肩扯活子一起上,王洽說完,這朝堂就跟夏天的知了那樣,東林一黨的黨徒紛紛跟著跳了出來,指著張溥的鼻子罵什麽都有的,什麽謀反,不忠不孝,甚至還有說他就是毛玨派來的奸細。

 然而,就這麽一片問罪聲中,複社黨徒竟然沒有一個說話的,竟然全都保持了緘默,就好像放棄了張溥那樣,而跪在地上的張溥亦是一言不發,他的目光沒有落在前面,而是四十五度,居然是微微向後張望著。

 在他的目光下,一人猶如芒刺在背,那根站在地上的獨腿劇烈的顫抖著,年輕的額頭,就好像幾條火炭裡的蛇那樣扭曲著。

 咣當~

 不可思議中,王洽張望向了宮門口,剛剛嘈雜的朝堂為之一靜,在東林黨徒瞠目結舌中,洛縝是再一次將手中的金瓜錘柄砸在了地上。

 “祖製,朝堂之上,不的喧嘩!”

 這一句話,東林黨剛剛氣勢如山般的攻擊完全被破了,沒等惱火的王洽開始醞釀下一波攻擊,這主動權已經被張溥搶在了手裡。

 跪直了身子,他也是舉起了戴著鐐銬的雙手,指著王洽鼻子喝罵起來。

 “賊喊捉賊!滑天下之大稽!逼死王家以及諸多商家的豈是本官?正是大放厥詞的王尚書你,還有錢閣老,高閣老!”

 “張溥,你竟敢如此悖逆,含血噴人!”

 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被拖下水了,錢謙益是跟被咬了一口那樣,也是暴跳如雷的蹦了出來,可複社領袖到底是複社領袖,滿面譏諷,氣如洪鍾,簡直是不可壓倒之勢,他是挺直了胸脯,咆哮著怒吼道。

 “為何這次南商慘敗,究其根本,北商行商無稅!而南商行商必須繳納給北蠻商稅三成!同一件東西,北蠻十兩,我朝商人為了不賠就得十三兩!而且良港被割,我朝商人不得不在風雨出海,路無補給,滿途的艱辛,如何不賠?”

 “如果不是幾位閣老向北蠻俯首,喪權辱國,何至於有如今?”

 不管是錢謙益還是高宏圖都呆滯了,他們真是做一百個夢都沒想到,張溥竟然敢把火燒到了毛玨那兒!

 而且更令他們不可思議的是,僅僅這,張溥還不滿意,聲音嘶吼到簡直破音,他是怒發衝冠,雙眼赤紅的站了起來,把手中的鐐銬晃蕩的叮當作響。

 “朱子言,去人欲,存天理!何為天理?君臣綱常,江山社稷!如今我大明半壁江山淪陷,北蠻悖逆,竟敢代皇而理天下,斷我大明祭祀!天下人無不是熱血衝冠,恨不得倒提三尺青鋒,為陛下收取關山五十州!可是諸位閣老,汝等卻是貪生怕死,與虎謀皮,割地納貢,賣國求榮?汝等聖人教誨都學到狗肚子裡了嗎?汝等和秦檜何異?”

 “陛下,臣請發義師,收復杭,泉,福,寧諸州!臣雖書生,願為陛下先鋒!”

 再一次磕頭下去,這是個信號,圖窮匕見!嘩啦一聲,足足佔據朝堂五分之三的官員跪下了,雖然都是些小官,可大部分都是年輕士子,那氣勢不是一幫老頭可以媲美的,那怒吼也是無比的整齊,整齊的跪在地上嘶吼著。

 “複我河山!!!”

 “陛下請北伐!臣願肝腦塗地!!!”

 崇禎年間,前任皇帝朱由檢所遇到的苦惱,朱由崧這一次也嘗了個透徹,鋪天蓋地的怒吼聲,讓他這個皇帝都沒辦法插話,不過順應這些家夥答應北伐,想著當初毛玨飲馬長江時候的氣勢,他又是一張胖臉慘白,手足無措,瞠目結舌的坐在龍椅上。

 幾次想插話也插不上,最後額頭汗珠子不停,錢謙益乾脆是眼神直往後瞄,別的愚笨的很,這朱由崧是心領神會了,堂堂皇帝在群臣的怒吼中,居然是轉身就走,灰溜溜的奔著后宮逃了過去。

 幾秒鍾之後,朝堂終於是安靜了,就算那些東林一派的官員都是目瞪口呆,皇帝逃朝,千古以來,還真是前無古人!

 可雖然是黨爭,卻也要遵守著遊戲規則,皇帝還是名義上的最高決策者,朱由崧都逃了,再喊下去有何意義?在複社一方目瞪口呆中,錢謙益趁機搶了一把太監的活,扯著嗓子大喊起來。

 “退朝!!!”

 .........

 舉世矚目的東林複社之戰,竟然以皇帝不要臉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表面上看,誰都沒受損失,似乎打成了平手,可明眼人心裡都知道,東林是輸了!一貫都是東林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去指責別人,如今被來了個風水輪流轉,讓張溥打了個毫無還手之力,因為三綱五常是封建時代的最高準則,毛玨替代大明稱帝了,可錢謙益等人卻毫無作為,這就無理可說。

 接下來幾日,已經在北方誕生了一年多的新事物報紙,在江南也終於誕生了,在張溥的主導下,複社創建了南都日報,年輕人接受新事物夠快的,以前被他們鄙視的白話文此時也被完全引進了來,南都日報通篇都是大白話。

 不過文化人到底還是文化人,張溥也沒明面罵娘,而是一片片刊登祖狄,嶽飛,白袍將軍陳慶之,北伐宋祖劉裕的世紀,冷嘲熱諷著當今內閣的毫無作為。

 面對複社的乘勝追擊,東林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錢府,牧齋。

 嘩啦啦的聲音中,比京師日報簡陋不少,竟然還是手抄本的南都日報被撕扯的粉碎,一雙眼睛通紅的簡直要流血那樣,錢謙益是暴怒的拍案而起,怒不可恕的嘶吼著。

 “不識大體!不為人子!不為人臣!張溥他該死!”

 東林黨做錯了嗎?還真沒錯!如果硬著脖子和毛玨剛到底,早被滅的渣渣都不剩了,而面對這些冥頑不靈的江南士大夫,要想貫徹自己的改革,不走老路,忍無可忍的毛玨估計也得高舉屠刀,來個肉體消滅,東林黨的妥協策略算是間接救了江南大族以及複社出身這些自顧私利的資本主義不法商人家族數以百萬計的性命。

 可在野的永遠比執政的更趕喊,張溥就敢叫嚷著北伐決戰, 他錢謙益卻是不敢,他要是頭腦一熱,他們這些人就完了!

 雖然如此,也不能說東林更高尚一些,他們所維持的大局,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

 “老爺,如若不行,答應北上得了!就算是戰死,死的也是轟轟烈烈,好過被這些儒生千夫所指!”

 眼看著錢謙益愁容滿面的模樣,一邊心疼,一邊端著香茶過來的柳如是乾脆憤憤然說道,誰知道這話,聽得錢謙益再一次大皺眉頭。

 “婦道人家,知道什麽!”

 捧過茶,低頭抿了一口,旋即錢謙益又是急促的提筆,在一張宣紙上遊龍飛鳳起來,在柳如是愕然地注視下,一篇滿紙謙恭在這位東林教主手中出了爐。

 “把這封信送到江北徐州,一定要快!千萬要保密!”

 屋裡頭,錢謙益低聲而急促的囑咐不斷響起,滿是失望的搖著頭,柳如是猶如進了鮑魚之肆那樣,一刻都不願意多待,急促的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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