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伯和路西法的大戰再次拉開序幕,盡管打的熱火朝天,頃刻間就毀掉了曼哈頓的惡魔基地,但我們這些旁觀者其實看的很清楚,這場戰爭的真正決勝點,不在那裡,而在地獄!
“唔”
正在地獄裡忙碌著建設特殊靈魂附體法陣的惡魔西姆突然表情一變,他原本扛著的巨石從手中轟然砸落,正中他的腦袋,這巨大惡魔在地獄那鏽紅色的灰燼地面不斷的打著滾,全身抽搐,卻沒辦法發出哪怕一絲嚎叫聲。
“那是怎麽了?”
桑塔爾斯想要過去看一看,卻被斯特蘭奇攔住了,奇異博士面色凝重的看著西姆,準確的說,看著西姆身上恍如蒸發一般的黑色氣息,
“那是黑暗空間的氣息別過去,它似乎似乎被侵染了!”
“有危險?”
坐在一邊的萬磁王埃裡克瞅了一眼那不斷翻滾的惡魔,他揮起手,燃燒紐約的地獄火焰裡,十幾根粗壯的被燒紅的鋼鐵在空中如同泥巴一樣被輕而易舉的塑形,就像是特大號的繩索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固定在了西姆的身體上,將他死死的固定在原地。
這冷漠的老頭一揮手,
“繼續乾活!別管他!”
在他眼前,是一個超大型的三維複合法陣,僅僅是半徑就有超過10米,三個受術者所接納的封印符文分別位於這個大型複合法陣的三角,在最中央,是一塊用巨石壘起來的祭壇。
在一眾變種人和魔鬼幫的幫助下,這法陣已經快要建好了。
而在更遠處,黑壓壓的一片地獄聯軍正視圖越過由金屬風暴和磁力場籠罩的臨時防線,但面對老牌的變種人領袖,它們就有些不太夠看了。
萬磁王被釋放純粹是個意外的事情,實際上,在凱利議員冒著被惡魔襲擊的風險將他從那個特質的鎮壓監獄釋放出來的時候,埃裡克本人也是一臉疑惑的,以他做下的那些事情來看,一個終生監禁是跑不了的,除非是這個國家的總統瘋了,才會將他釋放出來。
不過在真正看到紐約的現狀之後,萬磁王才算是明白為什麽他會得到自由。
因為沒辦法了當面對一個威脅度在100的對手的時候,選擇和一個威脅度50的惡棍達成同盟永遠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退一步說,萬磁王本人需要的是變種人地位的提升,他需要建立一個變種人的國家和社會,但他最少不會需要普通人的靈魂和世界的徹底崩潰作為達到目的的手段。
在這種超級嚴重的大入侵面前,萬磁王已經算是一個真正的良民了。
他們在“招安”他,他當然不會接受,但他也不會任由地獄聯軍如此猖狂的毀滅紐約,原因很簡單,這座城市裡不只是普通人,也還有很多變種人存在於此。
“它們過不來!別受影響!”
萬磁王坐在被打掃乾淨的石頭上,全身上下湧動的可怕磁力死死的圍繞在那防線左右,以磁場影響的方式,讓進入其中的惡魔和魔鬼們失去對方向的感知,就像是個特大號的迷魂陣一樣,再加上桑塔爾斯的霧化,配合魔鬼幫盡情揮灑的子彈。
在地獄的這個地方,一個新的屠場已經建成了,至於天空中那些飛行惡魔,它們根本不敢進入這個區域,埃裡克甚至不需要瞄準,只是隨手一揮,被磁力加速到極致,恍如一道道電磁炮一樣的金屬碎片,就足以一次性肅清整個天空。
最少在地獄裡的強大者不出面的情況下,萬磁王就是這片區域永不能跨過的阻礙。
“法陣建好了!”
阿爾溫霍金斯將最後一塊黑色瑪瑙石插入法陣的邊緣,推了推眼睛,對其他人高喊道,
“它激活了!可以使用了!”
“很好”
斯特蘭奇扭頭打量著一臉陰鬱的康斯坦丁,“去吧,做你該做的事。”
康斯坦丁從懷裡拿出了封印著瑪門殘缺靈魂的魂石,他有些捉摸不定,似乎還是沒能拿定主意,但下一刻,一抹冰冷的感觸就抵在了他的腦後,安吉拉抱著只剩下一口氣的伊莎貝拉,另一隻手裡握著那把槍,
“伊莎貝拉要死了,你不會想給她陪葬的,對吧?”
渣康回頭看了一眼安吉拉,
“你還沒加入魔鬼幫呢!怎麽就變得和那個混蛋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在地獄裡,這把槍可殺不了我!”
“那這個呢?”
謝爾蓋粗壯的聲音在他們身邊出現,一起出現的,還有一挺散發著灼熱氣息的火神機炮,完全惡魔化的謝爾蓋輕而易舉的將那機炮提在手裡,抵在了康斯坦丁的腹部,
“你從我手裡逃跑了兩次!約翰康斯坦丁,你我都知道你是什麽樣的混蛋,放在以往我很願意和你玩一玩,但現在你最好老老實實做你該做的事。”
謝爾蓋帶著鱗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這裡可不止你一個法師,把你打殘了一樣能寄居那混蛋的靈魂所以你不是必需品,搞清楚你的身份!混蛋!否則我不介意幫你弄清楚!”
這實質性的威脅讓康斯坦丁的召喚物,那72柱魔神的化身想要衝進來幫助自己的主人,但這一次,斯特蘭奇雙手握著符文光輪擋在了魔神波爾的面前,這個一向是好脾氣的奇異博士,這一次也罕見的露出了憤怒和殺意,
“滾回去!否則我就送你回幽暗封印裡!”
眼看著周圍的人都神色不善的看著他,一些行動派還握緊了武器,這讓康斯坦丁內心悲苦,他乾笑了兩聲,在機炮的威脅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祭壇前,將手裡的魂石放在了那刻滿了各種符文的石台上。
說實話,康斯坦丁是打算跑的
渣康很清楚以人類軀體承受了瑪門的靈魂,地獄之王路西法的欲望碎片會引發的後果,最慘的是他們直接被路西法的意志操縱,失去自由,成為不老不死,殘缺不全的意志承載體。
最好的結果,也是脫離之前的生活,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而且還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被強製滯留在地獄,將一道靈魂碎片分成三個載體,這是驅魔人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嘗試,因此誰也不知道會引發什麽後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最少對渣康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嗡”
紫色的魂石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懸浮在了石台的上方,紫色的光澤一點一點的點亮了這個巨大的符文陣,在周圍三角的三個小型複合法陣中,昏迷的伊莎貝拉,安吉拉還有康斯坦丁,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呃渣康的雙手雙腳都被捆了起來,直接是以綁豬的姿勢被綁在一根剛貼上,插在了那複合法陣的中心,這個家夥的性格惡劣到在場的每個人都很清楚,在這種時刻,誰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渣康的良心身上。
因為這家夥根本就沒有那玩意。
“這也許是件好事”
康斯坦丁扭頭看著身後已經架起來,對準了他的機炮,他咬了咬牙,讓自己不要再去想著逃跑和反抗的事情。
確實,這件事除了一百個壞處之外,只有一個好處,如果成功了,他一直想要拯救的那個靈魂謝莉爾康斯坦丁,他那被滯留在地獄裡的姐姐,就不再是難題了。
那麽現在的問題只有一個了。
是犧牲他自己,拯救過去十年裡他犯下的最大錯誤。
還是任由那錯誤繼續下去呢?
他艱難的伸手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胸口,想到了那醫生的判決,作為只剩下了一年生命的家夥,他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什麽放不下了。
每一個讓人恨不起來的混蛋,都背負著一件讓人無法忽視的悲劇。
“那麽來吧。”
“當啷”
懸浮在最中央石台上的紫色魂石似乎感覺到了康斯坦丁的意志,於是在頃刻間破碎,以原本鋒利細長的圓錐破損,沿著三道完全不同的軌跡朝著三個人飛了出去,以最中心的石塊作為原點,紫色的能量在空中拉出了三條橫線。
那水晶懸浮在三個人眼前,似乎再確認一些事情,斯特蘭奇手握《所羅門之書》站在法陣之外,左手抬起,變幻著咒印,大聲誦念著咒文,
“φυλακισ?νηψυχ?,υποδιαιρε?ταισετρει?,?χοντα?τηνψυχ?τη?σ?ρκα?καιπλ?ρηολοκλ?ρσητη?κ?λαση?,ετηθ?ληση,πνε?α!”
伴隨著咒文的聲音跌宕,進展最順利的是昏迷的伊莎貝拉,作為瑪門曾經的載體,她對於這惡魔之子的力量契合幾乎就是天生的MAX,碎片落在了她右手手背上,很快就恍如融為一體。
安吉拉的水晶有些不順利,那碎片落在她左手手背上,融合的過程很痛苦,讓安吉拉跪倒在了地面上,捂著腦袋,但大概是因為雙胞胎靈魂同源,在掙扎了幾分鍾之後,那碎片也融入她的血肉。
“來啊!接受我!”
最糟糕的是康斯坦丁,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根本沒辦法接觸那碎片,那碎片似乎也看不上康斯坦丁,任由他朝著它大喊大叫,只是繞著康斯坦丁的身體轉了兩圈,就懸浮在了他眼前。
康斯坦丁眼睜睜的看著那碎片開始緩緩的出現裂痕,有再次分裂的跡象,顯然,它沒有選中他,於是在失落邊緣又有了一絲慶幸。
但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的那一刻,就在那魂石即將真正分裂成兩片的時候,一隻潔白,漂亮,顯然是女人的手突然劃開空間出現在康斯坦丁眼前,硬生生將那水晶按在了他的心口上,粗暴,簡單,就像是按著不聽話的孩子直接揍了一頓一樣。
面對這種遠超於本體的力量,魂石並未掙扎,而是順從的融入了康斯坦丁的身體裡,快到渣康根本反應不過來,一股特殊的力量已經開始在他身體裡流淌了,緩慢的治愈他的身體,同時讓地獄的裂隙緩緩消失。
“不!!!古一!我恨你!!!”
另一邊,路西法有些狼狽的躲開了賽伯手持武器卷起的黑暗利刃風暴,在多瑪姆真正下了血本之後,賽伯就頃刻間從螻蟻變成了一條野狗,雖然還是不如路西法,但是如果地獄之主不夠留神,很可能會被當場撕下一塊肉。
在這種能量等級的騷擾下,他再想安然去操縱維度融合,就已經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夠了!你這愚蠢的雜碎!這就是多瑪姆對我的回答?好!看我拆了你!”
“跪拜在地獄之王腳下!”
路西法的雙翼張開,腳下出現了一個超大型的倒五芒星陣,頭頂昏暗的天空中,有黑色的落雷在天際閃耀,這必然是一波強大的反擊,賽伯將身體裡湧動的黑暗之力鼓蕩在身前構成了一道能量護盾,他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但就在下一刻,就在那攻擊即將到來的時候,路西法全身剩下鼓動的足以頃刻間摧毀紐約的力量卻驟然一縮,就像是被扎破的氣球一樣,開始飛快的漏氣,他的眼睛挑了挑,回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地獄之門。
那維度的裂痕,溝通地獄和現世之門,正在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收縮著。
維度恢復了!
“不!不該是這樣的!”
路西法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所有的高傲,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然後如野獸一樣朝天嘶吼,
“混蛋!你不能就這麽”
“噗”
一把冰冷的刀鋒從背後刺入心臟,纏繞在刀刃上的黑火跳動著舔舐在路西法的身軀上,那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如幽怨的地獄之音一般,
“啊哈哈!瞧瞧這是誰瞧瞧我們的路西法大人,晨星閣下怎麽了?你為何變得如此虛弱?這樣的你”
“給我跪下!”
“砰”
賽伯的左手狠狠的按在了路西法的肩膀上,一腳踢斷了路西法的左腿,強行迫使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他單膝跪地,他冷漠的看著這個已經注定失敗的家夥,他俯下身,就像是祈禱,又像是告別一般輕聲說,
“高貴如你,卑賤如你老頭子,你的時代,早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