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中型機車特有的引擎轟鳴聲在通往賭城拉斯維加斯的洲際公路上響起,兩個穿著打扮很相似的騎士聊著天一路前進,在他們不遠處的黃昏中,賭城的影子已經歷歷在目了。
洛根眯起眼睛,看著那地方,他扭頭對身邊那個聽著搖滾樂的黑人騎士說,
“約翰,你確定那個唯一的逃脫者就在拉斯維加斯?”
黑人騎士扭過頭,他帶著一頂庸俗的棕色鑲金邊的判帽,這家夥肯定很喜歡和判有關的東西,他穿的衣服都是那種正宗的判風,雖然過時了很久,但看上去卻意外的帥氣,而這家夥的長相也沒有一般黑人那麽凶惡或者憨憨的,他看上去有種特殊的精明。
這是曾經和洛根,還有維克多位於同一支行動虛的成員,“鬼靈”約翰,洛根的好兄弟之一,洛根在逃出基地之後,第一個就來找他,而且從他這裡也得到了珍貴的情報。
面對洛根的問題,帶著墨鏡的約翰點頭回答說,
“我相信杜克斯,雖然那老兄內心裡藏著很多秘密,但如果他決定說出來,他就不會騙我們,他的性格就是那樣的,所以我相信,那個雷米.勒伯肯定就在那裡,我們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史崔克的第二個窩在什麽地方。”
洛根點了點頭,片刻之後,他低聲說,
“約翰,我找到雷米.勒伯之後,你就回去吧。”
“什麽?見鬼!”
黑人約翰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機車,他大聲喊到,“你讓我再一次扔下你去當個可恥的逃兵?我可不怕史崔克,他當年讓我們做的那些惡心事,我還沒找他算帳呢。”
“但你有自己的生活了!”
洛根有些黯然的說,“你和杜克斯都有自己的生活了,我不能因為我的仇恨把你也牽扯進來,聽我的,回去吧,約翰。”
他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扭動機車的油門,速度再次加快,
“這是我和史崔克還有維克多之間的事情...我的事,我自己來搞定!”
在兩人頭頂的上空,一架型飛機悄然劃過天空,朝著拉斯維加斯的方向降落了下去。
賽伯坐在裝飾奢華的機艙裡,一杯一杯的和劉易斯喝著酒,他看著窗外越來越清晰的景色,他端著一杯酒,低聲說,
“哈維乾的怎麽樣?大夥都服氣他嗎?”
相比賽伯的淡然,劉易斯已經喝的半醉了,這個老男人今天很高興,面對賽伯老大的問題,他口齒不清的回答說,
“當然,賽伯老大,哈維老大管理幫會很有一手,大家都是服氣的,其實那家夥除了長相怪一點,習慣怪一點之外,也沒有什麽不好相處的,你走的3年,也是因為有了他的計謀,我們才能在墨西哥城站穩腳跟。”
劉易斯想了想,伸出大拇指,
“在管理和陰謀這方面,他是這個!”
這家夥將最後一杯酒灌進嘴裡,他喃喃自語的倒在了沙發上,咕噥著嘴說,“而且,嗝,我告訴你,賽伯老大,哈維那家夥有些神神叨叨的,他用塔羅牌佔卜你的命運,218次...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樣的,他其實才是最堅定你還活著的家夥。”
15分鍾之後,背著個木盒子的賽伯帶著凱瑟琳溜溜達達的走入了拉斯維加斯的街道裡,兩個人都帶著棒球帽,打扮的很低調,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遊人一般,他們走過兩條街,最後進入了一家不是很起眼的賭籌。
這玩意算是拉斯維加斯的特產了,這個沙漠中的城市,就是依靠這玩意風靡世界的,每一天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在這裡醉生夢死,
這裡每天都會誕生一批幸運的富翁,但每天也有各種各樣輸光了錢的倒霉蛋露宿街頭。相比陰霾的哥譚,總是披著一層華麗外衣的紐約,這裡才更像是這個國家那裸的一面,各種見不得光的買賣和交易每時每刻都在進行,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一座之城,那麽它用就在燈紅酒綠的拉斯維加斯。
當然,這一切和賽伯沒什麽關系,凱瑟琳倒是換了一大堆籌碼跑來跑去玩各種賭博遊戲,賽伯也不管她,芯頭在這3年裡沒有放下自己的訓練,再加上她的天分,她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了,而賽伯則拄著那個黑色的木盒子,就像是拄著拐杖一樣,在這昏暗燈光賭籌走來走去。
他在找一個人,一個孤身一人就從史崔克的第二個巢穴裡逃出來的神秘變種人,這還是霍金斯告訴他的,據說是在2年前發生的一件事,史崔克還為此秘密處死了十幾個擅離職守跑去和犯人賭博的警衛。
但霍金斯畢竟只是隱約知道史崔克的第二基地就在美國北部,但具體在什麽地方,他也說不清楚。
很快,賽伯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在他的正前方,最靠近賭醜門角落的一個賭桌上,帶著黑色禮帽,穿著長風衣的一個年輕人,正在一群青春靚麗的秀們的驚呼聲,表演著雜技一樣的牌術。
一遝撲克牌就像是有生命一樣,從他的左手飛起,在空中劃過一串讓人頭暈目眩的絢麗軌跡,然後穩穩的落在右手上,他的左手輕輕一擺,那撲克牌組成的白色賄也跟著擺了起來,真的就像是魔術一樣。
賽伯突然覺得,眼前這家夥,肯定和小醜很有共同語言。
“哢”
最後一個空著的椅子被拉開,賽伯坐在了上面,他手裡拿著手帕,輕咳了幾聲,然後將手帕卷起,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裡,這一串動作看上去沒有什麽特殊的,但那個已經開始發牌的年輕人在拉的很深的帽簷之下,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嗅到了那一絲的血腥味...
他感覺到了某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雷米.勒伯...”
賽伯低聲問到,“我沒找錯人吧。”
正在發牌的年輕人手裡的動作一停,左手瀟灑的一甩,本來已經扔出去的牌詭異的又回到了他的手心裡,他看著賽伯,帽簷之下,是一張帥的能讓旁邊的秀姐們雙眼放光的臉,典型的奶油小生,有些自來卷的棕色頭髮散落在帽子之後,那雙藍色的眼睛就像是裝滿了憂鬱的海水。
他臉上明顯有法國人的血統...自然也就繼承了法國人浪漫的天性,他的手指輕輕一甩,一張撲克牌突然在手中變成了一朵白玫瑰,被他輕輕的放在旁邊癡迷的看著他的秀姐的手中,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靠在椅子上,看著賽伯,
“我先問一下,我沒欠你錢吧?”
“呵呵,沒有。”
賽伯低笑著回答,這年輕人做了個誇張的表情,他點了點頭,左手不動聲色的握住了放在手邊的金屬手杖,很複古的造型,在頂端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寶石,不過用是假貨...因為賽伯看到了那手杖邊緣一抹沒有擦拭乾淨的血漬,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用這樣的寶石當成砸人的玩意。
“那麽我就是雷米.勒伯了,但是我好像不認識你。”
他的右手裡捏著三張撲克牌,顯得很從容,賽伯將自己的棒球帽摘下來扔在桌子上,在得知自己可能只有1年的生命之後,他就開始摒棄一切不需要的繁文縟節了,他的手指伸進襯衣口袋裡,取出了一遝綠油油的鈔票,隨手扔給了圍在旁邊的秀姐們,
“能暫時把你們的花心公子借給我一會嗎?我保證,就一嗅。”
不到10秒,原本靠著自己的魅力吸引了很多“獵物”的雷米.勒伯面色難看的看著周蕪的乾乾淨淨的秀姐們,在這座城市裡,美金遠比帥氣吃香的多。
“那我就不說那些廢話了...史崔克的基地在什麽地方?”
賽伯的聲音變得沙啞,如同刀子一樣,雷米的身體在這一刻變得僵硬,他雙眼裡閃過了一絲不加掩飾的慌亂,他輕咳一聲,將自己的帽子壓了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你趕走了我的妞,我得去把她們找回來,那麽...下次再見了,美金先生。”
就在雷米站起身的那一刻,賽伯抬起了頭,雙眼裡閃耀的非常不穩定的紅色光芒代表了他不怎麽好的心情,而在看到那紅色光芒的那一刻,雷米的身體再次僵硬了一下,賽伯將手裡的木盒子當成拐杖一樣拄在左手裡,他看著雷米,
“我這人,其實不怎麽擅長說服別人,尤其是那些心裡有秘密的人,所以讓我們直接一些吧,告訴我那地方在哪,你繼續去玩你的秀姐,我做我該做的事情,彼此不衝突,不是嗎?”
他舒了口氣,冷漠的雙眼掃過周圍沉浸在運氣的魔法當中的那些賭客和女人們,他搖了曳,“還是說,你打算和我在這裡打上一場?保守估計,這裡的人會死一半...最少一半!”
“你就這麽自信你打得過我?”
雷米的表情也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握緊了手裡的金屬棍,他看得出來,坐在那裡的賽伯不是個好對付的家夥,然而就在下一刻,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我也覺得你用把那個地方告訴我們...而且我不覺得你能同時對抗我們兩個!”
穿著黑色皮夾克,敞著胸口,掛著一枚銀白色狗牌,頭髮亂糟糟的洛根大步走了過來,拉開椅子,坐在了賽伯的對面,他的鼻子抽動了一下,用詭異的目光打量著賽伯,
“你的氣味讓我起了一個我很討厭的人,但你不是他...我叫洛根!”
賽伯詫異的看了這個人一眼,他沒有感覺到惡意,他同樣點了點頭,
“賽伯.霍克...你上次走的很急,洛根,你沒做完的事,我幫你做完了,洛根,你欠我一個人情。”
洛根看著他,目光頓時變得不那麽冰冷,“你也在那個該死的水壩裡?”
賽伯聳了聳肩,
“127個人,隻活下來了3個,但是讓史崔克跑了,真遺憾,不是嗎?”
洛根了然的點了點頭,他靠在椅子上,答非所問的說,
“但是他這一次跑不了了...我發誓,他死定了。”
賽伯也點了點頭,“嗯,這也是我想說的。”
下一刻,兩個剛認識不到30秒鍾的人,同時將目光放在了一臉懵逼的雷米.勒伯身上,被兩個這種家夥盯上的感覺並不好,他手裡的撲克牌開始散發出紫色的光芒,賽伯歎了口氣,滿是厭惡的說,
“說到底,還是要打這家夥浪費了我的時間...我開始討厭你了。”
“哢”
手中的木盒直接被捏碎,一把黑色刀鞘的刀被他握在了手裡,而另一邊,同樣面色不善的洛根舉起左拳,三道鋒利的銀白色合金爪彈出皮膚之外。
戰鬥之前的氣息對峙讓這一方徐地變得無比肅殺,周圍的賭客們看到了賽伯手裡的長刀和洛根的爪子,頓時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而就在戰鬥即將展開的下一刻,一聲女孩的尖叫隔著牆傳了過來,賽伯面色一變,轉身就是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在了背後的牆上。
“砰”
賭場的後牆直接被踹出了一個可供一個成年人自由進出的大洞,賽伯的身體如影子一樣竄了出去,洛根卻沒有動,但就在同一時刻,雷米.勒伯手裡的三張撲克牌從他指縫間彈了出來,就像是特殊的子彈一樣發出了嗡鳴,洛根舉起爪子,將第一片撲克牌切成三段,但第二張和第三張同時砸在了他身上,那紫色的光芒在這一刻像是炸彈一樣爆開,不可思議的巨力將洛根直接從椅子上撞得飛起。
還沒等他站起身,雷米的左手已經抓起了牌桌上剩余的所有撲克牌,以一種天女散花一樣的方式將其全部扔了出去,這一刻,已經換做一團的賭籌,亮起了紫色星點般的光芒,璀璨,耀眼,而且致命。
它們幾乎同時砸在了洛根的身上,所有的能量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洛根的身體就像是被炮彈正面擊中一樣,將剩余的牆壁全部炸碎,他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雷米.勒伯做完這一切,伸出手將自己的帽簷向下拉了拉,嘴角鋼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真以為...我怕了你們嗎?”
雖然話說的很漂亮,但從他微微顫抖的左手來看,一次性扔出這麽多注靈的撲克牌,對於還很年輕的他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但下一刻,一聲憤怒的咆哮就在賭醜街響了起來,
“維克多!不要跑!面對我,混蛋!”
聽到那個名字...雷米的眼睛立刻變得古怪起來,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快步跳下了殘破的牆壁,顯然,那已經一片混亂的戰籌,也有他的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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