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行者的離開和他的到來一樣悄無聲息,除了查爾斯教授之外,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藍燈軍團的來訪,而在聖行者離開之後,賽伯獨自一人坐在賽伯別墅中,他看著放在桌子上的藍色燈戒,他有些遲疑。
這枚戒指來的太容易了,容易到了讓賽伯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但表現的神神叨叨的聖行者那些神棍一樣的發言中,卻給賽伯透露出了一個古怪的信息。
黑燈戒...這枚被高天尊尋來的指環裡,似乎隱藏著一個可怕的秘密,而對於這個秘密,他知之甚少,而且賽伯也突然記起一件事,在高天尊將黑燈戒交給他的時候,似乎也著重強調過,這枚戒指是所有燈戒中最危險的。
他告訴賽伯,在確切的得到了某種強力的死亡象征之前,不要碰它。
“死亡象征嗎?”
賽伯眯了起來,他伸出左手,一團火焰出現在手心,飽含灼熱的同時,內核又是如此冰冷,代表生命和死亡的永恆之火,這玩意內部附帶的死亡象征已經被他攝取,但說實話,到底行不行,賽伯也有些遲疑不定。
“至黑之夜...這到底代表了什麽?”
賽伯突然意識到,他對於手中的黑燈戒的了解有些太少了,而且按照聖行者的說法,黑燈戒的每一次出現,似乎並不是巧合,它的每一次出現,都意味著一次至黑之夜的出現。
“看來,在真正弄懂這些東西之前,我是不能輕易碰觸你了。”
賽伯的手指在桌子上跳動著,在他的手指離開桌子的那一刻,五枚戒指被整整齊齊的放在賽伯眼前。
代表意志的綠燈,代表憎恨(憤怒)的紅燈,代表恐懼的黃燈,代表希望的藍燈,以及代表死亡的黑燈。
“還差四個!”
賽伯深吸了一口氣,將黑燈戒放入一個特質的盒子裡,扔進了扇子中,他霍然起身,在雙手的四根指頭上,四個燈戒熠熠生輝。
感情光譜的力量單一出現,對於賽伯的心靈影響並不大,但此時四戒加身,就讓他一直堅定的心靈有了波動,盡管並不影響他的心智,但在空閑的時候,總會讓賽伯陷入對於某些特定回憶的追逐中,有時候他覺得這種體驗還挺好玩,但某些時候這些記憶的重溯,就會顯得非常的浪費時間。
但這又是個無法避免的過程,就像是新車需要磨合一樣,賽伯和燈戒之間,也有個互相匹配的過程,對於真正的武士而言,自己對於武器的了解和武器的本身鋒銳一樣重要!
“代表愛的紫燈,代表貪婪的橙燈,代表憐憫的青燈,以及代表生命的白燈...”
賽伯站在陽台上,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遙遙無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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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全身纏繞著血紅色光幕的德拉克斯吼叫著揮舞著雙拳,就像是真正的性命相搏一樣,將重拳砸在賽伯的胸口上,在紅燈戒的加持下,毀滅者每一拳的力量已經超出了他原本的極限,最少兩倍。
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砸碎星際怪獸的腦袋,可以輕松的舉起一艘突擊艦,在極限狀態下,他甚至可以正面對抗星艦的炮擊,用拳頭將即將爆炸的炮彈轟飛。
紅燈,在七燈軍團中力量屬於最上乘,也是對於使用者提升最明顯的。
“啊啊啊啊!”
德拉克斯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一樣,雙眼泛著紅光,瘋狂的出拳,讓他腳下的合金地面都出現了兩個陷入其中的腳印,理智正在一點一點的離開他的腦海,將戰鬥的狂熱一股腦的塞進他的思維中,直到將他徹底變成憤怒的化身。
而在他對面做靶子的賽伯不閃不避,任由這可以砸穿星艦甲板的重拳砸在自己的胸口,不過仔細看去,一層淡淡的綠色光盾夾在賽伯和德拉克斯的拳頭中間,擋住了這瘋狂的攻勢。
薄如蟬翼的光罩表現出了不可思議的防禦力,最少以德拉克斯的破壞力,短時間之內沒有辦法破壞這光罩,而眼看著德拉克斯即將陷入憤怒的掌控裡,賽伯舉起左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無名指上的藍色燈戒的光芒一閃而逝,德拉克斯眼中的憤怒之火也在這一刻悄然熄滅。
他整個人都從那種狂戰至死的瘋狂中清醒過來。
“呼...”
毀滅者後退了幾步,伸手接過了奎爾扔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他有些不解的看著賽伯:
“大人,你的意志護盾變得更堅固了,昨天我隻用了20拳就摧毀了它,但今天...”
“是的,它的堅固程度最少翻了2倍。”
賽伯點了點頭,他活動了一下身體:“不僅如此,我對於意志力量的操縱也變得更加得心應手!”
他的手指動了動,一條綠色的光索在身前匯聚成一把戰錘,朝著德拉克斯狠狠的砸了過去,後者的身體立刻又被憤怒的光芒籠罩,以一個交叉格擋的姿勢,將從天而降的戰錘擋住。
“啊!”
但戰錘上傳來的力量超乎想象,毀滅者的身體平衡在這一刻被輕而易舉的摧毀,他整個人都朝著地面倒下。
“砰”
德拉克斯的右拳砸在地面,將星艦甲板合金製作的地面轟出了一個凹陷,這才勉強止住了身體的下沉,他驚訝的抬起頭看著賽伯:
“不遜於您在常態下的全力一擊!能量投射的逸散消耗完全消失了!”
“還有這個!”
右手上的紅色燈戒的光芒跳動,就如同德拉克斯一樣,賽伯的身體上也纏繞上了可以極致提升力量的憤怒之火,但在火焰點燃的同時,他眼中卻一片清明,完全沒有受到憤怒意志的影響。
這一幕看的德拉克斯和奎爾眼睛都瞪大了。
因為生命只要還有情緒存在,在帶上紅燈戒之後,就不可能不受影響,而賽伯在之前也坦然的說過,就算是他,在激活紅燈之後,同樣會被憤怒影響心智,只是他能最大程度的保持清醒,但一旦戰況過於激烈,他隨時有可能失控。
這就是紅燈戒最大的弊端,一旦情緒失控,就是敵我皆傷,就算是沐浴過煉克之血的浩克和德拉克斯,也只是保證在極致的憤怒中不會徹底墜入憤怒深淵,卻並不能保證敵我的意識分辨,完全就是不可控的炸彈。
“唰”
賽伯的憤怒化身形態解除,看著下屬們的疑惑,他舉起左手,藍色的燈戒熠熠生輝:
“希望之燈,我確實有些小看希望的力量了,在增幅層面上,藍燈甚至不會加強使用者哪怕一絲的力量,但如果它和其他燈戒組合起來,絕對發揮出5倍以上的威力。”
他聳了聳肩,拍了拍毀滅者的肩膀:
“以後有我在,戰鬥的時候你就可以完全釋放自我了,在藍燈的影響下,你永遠不會失去理智,嘖嘖,想想都覺得可怕,一個完全清醒的狂戰士...”
他舒了口氣,對德拉克斯說:
“你會成為敵人的噩夢的,我已經看到了這一切。”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德拉克斯握緊了拳頭,指骨傳來的哢哢聲代表了這戰士的意志,這也讓賽伯非常滿意。
毀滅者沒有辜負賽伯給予他的力量,依靠自己得到了紅燈的征召,實際上,在當初的紅燈大本營裡,他還在極致的憤怒中和現在的紅燈之王,也就是綠巨人浩克打了一架,雖然惜敗,但也得到了浩克的認可,由綠巨人親手將他扔進了煉克之血裡。
德拉克斯的潛力十足,他的征程才剛剛開始,現在的失敗不代表以後也會失敗,賽伯很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和綠巨人一樣恐怖的對軍用人形兵器。
不過現在,他需要成長。
測試完了四燈戒合一的力量,賽伯滿意的走出了格鬥室,他打算去紐約一趟,現在對於丟失的寶石的追蹤一直在進行,但還沒有得到有效的消息,這讓賽伯有種隱隱的擔憂,目前地球的局勢雖然緩和了下來,但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旦出事,必然石破天驚。
“對於信仰難民們的處置現在已經成了讓大人物們焦頭爛額的事情。”
近來在紐約春風得意的奎爾撥了撥自己的頭髮,你不能指望一個浪子突然收斂,實際上,他最近有了新朋友,在地獄廚房街區,他經常和一個叫康斯坦丁的人渣在一起鬼混,兩個人互相引為知己,昨晚還在一家夜店裡大殺四方。
奎爾表示自己愛死現在這種生活了,不過享樂歸享樂,作為霸王在現世的新任代表,奎爾對於自己的工作還是執行的很到位,在前往現世的列車上,他對賽伯輕聲說到:
“奧創的計劃被披露出來,結果為弗瑞局長和鄭賢將軍引來了可怕的謾罵聲,那些代表稱呼他們兩個是“殺人者”和“劊子手”,在輿論的嚴重影響下,他們最近都沒有出席議會,而那些議員們吵了好幾天,這才剛剛弄出了一個初步的章程。”
“哦?怎麽說?”
賽伯隨手翻看著手裡的雜志,隨口問道:“他們又想到了什麽餿主意?”
“呃,實際上,他們什麽都不打算做。”
奎爾笑眯眯的說:“他們要維持原狀,隻保留最基本的物資供應,甚至還支持那些信仰難民們自立國家,但不允許他們隨意跨過邊境,也就是說,他們打算讓那些可憐人自生自滅。”
“嗯...聰明的做法!”
賽伯翻看雜志的手指停滯了一下,隨後就恢復了正常,他輕聲說:
“在這個時間點上,歐洲內陸就像是個火藥桶,任何來自文明世界的幫助,都會被那些已經患上了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的難民們視為折磨和報復,簡直是一點就炸的大炸彈,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方法。”
“是啊。”
奎爾突然想起了昨天開會時由某個家夥說出的一句話:
“信仰是不能當飯吃的,建立在謊言上的國家體系一觸即散,當平民們挨餓的時候,他們自然用腳投票...”
不過這聰明的年輕人立刻話鋒一轉,他看著賽伯:
“但是如果他們內部穩定了呢?霸王,如果他們真的在沒有外界干擾的情況下,自成一體呢?”
“啪”
賽伯將手裡的雜志扔在一邊,舒適的伸了個懶腰,面對奎爾的問題,他漫不經心的說:
“那我會第一個歡迎他們重歸文明世界,奎爾,有沒有信仰從來都不是什麽問題,我們能斬殺惡神,我們難道還會怕幾個凡人狂信徒?如果真的按照你說的,他們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重建一個國家,即使這個國家對文明世界飽含仇恨,即使他們恨不得推翻文明社會的秩序,我們都會用耐心和時間來接納他們。”
“那證明他們已經徹底擺脫了殘存神力的影響,開始以集體的意志應對困難,意味著他們重新變回了會思考的普通人,而不是時刻將信仰掛在嘴邊,下一秒就會抽刀砍人的瘋子。”
賽伯舒了口氣:
“正常人是不可能和瘋子做朋友的,要想從那個泥潭裡爬出來,他們首先得自己證明自己不是瘋子,在外旁觀的人也得認同他們不是瘋子...僅此而已。”
這一席話說的奎爾若有所思,難怪一向以聖母的姿態出現的查爾斯教授,在昨天會議的最後也同意了這個提案,並非他們冷血,大人物們看樣子早就摸透了這些道理,而仔細想想,其實弗瑞和鄭賢提出的奧創方案,也只是將這個道理衍生到了難民們的管理層面而已。
“以後你要代表我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奎爾。”
賽伯閉上眼睛,他輕聲說:“你有神力之軀,壽命最少有1000年,聽我說,暫時放下享樂,多看幾本書,多學一些東西,地球和南銀河相比確實很小,但這裡的危險,絕對不比南銀河差...最重要的是,離康斯坦丁遠一點!”
賽伯滿臉厭惡的說:“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家夥是個雙插頭!”
奎爾的表情在這一刻變得驚悚起來,不過還沒等他說話,賽伯身前桌子上的通訊器就響了起來,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先生,我們找到貪婪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