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姆和德拉克斯在做什麽?
你又能指望兩個腦子裡只有戰鬥的家夥做什麽呢?
肯定只能是他們擅長的事情咯...
砰
冰冷的利刃穿過滿臉驚恐的拉神祭祀的胸口,那巨大的力量,將穿著華麗長袍的他釘在了身後的牆壁上,他已經失去生命的身體如旗子一樣在利刃上甩來甩去,那鮮血灑在腳下的砂礫中,仔細看去,還能在那染血的砂礫裡找到一頂屬於高貴祭祀的金冠,但那權力的象征,在所有者死去之後,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他臨死的時候,似乎還無法相信這一切,他空洞的目光看著前方的宏偉神廟,那在數千年後重新樹立起來,為拉神的榮耀行走於大地之上的神聖建築,已經被徹底引燃,竄入高空的火焰和硝煙代表著已經到來的毀滅和璀璨,在冰冷的像是失去一切陽光的照耀下,地面上的廢墟,讓這一幕顯得如此的淒涼。
西姆百無聊賴的坐在被蠻力摧毀的神廟廢墟的頂端,他用手臂撐著下巴,看著那些低階惡魔們狂笑著追殺那些毫無反抗能力的祭祀們,曾經的他也很沉迷於這種看上去很拉風的工作,但現在的他,只會感覺到一種厭惡。
屠殺弱者,毫無意義可言!
他嗤笑一聲,但卻又不去阻攔,這些人類在關乎命運的選擇中站在了錯誤的一方,所以他們現在要開始承受代價了。
在這聚居點被摧毀的神廟外圍,在猙獰的惡魔們的恐嚇下,那些嚇得魂不守舍的民眾們被威逼到了神廟的入口,西姆站在廢墟的頂端,看著這些從現代社會重新回到了中世紀甚至更古老年代的人們,他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麻木,看到了憎恨,看到了憤怒,看到了絕望。
一切的負面情緒,伴隨著這些人的聚集,讓這個已經毀掉的地方,變得更殘破了起來。
聽著!人類們!
西姆高聲喊到:如你們所見,我不是來就你們逃脫苦海的天使,我是個惡魔,但有時候,你們也不得不接受來自惡魔的幫助...瞧,在我身後,是一些欺壓你們,強迫你們放棄自由的夢想,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所謂的神靈的祭司們,你們也許會痛恨他們,也許會畏懼他們,甚至也許會喜歡他們,這些都可以,但是今天!
今天!我給你們一個重新選擇命運的機會!
惡魔伸手從背後抓起一個嚇得全身顫抖,話都說不出來的祭司,將他扔向了前方的人群,在這幾個月裡,早已經被皮鞭和死亡教會了順從的人們下意識的閃開,那可憐的祭司就被扔在了地上,惡魔的手勁有多大,這一下就撞得他出了慘叫,頭破血流,眼看著就只剩下了半口氣。
砰
一把斷刀被扔在了那祭司身邊,人們下意識的保持著寂靜,看著大惡魔西姆,後者叉著腰,大聲喊到:
殺了他!和那狗屁信仰一刀兩斷!表明了立場的你們就可以回到文明世界,脫離這地獄般的一切!
但如果你們不願意那麽做...也不會有人強迫你們!
光頭大漢陰笑著:喜歡生活在這惡心的泥潭裡,還是像個人一樣真正活著,選擇權都在你們手裡!
他回頭看了一眼天際,在沙漠灼熱的天空中,一隻密密麻麻的飛行怪物已經朝著這個據點飛了過來,它們有龍一樣的外形,掌握著風和雷電的力量,那就是奧西裡斯的天空龍,埃及的死亡象征之一。
西姆從廢墟中一躍而起,龐大的黑龍型身影拍打著翅膀衝向雲霄,在他身後,能飛行的惡魔們從廢墟中飛起來,跟在大惡魔身後,朝著那些來襲的神使們衝了過去,惡魔們狂叫著渴望戰鬥,新生的地獄同樣是個殘酷的戰場,唯有不斷的戰鬥,才能讓它們得到足以立足的力量。
在戰鬥完成之後,我們會離開這裡...留給你們的時間,可不多了...可悲的人類!
經過複蘇的法老王的一輪屠殺,埃及地區剩下的人口本就不多,分散在7個大型聚集點之內,幾乎差不多就是埃及剩下的所有人了,而此刻,早已經斷了念想的救贖,竟然是由一隻猙獰的惡魔帶來的,這無疑讓所有人都處於懷疑之中。
而一些已經被惡神們徹底嚇破膽的人尖叫著聽不懂的悼詞,衝出了這瀆神的現場,鎖在自己的破房子裡瑟瑟抖,但還有更多的人,並沒有離開。
我...我曾經是個教授...我在開羅大學教導歷史學。
一個已經被殘酷的生活折磨的不像樣子的老人第一個走出了人群,他自言自語,並不是說給別人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我沒有顯赫的身份,我沒有錢,妻子也早早過世,我和我的兒子關系很僵。
老人絮絮叨叨的彎下腰,試圖撿起那刀,但他太虛弱了,撿了幾次都沒能撿起來,而他的眼神已經散亂,他的聲音變得嘶啞了起來:
我不信神!我從來都不信!我現在隻想找到我可憐的兒子,找到我可愛的孫子,我不要永生!我不要恩賜,我不要升格!
我只要我的生活!我只要我的親人!我只要他們...
他癱軟在地面上,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彎下腰,撿起地面上的斷刀,塞進了老人的手裡。
那就去吧!
那個陌生人說:殺了他!回去自己的生活裡,我們是人!
他轉過頭,看著身後那些混雜著畏懼和渴望的人們,他高聲喊到:
我們是人!我們怎和被馴養的野獸一樣活著!
啊啊啊!
老頭用盡最後的利器,一刀砍在了那已經昏迷的祭司的脖子上,鮮血濺出,將周圍滾燙的砂礫渲染的血紅,這一刀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讓他坐在了地上,而這濺出的鮮血,也似乎是一個征兆,一種呼喚,在他身後,那些猶豫的人,最終沉默著做出了行動。
他們撿起地上的石頭,木棍,甚至是用自己已經在辛苦勞作的建築神殿中被磨損的不像樣子的手,朝著那些被捆起來,地位高貴的祭司們走了過去。
他們最終做出了選擇。
老人看著這一幕慘烈的屠殺,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就像是瘋子一樣狂笑著,拍打著地面,這笑聲引起了那個幫助他的年輕人的注意,他俯下身,問到:
你為什麽要笑呢?
啊哈哈哈,我為什麽不能笑?年輕人?看看你周圍...紅海不會因為我們的反抗而分開,也沒有一個偉大的摩西來指引我們,更沒有神聖的十誡肅清一切仇敵,但難道你不覺得...這就像是...這就像是鮮血染紅的明日希望嗎?
老頭的眼神開始散亂起來,他伸手握住了年輕人的手臂,他看著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
活下去!好孩子...活下去!!熬過地獄,你就能看到天堂...
那年輕人看著生命在最後一次爆中開始凋零的老人,他嘴唇動著想說些什麽,但最終,他只是抿著嘴,使勁點了點頭:
我叫特查卡,老先生...我會活下去!我會堂堂正正的活下去!我會改變這個世界的...
從高空看去,沿著依然奔流不息的尼羅河修建的七個定居點,就像是黑暗裡燃燒起來的七個光點,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將整條河流都點燃了,賽伯麾下可不止西姆和德拉克斯呢,他現在家大業大,找出幾個腦子靈活能辦事的惡魔領主,也不是什麽難事。
而之所以要這麽麻煩,一方面是因為兩座文明孤島以及新世界對於人力資源的渴求已經到了一種無法被滿足的地步,另一方面...
主人要的完美世界...那可是給人類居住的呀。
大天狗搖著扇子,背後的白色長袍在沙漠中飄蕩,讓這個大妖怪越來越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當然,這是他本性如此,並不是說要突然晉升什麽的,大天狗早在投靠賽伯之前,就可已經是魔界最強大的生靈之一了,他要晉升,沒那麽簡單的。
相比其他忙碌的惡魔領主,他似乎很悠閑,只是在沙漠中轉著圈,似乎在尋找些什麽,最終,他止步在一片毫無特色的沙丘之上,他俯下身,扇子微微一搖,地面的砂礫被撥開,露出了下方已經徹底崩潰的遺跡。
那並非來自數百數千年前,僅僅是幾個月之前...開羅,埃及的都,被拉神的怒火,連人帶城一起掩埋在風沙之下的屠殺地,城中數百萬人,幾乎沒有幾個逃出去,全部都為這座城市殉葬了。
唉...惡神!
天狗歎了口氣,他隨手一揮,一股風暴在他身後形成,最初時很微弱,連砂礫都卷不起來,但很快,它就變成了一道黑色的風暴。
埋藏在沙下的靈魂們啊,如果你們能聽到這聲音,那就幫我一把!
天狗用靈魂能聽到的聲音高喊道:
把你們的憤怒,你們的絕望,你們的痛苦,統統都釋放出來,讓那些高居於天空之上的神靈們看一看...來自這個世界的人們的呐喊!把他們從王座上拽下來,讓他們聽一聽,你們的憎恨,你們的詛咒!
大天狗背後的黑色羽翼在這一刻猛然張開,他手中的扇子消失,他的聲音也越高昂:
沙漠,如果你有自己的靈魂,那就蘇醒過來!
揚起你的砂礫!遮蔽太陽的光芒吧!!
轟轟轟轟
肉眼可見的沙暴在這一刻瘋狂湧起,在大天狗腳下,那被掩蓋在沙漠之中的城市廢墟裡,萬千鬼哭,如張開的森羅地獄一樣,那些看不見的幽魂,張開雙臂從沙漠之下衝出去,它們失去了實體,甚至無法握住一粒流沙,但在這一刻,在大天狗的呼喚中,這些幽魂硬生生的將整座陷落的城市從流沙之下抬了起來。
那數以百萬噸重的流沙被大天狗的風暴卷入空中,在頃刻間就形成了人類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沙漠風暴,所到之處,一切流沙都被卷起,將被掩蓋在死亡沙漠之下的人類文明重新表露在了太陽之下。
那一道可怕的流沙之柱通天徹地,就連遠在北歐,統帥阿斯加德駐軍的希芙都看得一清二楚。
砰
希芙將軍手中的酒杯在這一刻被徹底捏碎,她眼中閃耀著不可置信的光芒,和其他的神域士兵一臉茫然相比, 她完全知道那道流沙之柱代表著什麽。
那是一種示威,那是一面戰旗,那是戰爭開始的號角,那是地獄空開的哭嚎。
他回來了!
霸王回來了!
賽伯.霍克回來了!
他要實現他離開之前留下的狂妄詛咒,他要以一己之力,挑戰已經重歸世界的神靈,他要把他們從這個世界裡驅逐出去,把他們一個接一個送回去他們該在的地方。
他要...他要大開殺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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