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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82》第2章 母校
  李忠信的母校叫做江城第二十六小學,位於在江城西北角,江城煤礦機械廠的斜對面。

  由於是小學是平房的原因,所有家近的學生都要輪流帶柴火起大早到學校引火,教師家裡的孩子也不例外。

  家遠的學生無法起早到學校引火,其他的勞動就要多做,這個也是當時流傳下來的規矩。

  李忠信斜挎著有些破舊泛黃的綠軍挎,背著一小袋柴火,從家慢慢悠悠地踱步走著,一邊讀取著後世當中的記憶,一邊感慨著生活的不確定性。

  三月底清涼晨風兒吹拂著裸露在二棉襖外面的手和臉,讓李忠信感覺到異常舒爽,小胸膛不自覺地挺了起來。

  李忠信看到,道路依然是那熟悉的道路,兩旁的房子仍然是記憶中的老房子,隻是在抬頭的時候看不到那些後世的車水馬龍,看不到林立的高樓大廈。

  天瓦藍瓦藍的,仿佛一下子走到大海邊上,頭頂偶爾擦肩而過的小鳥,更是讓他感覺到,重生以後一切都那麽美好。

  穿過了幾個小胡同,李忠信沒到七點就到了學校。

  此時學校房頂的煙囪中,已經有幾個煙囪升起了嫋嫋炊煙。

  和門房當中打更的張爺爺打了招呼以後,李忠信徑直走到了三年一班的教室。

  江城市第二十六小學不大,那一長趟黃色的房子當中除了拐角的水房,一共有十二間教室,一個大教師辦公室,還有一個大隊輔導部。

  大隊輔導部是學校的少先隊輔導員,校醫,還有出納會計共同辦公的地點,李忠信昨天重生的時候,就是被校醫裴華指揮高年級學生抬到那裡的。

  從脖子上摘下來開班級門鎖的公共鑰匙,李忠信微微地踮起腳,快速打開門上掛著的一把小鎖頭。

  小門鎖一摘,鑰匙往脖子上一挎,李忠信推開門,把小門鎖直接鎖到了教室裡面的門把手上。

  書包放到他所在的第三組、第四排的位置上以後,李忠信很熟練的把身後背著的小袋子摘下來,再把裡面的劈好的木頭拿出來,放入爐子裡面兩根以後,又按照大小放成兩堆。

  李忠信在二棉衣的下兜當中掏出一盒火柴和一根色澤呈黃紅色,紋理十分明顯“明子”。(松木當中最易燃燒的部分,由於明子不腐爛、不怕潮濕、含有大量油脂,易點燃,東北這邊有條件的家庭冬天引火都用明子)

  李忠信的父親李尚勇是江城家一廠的職工,每年冬天燒火的木材不缺,自然也不會缺明子這種紅松木廢料了。

  班級裡面用明子來引火的學生不多,畢竟大多數家庭沒有李忠信家庭的那種便利條件,很多學生都用廢紙,油氈紙、或者是一些可燃物,甚至還有拾牛糞來點爐子的。

  火柴輕輕一擦,小火苗燃起。

  李忠信把明子點燃以後,呈四五十度角搭在之前放入爐子裡面的木頭上,然後開始把小碎的木頭一層層搭到燃燒著的明子上。

  火逐漸燃燒起來之後,再把另一堆大塊的木頭放到上面,爐子就算是徹底燒起來了。

  教室裡面的用煤都是打更的那個張爺爺負責,哪個班級開門了,張爺爺便拎著裝煤的桶,把教室用煤倒進班級的煤槽子裡。

  當時的煤炭都是供應的,學校也不例外,隻不過學校用煤的配額稍微高那麽一點,冬天的時候能夠有個暖屋子讓學生免受寒冷之苦。

  李忠信點燃爐火以後,到水房那裡打了盆水,把張爺爺拿到班級裡的煤攪拌了一下,

便把煤加進了爐子。  瞥了一眼教室最後面牆上掛著的小紅花專欄,李忠信歎了一口氣,走到教室最前面的牆角,拿起掃帚打掃起教室的衛生。

  八十年代的學生都輪流值日,每周進行一次評比,哪個小組值日做的好,哪個小組的成員就能夠多獲得一枚小紅花。

  李忠信小組裡面有三個人家住在砂石廠和竹板屯那邊,離學校很遠,八點鍾上課,趕上惡劣天氣,他們六點多就從家出發都會遲到。

  大概七點半多的時候,李忠信有些激動地看到,那縮小版的小學同學陸陸續續都到了班級。

  這縮小版的於雷怎那麽萌,看上去好可愛啊!

  這小號的彭偉怎麽那麽瘦,後世的時候可是二百斤以上的大胖子……

  記憶中的同學們四個一堆,三個一夥,兩個一塊,做什麽的都有,整個班級就好像是菜市場一般熱鬧。

  預備鈴聲響起以後,班長馬燕開始檢查紅領巾佩戴情況,整治班級學生的紀律,並收取同學放到桌面上的作業。

  這個時候小學的班幹部都很能乾,所有的活都親力親為,收上來作業以後,都是自己捧著作業本的底下送到教室辦公室的。

  作業收上去以後,衛生委員開始檢查同學們的手指甲,在家裡面是不是剪了指甲,指甲縫裡面是否乾淨。

  李忠信回憶起來,這個年代不光是檢查指甲,還要檢查虱子,要是在哪個學生的頭髮上發現虱子,全班同學至少半個月都會離那學生遠遠的,和後世小學生的個人衛生情況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就在李忠信思緒不知道漂到何處之時,啟歌委員朱紅園站到了講台上,揮舞著白皙的小手唱出來要唱的第一句歌詞,“讓我們蕩起雙槳……預備唱……”

  李忠信重生以後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和同學們一齊合唱的《讓我們蕩起雙槳》。

  雖然歌聲參差不齊,但是卻很有那個時代的精氣神,仿佛唱完一首歌以後,整個班級的精神面貌就有了巨大的變化。

  早晨上課前唱的歌一般都是兩首,兩首歌一直唱到上課的鈴聲響起,隻要上課鈴一響,老師就會準時進入班級上課。

  上課時候講的東西李忠信都會,更是沒有心思去聽,下課以後同學們叫他出去玩,他也是用腳扭了的借口拒絕了。

  作為一個重生的中年人,他覺得要研究著弄點什麽,重新回到八十年代,他的存在和函數一樣,代表了無數可能和無數變數,甚至能夠成為這個時代的弄潮兒。

  他重生成了小學生,家中條件隻能說是一般,他能夠從正途獲得的零用錢頂多也就是塊八毛的,根本就做不了什麽。

  這個時候沒有彩票,沒有股票,更不能弄不光彩的第一桶金。

  在這個時候能夠做些什麽,怎麽獲取做事情的啟動資金是李忠信思考的重點。

  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李忠信終於下了決定,啟動資金從投稿中獲得。

  李忠信記得很清楚,在七十年代末,曾經出現了一位神童,名叫寧柏,年僅十三歲就獲準破格進入大學就讀,是全中國第一個被公認的天才兒童。

  那個沒有上過幼兒園的孩子,很早就表現出來一些天賦:兩歲半的時候就會背誦三十多首毛主席詩詞,三歲就能數一百個數。

  當年是文革歲月,寧柏沒有學可上,在家裡呆著無聊翻看大人的書。據傳他翻閱了十幾本中醫書,就能夠給身邊的人開藥方,翻看圍棋書,沒有多久就能夠和大人對弈,甚至能夠贏很多身邊的圍棋愛好者。

  李忠信心中明白,那個時代的天才兒童放在後世兩千年以後,那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小孩子幾歲時候學會的東西已經相當多。

  最為重要的是,後世寧柏並沒有人們期望的那麽高,而是感覺到過早進入大學而失去了很多東西,甚至出過家,要不是這樣,李忠信都會以為寧柏是和他一樣重生到六十年代後期的。

  這個寧柏對於中國式的教育影響很大,可是,對於李忠信來說,這個寧柏簡直就是他的福星。

  李忠信覺得,無論他做出來什麽出格的事情,他都能夠拿天才這兩個字來當擋箭牌,中國從古代時候的甘羅十二歲拜相,一直到寧柏這個天才兒童的出現,都足以說明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神童的。

  李忠信前世沒有成為一名偉大的作家,但是並不妨礙他在閑暇之余寫作,他在起點小說網當中也算得上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家。

  他覺得重生到八十年代想要獲得一筆能夠讓人信服的勞動所得,稿費是最為快捷便利的。

  改革開放剛剛開始,人們更是剛剛從文化饑荒中掙扎著走出來。

  人們剛剛經歷過文化大革命,精神上極度空虛,需要文化填充,對於文學作品的渴求是空前絕後的,青年人都以愛好文學為榮,父母長輩更是希冀青年人都能夠把時間花在閱讀當中。

  高考恢復不久,加上五大的誕生(電大、工大、夜大、業大、函大),所以這個時候最強的口號就是――知識改變命運,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早晨起來到處都有拿著一本書看書,別管是什麽書,總之大部分年輕人的精力都花在了學習上。

  李忠信對於在國內發表一些成熟的小作品很感興趣,畢竟他曾經的年紀是四十多歲,在很早以前就有相當不錯的文化底蘊,後世的文學程度八十年代人根本就無法想象,讓他寫出來一些不錯的東西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李忠信卻是沒有在國內發表太多文章的想法,閑暇下來的時候,先簡單地投稿幾次《故事會》,或者投稿到《中國青年》隻要是簡單的有一定的收入即可。

  在這個時候,李忠信不光是為了光明正大的獲得一筆用於開展自己想法的資金,而且還為他今後創作打下的伏筆。

  李忠信最想投稿的地方,其實是中國具有大影響力的《十月》和《萌芽》雜志,那可是中國文學界文學的翹楚,現在快五十歲的文化人,幾乎沒有不知道這兩種雜志的。

  “十月“寓意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人們告別十年噩夢,開始了新生活的追求和夢想。發表在《十月》並獲得佳評的那些作品,不僅記載著一個時代思想所達到的深度,也記載著一個時代藝術所達到的精度。

  而《萌芽》則是代表著八十年代青年文藝的先驅,李忠信還記得巴金老先生在《萌芽》創刊號的祝詞中說過:“任何美麗的花朵,任何參天的大樹都是由萌芽長成的,任何萌芽隻要得到陽光和雨露的養料,就會展開她那欣欣向榮的前途。”

  這兩種雜志雖然是李忠信最向往投稿,也是最能夠獲取大量稿酬的,但是,李忠信卻放棄了這個念頭,一個小學生,無論如何優秀,無論怎麽去做,也是不會寫出來那種深刻的文章的。

  想要在這兩種雜志上投稿,至少也要等他上到初中以後,要不然的話,他真就無法解釋。

  李忠信默默地想到,啥時候才能擺脫小學生的身份,啥時候才能夠真正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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