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宋江的又黑又矮還胖,宋清無疑順眼的多,七尺出頭的身高,眉清目秀。稍微一打扮,宋清騎上毛驢朝鄆城縣走去,雖說家中富足,但是馬匹終歸是稀罕物件。不多時宋清就來到了鄆城縣衙,從側門走進去,宋清便看到宋江正在案牘上抄寫文書。
“四郎來了啊,時縣令今日命雷橫朱仝出去巡邏去了,四郎且坐在一旁稍候片刻。”宋江笑著說道。
宋清問道:“時縣令?”
“嗯,咱們鄆城縣剛來的縣令時文彬時縣令。”宋江回道。
這時一個小廝走進來對宋江道:“宋押司,東溪村的保正晁蓋請朱都頭和雷都頭飲酒,特命小人向縣衙通稟一聲。”
宋江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等會縣尉過來我便告知於他。”
宋清心頭一動問道:“晁保正為何要宴請兩位都頭?”
“雷都頭在靈官殿看有個大漢睡著在那裡,那廝不像是好人,雷都頭便差人拿了,誰料想那人原來是晁天王的外甥王小三……”小廝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宋清心裡卻翻起了驚天浪濤。
王小三應該就是赤發鬼劉唐,赤發鬼劉唐這一遭便是來東溪村送消息的,接下來就應該是晁蓋,吳用,劉唐以及阮氏三雄還有公孫勝共七人七星聚義,劫了生辰綱。
要開始了麽,宋清暗自點點頭,在他的謀劃中必須要先於晁蓋上梁山才能實施接下來的計劃,時間不等人啊。
不多時,宋江下了差,和宋清去他租賃的房屋。兩人抵足而眠自是不提。
第二日一大早宋清就被敲門聲叫醒了,宋清走過去開了門,卻見雷橫朱仝二人走了進來,宋清忙道:“兩位哥哥今日來的好早。”
“今日和你家兄長約好去雷橫家中吃酒,快快喚你兄長起來。”朱仝笑呵呵的說道。
宋清笑著點了點頭,宋江早已聽到了敲門聲,卻已經穿好了衣服,四人出了門,一起朝雷橫家中走去。一邊走,雷橫還道:“昨日我和朱都頭在東溪村捉了一個醜鬼,誰料想這廝竟然是晁保正的外甥。放了那廝後,保正宴請我們吃飯,臨了還贈與我等銀錢。誰料想,那個醜鬼竟然在我們回鄆城的路上截我們,還想要回晁保正贈與的銀錢,哈哈哈。”
朱仝看著宋江笑嘻嘻的指著雷橫道:“哥哥,你別說,那王小三和雷都頭的武藝相差無幾,端是一員好漢。”
雷橫間接受了朱仝一誇笑著說道:“不瞞哥哥,如若不是保正前來勸架,再來三五十回合我就將那漢子拿下了。”
宋江道:“朱都頭和雷都頭武藝已經在鄆城縣算是響當當的人物,看來這王小三武藝確實不錯。”
宋清心中撇嘴,劉唐的武藝應該不下於雷橫,這廝倒是有點吹噓自己了。
三人在街上買了些熟食,果肴,不消片刻就到了雷橫家中,雷橫家就在鄆城西關,雷橫老家是鄆城南辛莊人氏,發跡了沒幾年,便在鄆城縣縣城買了宅子,但是當了都頭後,雷橫就徹底不幹了那些放賭的勾當。缺了那些灰暗的進項,雷橫又嗜酒成命,兼之平日裡少不了賭錢,多虧了宋江時常支援一二,這才沒把宅子賣了出去。
雷橫父親早亡,隻有一個老母親和一個妹妹,家中也無奴仆,說實話,這還是宋清第一次來到雷橫家。
“小妹,我回來了,這裡有些熟食,快快把碗筷拿出來,我與宋押司,雷都頭還有宋宋清喝上幾杯。”雷橫一進門就大叫道。
“哎!這就來。
”一聲甜甜糯糯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個布衣素裙的美貌女子從內室走了出來,這少女十六七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宋清眼睛都看直了,知直到宋江拉了他一把才跟上了兄長的腳步。像這種素顏仍然如此美貌的女子,便是在後世也不多見。
酒過三巡,菜入五味,宋江拉著雷橫的手道:“雷都頭,我這裡有一樁好事雷都頭可願聽聽?”
雷橫道:“宋押司盡管說來。”
宋清其實對這種包辦婚姻是反對的,身為現代人內心更是對自由戀愛比較崇尚。
宋清輕輕地碰了一下宋江的手。
宋江哈哈一笑隻道是自己兄弟害羞,搖搖頭道:“別不好意思。”轉過頭對著雷都頭道:“雷都頭,我這小弟今年十七,尚無婚娶,雷都頭可願與我做個親戚?”
雷橫大笑道:“能和宋押司做個親戚便是小人的福氣!”
宋江點點頭道:“待宋江回去稟明父親大人後,只需要父親大人同意這件事情便妥了。”
接著宋江雷橫朱仝三人又說起來了其他話,宋清心中卻食不知味,自己雖然是二世為人,但是實際年齡終究隻有二十歲,終身大事就這樣定下來了,終究是心有不甘。
雷橫家宅子不算大,雷橫妹妹雷梅兒就在後室聽得清清楚楚,面色羞紅,心跳個不停,偷偷的從門外面看了一眼,只見那個自己要許配的後生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端端是好個少年郎。至於後面幾人的談話,一句也沒聽進去,隻是心中不停地回想著剛才宋江的那句“雷都頭可願與我做個親戚。”
雷橫和朱仝因為劉唐的事一夜沒睡,四人總共喝了大概不到一個時辰就散去了。朱仝雷橫各自去睡覺不提,且說宋清和宋江二人往宋家莊走去。
宋江騎的馬,宋清騎的驢,為了照顧兄弟,宋江故意放慢了速度,和宋清閑說道:“四郎,怎麽樣為兄沒騙你吧,這雷家妹子無論是品性容貌都是一等一的。”
宋江絮絮叨叨半路,宋清一句話沒聽進去。以前宋清十分怕這個待自己十分嚴厲的兄長,雖然靈魂換了,但是脾氣性格終究還是受到了影響。
良久,宋清看著宋江道:“兄長,我連這雷家妹子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你怎可就把我的終身大事定了下來。”
宋江擺擺手,微醺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你做不得主!”
宋清面色鐵青知道和宋江辯論也是無果, 索性由他去了,隻是心中對這門親事的抗拒愈甚。
宋老太公上了年紀起的不算早,宋江和宋清二兄弟到家的時候宋老太公起了不過片刻。
宋江把雷家小妹的事情一說,宋老太公撫須笑道:“三郎看人的眼光我信得過,既然如此,也不需差人打聽,我明日便差媒人下聘書。”
宋清剛想說話,宋江卻拉住了宋清的手道:“父親有所不知,四郎今日看到雷家小妹,眼睛都直了。”
宋清還欲再說,二人隻當是宋清害羞。片刻,宋清就出去了。
宋老太公看著宋清的身影道:“四郎性子執拗,你這當兄長的可要看好他,萬萬不能真上了梁山做了強人。”
宋江疑問道:“那父親昨日是……”
“你這兄弟容易鑽牛角尖,為父只希望他有了子嗣後能懂事。誰家父親讓兒子去做強人?罷了,為父去找媒人去。”宋太公搖搖頭。
晚上,宋清心中悶悶不樂,宋老太公心疼兒子便說道:“四郎心中不爽利為父知道,不外乎就是成了親不方便和花酒了,這樣吧,讓你兄長給你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散散心,你去個十天半個月,散散心吧。”
宋江笑道:“青州清風寨的花榮是我的直交兄弟,和我常有書信來往,不妨我休書一封,四郎去清風寨散散心吧。”
宋老太公點點頭。
宋清心道:宋老太公和宋江這是要鐵了心定下這門親事,這雷家妹子長相也不算虧待了自己。罷了,便去清風寨見識見識這小李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