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昏黃的夕陽迫近山尖時,慕白站在了跋利耶爾的府邸前,緊閉的鐵柵大門根本攔不住他,只見他縱身一躍,便輕而易舉地翻過了這將近五米高的大門。
當慕白的腳尖快要落到地面時,一抹不懷好意的劍光迎面而來,氣勢洶洶地逼近慕白的咽喉。
哐當!!!
慕白喚出的修羅刀架住了這凌厲的一劍,沿著握著劍柄的粗壯手臂望去,執劍之人是一位頭戴漆黑鐵盔的獨臂男子。
此人正是普莉希拉的仆人兼騎士,阿爾德巴蘭。
“我是來找……”
沒等慕白把話說完,阿爾德巴蘭的闊劍霎時在慕白眼前化作無數銀線,慕白自然不甘示弱,將手中附著魔焰的修羅刀舞到極致,化作縷縷紅光去阻擋這些殺意凜然的銀線。
於是,尖銳刺耳的兵刃交接聲在跋利耶爾府邸的庭院裡奏響,棲息在庭院樹木上的鳥兒們也受到了驚嚇,驚慌失措地揮動翅膀向西面八方的天空逃散。
持續高速舞劍爆發的阿爾德巴蘭開始喘息起來,於是慕白漸漸佔據了上風,趁著阿爾德巴蘭反應跟不上的一個空檔,反手用刀柄頂在的阿爾德巴蘭的腹部上。
阿爾德巴蘭瞬時吃痛倒地,但卻因為豐厚的戰鬥經驗下意識向後翻滾了出去,與慕白拉開了距離。
“喂,老哥,不用這麽拚吧?我不過是想來找普莉希拉說說話而已。”
“我沒見過你,你是傲慢嗎?”
傲慢?
慕白頓時一愣,但隨即想起能被這樣稱呼的也只有魔女教的那些大罪司教。
等等,他剛剛的話……
“你是魔女教的人?”
回應慕白的只有從眼前疾速掠過的劍光,於是慕白又揮舞著修羅刀與阿爾德巴蘭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忽然間,慕白感覺腳下一震,而後驚愕地發現自己腳下踩著的是一隻由岩石構成的巨手。
這隻巨手的五指像傲然挺立的粗壯石柱,而它們的影子完完全全將自己包裹在了其中,隨即慕白還愕然地發現,這隻岩石巨手忽然急速握拳,想要把身在其中的自己捏死。
於是慕白連忙使出了遮影步從岩石巨手的指縫間溜走,但緊隨其後的是阿爾德巴蘭揮出的利劍。
“臥槽,老哥你還有完沒完了?”
看著不依不饒的阿爾德巴蘭,慕白也不耐煩了,隨即眸中血光一閃而過,使出了全力將阿爾德巴蘭逼得步步後退。
阿爾德巴蘭也不甘下風,雖然是獨臂,但那粗壯的麒麟臂也不是隻拿來唬人的,連續幾個轉身斬擊爆發出了蠻橫的力道,頓時與慕白在蠻力比拚中僵持了起來。
“媽賣枇的,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麒麟臂!”
話剛落下,慕白的右腳便向後一蹬,眸中血光也跟著大綻起來,而後阿爾德巴蘭頓時被修羅刀上爆發出的力量彈開,踉蹌著腳步不斷後退,並且還把闊劍深插地裡拖行了好幾米,才將這股蠻不講理的力道盡數卸去。
慕白將刀尖指向半跪在地上的阿爾德巴蘭,眼神銳利地說道:“還要再來嗎?”
阿爾德巴蘭一聲不吭,拔出地裡的闊劍又朝著慕白箭步衝來,但那種野蠻的進攻方式破綻實在太多了,在阿爾德巴蘭近身之時,慕白順勢一刀捅向他的腹部,本以為他會回劍擋一下的,但慕白卻驚愕地發現並非如他所料的一般。
修羅刀精準無誤地捅進了阿爾德巴蘭的腹中,刀柄上傳來的那種穿刺肉體的感覺是實打實的,
可阿爾德巴蘭卻絲毫不在意,反手把刀鋒逼近慕白的脖子。 慕白顧不上拔出修羅刀來擋住這致命的一劍了,連忙使出影遁術遁入阿爾德巴蘭的影子中躲過這驚險的一劍,而後又使出遮影步退到了數米開外。
讓慕白奇怪的是,被修羅刀捅了的阿爾德巴蘭沒有流出一滴血,緊隨其後的一幕更是讓慕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只見阿爾德巴蘭將修羅刀從腹中拔出,慕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拔出修羅刀的位置是平滑的肌膚,竟然連傷口都沒有留下!
慕白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驚了,情不自禁地破口大罵了起來:“臥槽,你特麽到底是什麽怪物!”
阿爾德巴蘭依舊不吭一聲,回應的只有他舉著慕白的愛刀朝慕白砍來的動作。
慕白一個後跳躲開了阿爾德巴蘭的腰斬,而後怒罵一聲:“媽蛋!仗著自己打不死就以為勞資治不了你了是不是?”
隨即慕白喚出暗夜匕首繼續和阿爾德巴蘭乒乒乓乓地纏鬥起來,並趁其不備蹲下身去把暗夜匕首插在了他的影子上。
於是阿爾德巴蘭像定格了一般,保持著誇張的揮刀姿勢停在了原地。
阿爾德巴蘭忽然察覺到身體不聽使喚了,頓時驚呼了出來:“你……你到底幹了什麽?!”
“幹了什麽?”慕白拱起嘴角微微一笑,而後從阿爾德巴蘭手中奪回愛刀,反手插進了他的腹部,“勞資要乾死你!”
“臥槽,怎麽一滴血都沒有?”
於是慕白又將修羅刀抽了出來,仔細端詳阿爾德巴蘭腹部的傷口,卻發現依舊如同安然無恙地平滑,皮膚都沒破半點。
“臥槽,要不要這麽吊?”慕白又一刀捅進阿爾德巴蘭的腹中抽了出來,可他的腹部依舊連傷口都沒有。
慕白又奮力朝阿爾德巴蘭的脖子砍去,但直到刀身穿透了他的脖子,都沒有慕白想看到的身首分離之景,阿爾德巴蘭依舊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
“勞資今天就不信這邪了!”
話畢,無數刀光在阿爾德巴蘭的眼中疾閃而過,慕白幾乎砍遍了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甚至連他的小丁丁都沒有放過,但阿爾德巴蘭依舊毫發無損地佇立在原地。
“呼——呼——”慕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行,老哥,算你牛,勞資不跟你玩了。”慕白罵了一聲,隨即徑直朝跋利耶爾的邸宅走去。
慕白沒走出幾步,身後的阿爾德巴蘭便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叫喊聲聲:“公主,快逃!!!”
慕白一副傷腦筋的樣子扶起了額頭,轉過身來努著嘴對阿爾德巴蘭抱怨了一句:“老哥,你吼個卵子啊,不要嚇到普莉希拉好吧,我只是找她問幾句話而已,你這麽緊張幹嘛?”
“該死的魔女教,你要是敢動公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話說回來,你剛剛為什麽一口咬定我是傲慢,而且你認為我是傲慢的原因居然是因為你沒見過我,難道其他的大罪司教你都見過了嗎?”慕白不禁捏起了下巴,“但看聽你一副對魔女教深惡痛疾的語氣,也不像是魔女教的成員啊?”
“嘛——我現在挺好奇你身份的。”見阿爾德巴蘭不吭一聲,慕白來到了他的面前,而後把雙手按在了他那漆黑的頭盔上,嘴角微微彎出一抹弧線,嘀咕道:“居然還戴著頭盔,搞得這麽神秘。”
“你……你想幹什麽?住手!快住手!”
“老哥,不就摘個頭盔而已嗎?這麽激動幹嘛勒?搞得好像我要扒了你褲子一樣,你這樣亂叫會讓別人誤會的好吧?”
“住手!不要!快住手!!!”
“嘿嘿,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吧!”
隨即慕白雙手一發力,摘下了阿爾德巴蘭的頭盔,隱藏在頭盔下的那張臉,讓他頗為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