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侯已經將油門踩到了極致,速度盤的指針也壓到了盡頭,顯示車此時的速度已經開到了250碼,可車後窮追不舍的黑衣墨鏡男仍然甩不掉,而且眼見就要追上來了,袁少侯當即橫生一計,開口跟慕緋兒說道:
“緋兒妹妹,一會我下車把後面的黑衣人引開,你呆在車裡等機會,等我把他引走了,你再下車往反方向走,知道嗎?”
“可那些人看上去好凶啊,那少侯哥哥你引開他了以後,那你又該怎麽辦呀?”慕緋兒憂心忡忡地問道。
“沒事的,我又不跟他交手,只是單純地引開他而已,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袁少侯安慰了一句,隨即鄭重的囑咐道:“緋兒妹妹,你等會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知道嗎?”
“可是……”
“沒有可是!”
袁少侯頓時急得吼了出來,慕緋兒當即就被嚇青了臉,而袁少侯也察覺到自己太過激動了,連忙道歉道:
“抱歉緋兒妹妹,我不該衝你吼的,可現在情況危機,你得聽我的,不然我們兩個都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慕緋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頭說道:“緋兒知道了,緋兒會聽少侯哥哥的。”
“這就對了,緋兒妹妹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將你平安交到小白面前。”
袁少侯當即回頭給慕緋兒呲出大白牙笑了起來,以示安慰,可剛笑起來沒多久,袁少侯的笑容便徹底僵住了,因為車頂又傳來了轟的一聲,顯然是黑衣墨鏡男又跳到車頂了。
袁少侯當即眼疾手快地向右猛打方向盤,將車頂的黑衣墨鏡甩了下去後,並一路驅車闖進了路旁顛簸的灌木林中,隨後開始減速,當車駛進了灌木林深處無路可走時,袁少侯將車停了下來,隨即打開車門下了車。
袁少侯剛下車不久,便見到一路窮追不舍的黑衣墨鏡男追了上來,趕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黑衣墨鏡男身上砸了過去,吸引了黑衣墨鏡男的目光後,袁少侯當即邁開腳步朝灌木林深處跑去,而那個黑衣墨鏡男也果然如袁少侯所料追了上來。
待袁少侯與追著他的黑衣墨鏡男都走遠了以後,慕緋兒這才緊張兮兮地打開車門,又探出腦袋朝這一片漆黑的灌木林左顧右盼了一番後,最終確定安全後,慕緋兒才敢將腳踏到車外。
隨即慕緋兒打開了手機的閃光燈,循著方才來的路,並沿著輪胎在灌木林中碾下的痕跡往車道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一會兒後,慕緋兒才透過灌木叢中的縫隙看到了微弱昏黃的燈光,又走了一段後,慕緋兒花了好大的勁兒才從灌木叢中鑽了出去,重新回到了車道旁。
可剛沿著車道走了不遠,慕緋兒卻猛然望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再定目細視時,慕緋兒才愕然發現,這是另一個黑衣墨鏡男,於是感覺慌慌張張地掉頭狂奔了起來。
可沒等慕緋兒跑多遠,她便感覺到後腰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當她伸出手摸了摸後腰疼痛的部分時,猛然摸到了溫熱粘稠的液體,等慕緋兒將手掌放到面前看了看時,才透過路燈那昏黃的燈光看清,自己的手掌上已經滿是鮮血。
慕緋兒頓時震住,當她停下腳步的瞬間,全身瞬時蔓延出一種無力感,隨後慕緋兒嬌弱的身軀無力地倒在了路旁,不一會兒,慕緋兒後腰受傷的部位不斷溢出的鮮血,已經將她那嬌小的身軀浸泡在了溫熱的血泊中。
這一刻,慕緋兒知道自己要與慕白陰陽相隔了,但她並未因此感到害怕,因為此刻她腦子裡的畫面全都是慕白的笑臉,
在最後一絲意識火光墜入永無止境的黑暗深淵前,慕緋兒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情要做,於是連忙掏出手機放到了面前。可已經模糊掉的視線,讓慕緋兒的雙眼根本無法聚焦,她眼中所看到的是事物全都是模糊的,而且光線還漸漸變得微弱,她知道自己的意識很快就要消失了,所以她奮力劃動指尖,憑借著印象打開了微信,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慕白哥哥,緋兒,永遠永遠,愛你。”
當慕緋兒將最後一條語音向慕白發出時,她那微弱的聲音徹底熄滅,眼皮子也緩緩地閉了起來。
不過倒在溫熱血泊中身體慢慢變涼的慕緋兒,她在失去意識前臉上仍掛著微笑,就像沉睡在幸福的夢境中。
只不過,深陷美夢的慕緋兒,永遠都不會再醒來了。
而另一旁的灌木林裡,袁少侯也同樣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胸腔被貫穿了一個手臂粗細的大洞,而作為罪魁禍首的黑衣墨鏡男,此時已經離開了,不過袁少侯的意識還未熄滅,但也無力站起身來,只能無奈地凝望著懸掛在半空那泛黃的殘月。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忽然間,一張少女的臉龐不動聲息地闖進了袁少侯的視野裡,遮擋住了他一直凝望的殘月。
在稀薄月光的映照下,袁少侯逐漸看清了少女的臉龐,他這才猛然想起,數月前,他曾與陶秀秀在一家賣麻辣燙的店裡與這位少女有過一面之緣,而那時候陶秀秀還發脾氣潑了眼前這少女一身麻辣燙。
事後袁少侯才得知,那位被陶秀秀潑了一身麻辣燙的少女,同樣是魔都高中的學生,不過卻是高一的,而且還聽說是不久前才轉來魔都高中的,並且她一來便搶佔了原本屬於明月琉花的魔高第二校花的席位。
不過袁少侯卻想不明白,這個僅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還不知其姓名的少女,為何此時會現身在自己的面前,所以袁少侯當即以為是因為自己失血過多而產生了幻覺,可又納悶了,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幻覺?
難道說……自己對這位少女曾一見鍾情動過心嗎?
袁少侯忽然苦笑了起來,他本以為自己不是慕白那種花心蘿卜的貨色,並且會對陶秀秀這個女朋友死心踏地忠貞不渝,可沒想到,自己臨死前竟然都能給陶秀秀扣上一頂綠帽子。
不過袁少侯笑著笑著,很快就兩眼一閉失去了意識,少女連忙俯下身去檢查了一下袁少侯的脈搏,雖然微弱但至少還有,於是少女這才松了一口氣,並忽然將袁少侯那一米九二的身軀給橫身抱了起來,而且還不忘冷聲奚落道:
“都快死了還在笑,跟個傻缺似的。”
隨即少女與袁少侯的身形同時消失在了一陣忽如其來的耀眼藍光中,緊接著,少女與袁少侯猛然出現在獵鷹倒下的地方,而此時獵鷹不遠處停了一輛救護車,倒在血泊中的獵鷹更是被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們包圍了起來。
“木子,你快來,這家夥好像不行了。”
橫身抱著袁少侯的少女衝圍著獵鷹的人堆喊了一句,隨即一位身穿白大褂面帶口罩的女子從中走了出來,急急忙忙地小跑到袁少侯身前檢查了一下他的狀況,才松了一口氣道:
“還好這家夥的心臟長在右邊,不然他早就死透了,現在只是失血過多暫時休克了而已。”
隨即,身穿白大褂名為木子的女子將手掌放到了袁少侯胸腔被貫穿的傷口上,伴隨著女子掌間散發出來的柔和白光,袁少侯胸腔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待袁少侯胸腔上的傷口徹底愈合後,將袁少侯橫抱著的少女,當即將袁少侯放到了醫護擔架上,隨即掏出手機撥通了沈黛藍的電話,並簡短地匯報起情況來:
“組長,劉隊和袁少侯都救回來了,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慕緋兒還沒找到,我這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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