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論劍大會終在萬眾矚目下迎來了最後的決賽,原本眾人都認為以絕對實力著稱的華山劍派天驕弟子疾矢會奪下本屆論劍大會的冠軍。
可自從張靈泉這個怪胎橫空出世後,觀眾們開始看不清冠軍會落在誰的頭上,但毋庸置疑的是,本屆論劍大會的冠軍最終肯定是落在華山劍派的手上。
在疾矢與一空小道士一戰中,一空小道士以絕世的天資在擂台上出盡了風頭,成為了整屆華山大會最為矚目的存在,觀眾甚至為他敗於疾矢之手感到遺憾。
可張靈泉這怪胎一橫空出事,一空小道士這位絕世天才都為之黯然失色起來,原本傾注在一空小道士身上的目光,也都紛紛轉向了張靈泉這位傻姑娘的身上。
當疾矢與張靈泉同時登場時,觀眾們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不禁為台上兩人緊張起來,仿佛他們才是身處擂台中對決的選手,可遲遲不肯宣判比賽開始的裁判嚴興,給觀眾潑了一盆冷水,卻也沒潑滅他們此刻蓬勃的熱情。
“在正式比賽之前,作為華山劍派的掌門,我有一件事實要向諸位宣布。”
嚴興一開口便賣起了關子,等台下眾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後,嚴興才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
“作為華山劍派的掌門,以及經過華山劍派長老會一眾長老們的決議,我們決定,無論這場比賽的勝負如何,本門的首席弟子疾矢,都將接任我的掌門之位,即日起,我以華山劍派掌門之名,賜封我門弟子疾矢為華山劍派的少掌門!”
這條消息一經放出,台下的觀眾頓時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不過疾矢的實力眾人有目共睹,眾人都覺得以疾矢的實力,接任華山劍派掌門之位也是實至名歸。
畢竟張靈泉就算修為再妖孽,終歸不過是個不諧世事的傻姑娘而已,即便華山劍派把掌門給她來當,她也難擔此大任,所以在場眾人都看好疾矢這個華山劍派新公布的少掌門。
只不過眾人並沒有察覺到,坐在最顯眼特等席之上的若水老祖,在聽到疾矢接任少掌門之位後,臉色卻不怎麽好,而身處於擂台之上的疾矢卻及時察覺到了這一點,連忙來到嚴興的身前,並開口細聲說道:
“掌門,雖然很榮幸你將少掌門之位賜予我,可我原本就是個罪人,還被師傅逐出了師門,至今還未乞得師傅的原諒,所以難擔此重任,還請掌門將方才之言收回。”
“這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豈是說收就收的?我若是就這樣收回,那你讓台下這麽多人怎麽看我?怎麽看我們華山劍派?一個言而無信的門派,又該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嚴興當即用一連串的反問讓疾矢把話咽了回去,隨即嚴興又瞟了特等席上的若水老祖一眼,話鋒一轉,安慰起疾矢道:
“師傅雖然貴為門派老祖,可自從他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之後,便不再過聞門派內務,而我作為掌門,想要將掌門之位傳給一個年輕有為的弟子,又有何錯?”
“再說了,你當年到底犯了什麽錯,我不知道,可我隻認一點,師傅若真的沒有原諒你的話,那這麽多年了,又豈會放任你待在門派裡?”
疾矢擺出了一副極為難堪的表情,忐忑不安地開口道:
“掌門,你是不知道我當年到底犯下了什麽罪孽,你若是知道的話,定不會想要將掌門之位傳予我。”
可嚴興卻憨笑了起來,繼續安慰道:
“你犯了什麽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師傅不說,定有師傅的道理,而且師傅為你瞞著不說,還不是為了袒護你啊,
師傅他老人家是什麽性子,我跟了師傅這麽多年,豈會不知?”“而且在宣布這條消息這前,我早就請示過師傅他老人家了,師傅聽到後,雖然臉色不太好,可卻也沒有開口反對,其實啊,師傅他老人家早就原諒你了,只不過拉不下面子說罷了。”
嚴興的話並未讓疾矢安心,反倒讓他更加為難起來了,畢竟疾矢心裡很清楚,若水老祖之所以不在門派內公布自己的罪名,不是嚴興所猜測的那樣在袒護自己,只不過是為了維護愛徒張靈泉的聲名罷了。
“可……可是……”疾矢欲言又止了起來。
嚴興又拍了拍疾矢的肩膀,笑著打斷道:
“疾矢,此事已定,誰都無法左右,你就安心比賽吧,靈泉這丫頭修為雖高,可腦子卻不怎麽好使,我看好你。”
話音落下,嚴興根本就不留給疾矢說話的機會,直接提起嗓子便開腔道:
“我宣布——本屆華山論劍大會決賽,正式開始!”
隨著嚴興的話音落下,場下一眾看客頓時熱烈地高呼起來,而身在擂台上的疾矢,卻忐忑不安地望向面前的張靈泉, 連目光都是躲閃的。
張靈泉察覺到了疾矢的異樣,可卻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只是微微側著腦袋,用天真無邪的烏黑雙眸盯著疾矢的臉龐目不轉睛地看,而後擺出了一張不解的表情,開口問道:
“小矢,你怎麽啦,肚子餓了嗎?”
頃刻間,疾矢眼眶中的淚水便開始打轉,疾矢隻感覺滾燙的淚水正刺痛著他的雙眸,讓他無法抬頭去直視張靈泉的臉龐。
疾矢霎時就控制不住情緒,哽咽了起來:
“師姐……”
張靈泉即刻飛撲到疾矢身前,將個子比自身高出一個腦袋的疾矢擁入懷中,還輕柔著撫摸著疾矢的後腦杓,哄道:
“小矢,不哭不哭,不哭鼻子喔,師姐在這裡呢。”
場下的觀眾見這一幕,頓時啞口無言,誤以為自己是在看姐弟情深的苦情劇,回過神來後,才猛然在心中吐槽起來:
這特麽不是華山論劍大會的決賽擂台嗎?你們兩個華山劍派的弟子到底是怎麽回事?究竟是打還是不打了?
過了好一會兒,疾矢才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從張靈泉的懷中掙脫開來,並微微撐起笑容,開口道:
“師姐,小矢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可張靈泉卻傻笑了起來,用宛如慈母般溫柔的語氣說道:
“師姐知道喔,小矢的個子雖然長高了,可小矢還是小矢,小矢還是靈泉的弟弟喔!”
疾矢眼中的淚水當即奪眶而出,滾燙而晶瑩的淚珠拍打著擂台上崎嶇不平的大理石地板。
“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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