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這一掌來得太快,明月琉花知道拔劍已經來不及了,連忙調動起身上的真氣企圖抵禦,並且已經做好了挨實掌門這一掌的覺悟了。
不過感受到這一掌上散發而出真氣波動後,明月琉花頓時頭皮發麻起來,心中琢磨著,如果直接挨上了這一掌,不斷上幾根胸骨都對不起這一掌的威力,可這猝不及防的凌厲一掌,她還真沒辦法躲掉了。
自己終歸還是太大意了!
正當明月琉花如此想著並準備好承受斷骨的劇痛時,一道血光與一道黑影忽然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從眼前掠過。
當視線中的血光與黑影戛然而止時,明月琉花這才看清了這道黑影的主人,竟是手持修羅刀的艾爾莎。
艾爾莎舉著修羅刀,閃爍著深邃黑芒的刀鋒架在了華山劍派掌門的脖子上,一道淺淺的血痕被刀鋒所抵,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血珠順著刀鋒的弧度緩緩滑下,而艾爾莎身上傾瀉出的殺意讓明月琉花霎時不寒而栗起來。
被艾爾莎用修羅刀架住脖子的掌門已經失去了剛剛對明月琉花出掌時的銳氣,並且他右掌上的亞麻色光芒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不斷流淌著鮮血的刀痕。
而此時華山劍派的掌門正用一種驚愕的目光死盯著艾爾莎,眼神中流露出的不甘摻雜著絲絲恐懼。
艾爾莎的豐潤的紅唇上發出了銀鈴般的魔性笑聲,並玩味地問道:“老家夥,喜歡偷襲是不是?”
華山劍派掌門身後的若水老祖,原本他眯成一條縫的雙眼此時已經完全睜開,其身上盤踞著一種莫名的威嚴感,那雙金色的瞳孔在讓明月琉花驚訝之余感到十分壓抑。
若水老祖身上散發而出的威壓使得明月琉花開始感到呼吸不暢,而艾爾莎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如花般的笑顏,不過那種笑容卻流露著一種藐視的意味。
“竟以一刀便破了我徒兒的斷岩掌,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身上為何會有如此凝實的殺氣?”
艾爾莎回頭望了望若水老祖一眼,玩味地笑著問道:“老頭,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不然姑娘以為老夫在與何人說話?”若水老祖反問道。
艾爾莎將刀尖偏向若水老祖,笑容更加玩味了,說道:“老頭,誰允許你向我搭話了,做好交出性命的覺悟了沒有?”
“看來姑娘並非善類,但老夫還是想請教姑娘,姑娘與我華山劍派可有恩怨?”
“也是喔,你說我們有仇嗎?”艾爾莎頓時裝起糊塗來。
“既然姑娘與我門無怨,可否請姑娘先放了我這徒兒?”
“不行。”艾爾莎果斷拒絕了若水老祖的提議。
“為何?”若水老祖那雙金色雙瞳驟然銳利起來。
“這家夥偷襲我的同伴,動機不良,既然他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必他已經做好了為此付出性命的覺悟。”
“方才我徒兒的失禮之處,我願為此賠禮道歉,姑娘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原諒我徒的無禮?”
“我為什麽要給你面子?”艾爾莎臉上的笑意俞盛。
若水老祖見艾爾莎無法溝通,轉而望向艾爾莎身後的明月琉花,開口問道:“琉花姑娘,能否請你的同伴收手,以免傷了大家的和氣。”
聽到若水老祖的求情後,不知所措的明月琉花下意識地開口道:“莎莎桑……”
未等明月琉花把話說完,艾爾莎便打斷道:
“如果小白在這,他肯定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但是現在小白不在,所以換我來保護你們。”
艾爾莎搬出了慕白,當即打斷了明月琉花說服艾爾莎的思路,面色為難道:“可……”
“放心,我不會惹事的。”艾爾莎回頭安慰了明月琉花一句,而後回頭看向若水老祖,開口道:
“老頭,你身上的氣味不錯,應該算是這個世界的強者吧,我對你你們這個世界的強者到底有多強非常感興趣,如果你能贏過我的話,我倒是可以不殺你的徒弟。”
“是不是只要勝過姑娘,方才我徒對姑娘同伴的無禮之舉便能一筆勾銷?”
“先贏了我再說。”
“既然如此,老夫唯有厚顏向姑娘領教了。”
話畢,若水老祖一甩白袖,一柄由金色真氣凝結而成的利劍便憑空出現在若水老祖的手中。
艾爾莎望了望若水老祖手中的金色利劍,挑了挑眉毛,玩味地笑了起來說道:
“不錯不錯,我們家的小白也會同樣的變戲法呢。”
若水老祖抬手將金色利劍的劍尖指向艾爾莎,並用與其年紀不相符的銳氣眼神緊盯艾爾莎,說道:
“姑娘,這是老夫用體內劍氣所煉成的金劍,乃是老夫獨創的一門內功,可不是什麽變戲法。”
“那你能變出玫瑰花來嗎?”
“姑娘,莫要再愚弄老夫了,老夫的脾氣雖然不錯,但也是有限度的。”
“我們家的小白就能變出玫瑰花來,你不能變玫瑰花就不能變嘛,非得要說我愚弄你,你的本事也不過如此。”
像若水老祖這樣達到仙境的修真者,在如今這種靈氣稀薄的世道下,要在體內煉出真氣也要花費上不少時間,先不論他能不能用真氣變出玫瑰花來,但凡有常識的修真者,都絕不會用來之不易的真氣去玩變玫瑰花這種把戲。
加上艾爾莎說話時那副玩味的笑容與語氣,若水老祖隻覺得艾爾莎說這番話只是單純地在戲弄他,殊不知真有慕白這種違背常識的家夥會拿魔力去變玫瑰花,並且慕白還把這種違背常識的行為美其名曰“浪漫”。
“姑娘,休要再愚弄老夫了。”若水老祖臉上雖然客客氣氣的,但心中早已炸毛了,“至於老夫本事如何,還請姑娘與老夫比試過後再斷言。”
“嗤嗤,你不能變玫瑰花就承認了吧!”
若水老祖不知道是自己上了年紀了還是怎樣,他感覺眼前這個貌美的姑娘根本無法溝通,而且還感覺跟她對話都特別費勁,還有種莫名的怒意。
“老夫不能變花,那又何妨?”
“呵呵,你這不懂浪漫沒有情趣的糟老頭。”
若水老祖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但還是克制著想要發飆的衝動,不耐煩地問道:
“姑娘,可否開始比試了沒有?”
艾爾莎居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行,老頭你太弱了,沒資格讓我出手。”
面對艾爾莎的挑釁, 脾氣再好的若水老祖此刻也沒忍住,頓時從身上爆發出一陣濃厚的劍氣,劍氣所散發的金色光芒幾乎蓋過了頭頂烈日的光芒。
“姑娘莫非是害怕了不成?”若水老祖冷笑了起來,“姑娘若是害怕了,只要下跪誠心賠罪,老夫願意放你一馬。”
“想讓我下跪,老頭,你有這資格麽?呵呵呵——”艾爾莎玩味地笑了起來,爆發出一陣刺耳的銀鈴笑聲。
“既如此,就叫老夫來領教領教姑娘的身手!”
一陣大喝落下,若水老祖化作一道凌厲的金光,宛如閃耀著寒芒的箭矢,氣勢洶洶地朝艾爾莎疾射而來。
感受到那道金光上爆發出來的威壓後,身後的明月琉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而艾爾莎卻不為所動,臉上依舊掛著玩味的笑容,甚至都沒有正瞧那道金光一眼,只是在金光逼近身前時,艾才不慌不忙地幽幽開口說道:
“劍神,出來,把這老頭給我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