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人一遍又一遍地厲聲質問零七,他不願意相信他所敬仰的會長竟然是殺害幸的凶手,他也想不明白,更不敢去想。
“我無心置她於死地。”
面對桐人的厲聲質問,零七隻給出了一句簡短而漠然的解釋,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臉上亦沒有絲毫愧疚之意。
看見零七露出這副漠不關心的表情,桐人更加憤怒了,他不再乞求從零七身上得到解釋,哪怕在他眼中,零七是他所敬仰的那位會長,那位他無法匹敵的會長,桐人也顧不上這麽多了,因為此刻他的腦子裡隻想著也只能想著一件事。
為幸報仇!
胡亂揮舞著手中鋒利雙劍的桐人已經瘋了,徹底陷入了癲狂的狀態,至少在零七的眼中看來是這樣的。
零七能理解桐人此刻的感受,但卻不會同情他,因為零七清楚自己只是一個殺手,一個舉著利器時便不能動分毫感情,甚至不能懷揣哪怕是一點同情心,因為那樣都會使他殺人的利刃變鈍,而最終也會害死他自己。
所以面對桐人毫無章法揮來的利劍,零七在盡數避開之余,也毫不客氣地抓住破綻,迅猛地揮出匕首砍斷了桐人的右臂,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在半空掉落的漆黑長劍後,抬腿一腳將桐人的身軀踹到一面牆上,緊接著又擲出了手中的漆黑長劍。
如黑色雷霆般刺來的長劍,刺穿了桐人的左肩,並將桐人的身體釘在了牆面上,而零七絲毫不給桐人將漆黑長劍從身體拔出來的機會,一個箭步竄到桐人面前。
隨後只見零七一把奪下了桐人左手中握著的那把銀色長劍,並毫不猶豫地將銀色長劍也刺入了桐人的右肩。
至此,桐人的雙肩都分別被他自己兩柄利劍釘在了牆面上,雖然瘋狂的桐人仍在一邊厲聲痛嚎,並一邊劇烈掙扎著,試圖將釘住自己雙肩的兩把利劍拔出,可這兩把利劍,有將近半截的劍身都刺入了牆中,豈會那麽容易就被他掙脫開。
正當零七認為已經製服了暴走的桐人,認為可以松一口氣時,背後卻出現了數十道陌生的氣息。
當零七抱著警惕的目光轉身回望時,以宮真為首三十位緋月公會精銳戰士,也抱著不可思議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驚恐的表情,呆呆地凝望著零七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
宮真在接到幸的求援消息後,便立刻召集公會的精銳趕來,可當他與召集而來的精銳們匯合趕到幸最後出現的位置時,卻發現空無一人。
此外,在宮真的好友列表中,幸的狀態也變成了離線,而這意味著,她從這個世界或者現實世界裡,都永遠消失了。
就在宮真陷入猜忌與惶惶不安之際,隨行的精銳戰士們發現了地上留下的血跡,可在這個死亡遊戲世界中,玩家留下的血跡會在短暫的數秒內消失,不過他們盯著地上的血跡看了足足半分鍾,這些血跡都沒有絲毫要消失的征兆。
於是抱著一線希望,宮真帶著召集而來的精銳戰士們,循著這些詭異的血跡火速追了上去,結果他們卻看到了滴著血的“慕白”與桐人打鬥,並用長劍將桐人釘在牆上的一連串畫面。
他們徹底驚呆了,畢竟在他們這些普通玩家看來,城鎮裡的安全區乃是整個艾恩葛朗特為數不多能讓他們產生安全感的地方,可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幕後,他們再也不會這樣認為了。
因為據他們所知,在安全區中玩家除了pk外是無法給對方造成任何傷害的,哪怕使用技能也只有擊退效果而已。
可“慕白”與桐人二人,不但於非pk狀態下在安全區裡使用傷害對方,
而且“慕白”還當著他們面破壞了按常理來說無法破壞的建築物,還用長劍將桐人釘在了牆上。而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他們察覺到了“慕白”腹部的傷口,意識到這一路趕來所追蹤的血跡,便是這位“會長大人”所流下的,這一點徹底毀滅了他們的世界觀,因為任何一個普通玩家,根本不可能長時間處於受傷的流血狀態!
這種種有悖常理的事情,讓他們震驚得說不上話來,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慕白”看,雙方相繼無言對峙著凝望了半刻鍾後,最終為首的宮真愕然開口道:
“會……會長……為……為什麽……”
零七沒有對此刻的狀況做出任何解釋,只是冷冷地甩出了一句讓他們更加不可思議的話來:
“這是私人恩怨,與你們無關。”
宮真抬頭望了望被刺入雙肩的長劍釘在牆上的桐人,望著他那副瘋狂掙扎時流露出的面容,宮真情不自禁地將桐人此刻猙獰的表情與好友列表中幸顯示離線狀態的異狀關聯起來,於是宮真再度陷入了震驚中。
宮真的心中萌生出一個讓他為之恐慌的猜測,他不願去相信這個猜測,也不敢去相信這個猜測,於是他迫不及待地開口向面前這位表情漠然的會長大人求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按捺住內心的不安質問了出來:
“幸……幸……她……怎……怎麽了?!”
“被我殺了。”零七毫不猶豫地陳述了一遍事實。
聽著零七冰冷的語氣,望著他那副漠然的表情,宮真忽然發現面前這張曾經熟悉的臉此刻卻變得無比陌生。
而宮真的怒火,也頃刻間從內心深處盡數噴薄而來,甚至攀滿了整個靈魂,但宮真仍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竭力壓製住自己的憤怒,抱著最後一絲幻想,顫抖著身體質問零七:
“為……為……為什麽!”
零七立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因為在零七看來,殺了就是殺了,無論是故意為之還是錯手造成的過失,都不能改變他殺人的事實,也不能讓死者複生,更不能得到活者的寬恕。
而且零七非常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麽好人,也並不需要為殺人找任何理由,更不用為了辯護自己的罪行而找什麽借口,畢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什麽——
一個注定死後墮入地獄的殺手,也僅僅只是一個殺手。
所以零七不打算為此作出任何解釋,更沒有解釋的必要。
而零七的沉默,在宮真的眼中看來,那便是默認了自己的罪行,所以此刻的宮真,靈魂被攀滿的怒火焚燒著。
灼燒宮真靈魂的怒火,只能用“慕白”的血來澆滅。
一杆銀色的長槍忽然現身在宮真的手中,沒有絲毫遲疑,宮真的身形與銀色長槍融為一體,化作一道極為刺眼的白色怒雷,乘著欲將天地劈開的威勢刺向了零七胸口。
先前與零七交手過的宮真,刺客也察覺到自己對零七使用的那柄漆黑匕首有印象。
他似乎在哪裡見過,可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具體是在哪裡,而且此時有更令宮真在意的東西,那便是不斷在他腦海中閃爍而過——幸微笑時的畫面。
那個記憶深處與自己撐傘同行的少女,就這樣毫無緣由被殺害了,這是宮真的理智所無法容忍的事實。
即便凶手是他的頂頭上司,是他昨天還在崇拜的對象,他亦要親手將其斬殺,以祭幸那無辜的冤魂!
零七清楚記得,在緋月公會義務戰士訓練團第11批義務戰士學員畢業時的學員對戰上,宮真曾下場與他切磋過,而全盛狀態下的零七,只花了不到三分鍾便擊敗了宮真。
可此時此刻的零七,已經與揮舞著銀色戰槍咄咄逼人的宮真纏鬥了近十分鍾,卻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先前被桐人用劍在腹部上劃開的傷口,零七一直沒來得及做哪怕是最簡單的止血處理。
雖然零七在戰鬥中竭力避免加劇腹部的出血,但面對怒火中燒狀態下的宮真,仍有一些襲向要害的攻擊,讓零七不得不做出撕裂傷口的動作也要回避。
隨著時間的推移,零七已經隱隱感到了失血過多引起的眩暈感,如果再不結束這場戰鬥,恐怕即便他不倒在宮真那杆殺氣騰騰的銀色戰槍下,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倒下。
為了避免最惡劣的情況發生,零七決定在下一擊就結束戰鬥並立即逃走,甚至已經決意哪怕下一擊會置宮真於死地,他也必須離開,盡管他立下過不殺女人與小孩的規矩。
但在零七眼中,有比規矩還重要的信念,為了維護這種信念,零七甚至可以無視多年來一直束縛著自己的規矩。
至於遠勝於規矩的信念究竟為何物,那便是承諾。
比起規矩,零七更看重承諾,也痛恨那些無法兌現自身承諾的人,對他有養育之恩的師傅,便是他此生最痛恨之人,畢竟他的師傅到最後都沒有兌現給他的承諾。
零七痛恨著他的師傅,更不想步入師傅的後塵,為了不讓黑紗也痛恨自己,甚至讓黑紗因此落淚。
零七決心兌現先前給予黑紗的承諾,那個平安歸來的承諾,所以他決定要再破例行事一回。
於是頃刻間,零七那雙冷漠的雙眸,露出了宛如蛇蠍的目光,感受到這種目光的宮真,脊背不寒而戰。
零七的目光雖然讓宮真短暫地感到心有余悸,可掌控宮真此時情緒的,終究還是幸被殺害的怒火。
可宮真絲毫不閉其鋒芒,奮力朝零七刺出手中的銀色戰槍,就在宮真刺出長槍的瞬間,零七也將速度提到了極致。
而那柄鋒利的銀色菱形槍頭,刺中的只是零七的虛影,在宮真流露出詫異的表情時,零七已經悄然現身於他的背後。
沒有絲毫遲疑,零七亮出了藏在袖中的漆黑匕首,高舉過頭,閃爍著寒芒的鋒利比匕刃,朝宮真的後背無情刺去。
匕首即將刺入宮真的後背時,一柄閃耀著紫芒的長劍不知從何而來,直撞在零七手中的匕刃之上,那柄席卷巨力的紫芒長劍,霎時將零七手中的匕首撞脫。
零七意識到不妙後,本能抬腳踹向宮真的後背將他踢飛了一段距離,以一個側身翻滾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就在零七站起身來的瞬間,那柄失去紫芒的長劍,其主人也現身在零七的視野中。
是從未與零七謀面的人,而從他身上的製服可以推斷,至少不是緋月公會的成員。
“喲,小鬼,看來你們緋月的傳聞是真的。”
倒地後迅速翻滾起身的宮真,循著聲音回望時,才發現這不請自來之客,竟然是百葉優。
拾起長劍的百葉優,用警惕的目光掃了一眼圍在一旁觀戰的緋月精銳,朝宮真面露苦笑地調侃道:
“小鬼,看來你的處境十分不妙啊。”
宮真自然察覺到了百葉優目光所及之處,也意識到百葉優是在擔憂那些緋月精銳會站在“慕白”那邊。
這些緋月精銳看著他們的“會長大人”與部長大人莫名其妙地乾架,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麽狀況,所以也就一臉懵逼地愣在原地待命,連個上來拉架的人都沒有,畢竟他們打得太凶殘了,沒人願意過來踩這趟渾水。
不過他們好歹也是緋月的精英,雖然沒膽子上來拉架,可卻早已聯絡了其他幾位部長,並匯報了他們所見的情況,而其他幾位部長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宮真清楚自己帶來的緋月精銳們,根本沒膽子對身為會長的“慕白”動手,所以宮真也不寄希望在他們身上。
而此時現身的百葉優,卻讓宮真看到了援手的希望,於是宮真當即毫不客氣地開口吩咐起來:
“百葉優,我從正面與他糾纏,你從旁尋找機會,最好能給他斃命一擊。”
“喂喂,小鬼,我可沒答應要幫你啊喂!”
百葉優的話還沒未完,怒火中燒的宮真已經提起了那杆銳不可當的銀色戰槍衝了上去。
無可奈何的百葉優,隻好作為敵方陣營的一員,陪宮真踩這一趟渾水了,畢竟他可不願意在自己一洗敗在宮真之手的前恥前,看著宮真小鬼被“白幕”殺掉。
“白幕,這個小鬼的命,我百葉優今天保定了!”
百葉優厲聲一喝後,便也舉起手中的灰色利劍加入了宮真與零七的戰鬥間。
短短幾個呼吸間,身體愈發虛弱的零七便被宮真與百葉優兩人聯手壓製,並且他身上還被宮真的凶槍與百葉優的利劍添上了幾道鮮豔的傷痕。
在百葉優加入戰鬥後,零七的退路就被死死封住,本來還有一線逃跑的機會,可現在連脫身都可能性都沒有了,而零七的體力也隨著逐漸流失的鮮血消耗殆盡。
正逢零七不敵之際,循著打鬥聲聞訊趕來的辛卡與由利耶爾二人,齊齊現身在零七的面前,霎時間幫零七擋住了殺氣騰騰的百葉優與宮真二人聯手的攻勢。
“由利,我攔住他們,你速帶主人離開。”
辛卡吩咐的同時,攙扶著零七的由利耶爾,已經取出了轉移水晶並立即吟誦咒文使用。
在轉移水晶的藍光生起時,意識到不妙的宮真,立刻施展出突進技能化作一道白光長驅直入刺向零七,可卻被揮舞漆黑長戟的辛卡用強力的技能打斷並震飛。
在轉移水晶的藍光落下時,由利耶爾與零七已經回到了位於第一層起始之鎮的艾恩葛朗特解放軍總部——黑鐵宮。
而見零七與由利耶爾脫身的辛卡,不再與百葉優纏鬥,縱身一躍落到了一處屋簷上,並迅速取出了轉移水晶,一邊在屋簷上奔跑的同時,一邊吟誦著轉移水晶的咒文。
在轉移水晶的藍光帶著辛卡一同消失後,緊追在辛卡身後的百葉優隻好無奈地停下了腳步。
“喂,小鬼,你剛跟白幕那家夥打得這麽凶,該不會是叛變緋月了吧?”
跟丟了辛卡折返回宮真身旁的百葉優,迫不及待地問起宮真與“白幕”打鬥的理由,而見宮真面如死灰地跪在地上發愣,隻好打消了他的好奇心,拍了拍宮真的肩膀安慰道:
“沒關系,如果你在緋月實在呆不下去了,隨時歡迎來我們聖龍聯合,反正我們聖龍聯合跟緋月是死敵,而且正好我們也缺你這樣的人才。”
這話剛從百葉優脫口沒多久,百葉優便後悔了。
因為當百葉優抬頭望去時,才發現原本那一群圍觀“白幕”與宮真打鬥的緋月精銳,人數變得更多了。
而為首站著的那幾位,還穿著緋月公會幹部的製服,且紛紛皺著眉頭盯著百葉優。
百葉優瞬間意識到不妙,剛沒逮住白幕,還讓他的人給團團圍住了,現在可真是插翅難飛的處境。
不過百葉優也算是個講義氣的人,眨眼間百年決定幫人幫到底,拔劍而出,挺著胸膛站在了宮真的身前,沉聲吩咐道:
“小鬼,我幫你拖住他們,你快用轉移水晶離開。”
百葉優拔劍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了緋月公會一方人馬的警惕,那些緋月精銳紛紛亮出武器將百葉優團團圍住。
正當雙方的戰火一觸即發時,跪倒在地上發呆的宮真,猛然站起身來,拍了拍百葉優的肩膀,開口道:
“多謝了,這裡沒你什麽事了,你走吧。”
“喂,小鬼,別硬撐啊,而且你少操心我了,這裡可是安全區,他們雖然人多,可卻還傷不了我,所以你趕緊跑啊!”
面對百葉優的喝聲,宮真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用虛弱無力的語氣解釋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沒叛變公會,你走吧,剩下的就只是我們公會內部的私事了,與你和聖龍聯合都無關。”
被不識好歹的宮真下了逐客令,百葉優還遲遲不肯離開,而這時提爾貝魯走上前來,頗有禮貌地說道:
“這位聖龍聯合的先生,我以緋月公會部長的身份向你保證,我們絕無傷害小真的意思,也沒有理由,不過正如小真所說的,這是我們公會的家事,還請您這個無關者迅速離開。”
提爾貝魯雖沒認出百葉優,可百葉優卻認出了有著惹眼藍發的提爾貝魯,而且他也聽說過提爾貝魯的為人,於是便收起了手中鋒芒閃爍的利劍,開口道:
“提爾貝魯,我相信你的人品,但如果被我知道你們出爾反爾傷害了這小鬼,我會帶著聖龍聯合第一個找你算帳。”
撂下這一句狠話威脅後,百葉優又拍了拍宮真的肩膀,並向宮真發來了好友申請,叮囑道:
“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情,第一時間聯系我,還是那句話,我們聖龍聯合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歡迎你來投靠我們。”
交代完話後,百葉優才取出了轉移水晶,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隨後提爾貝魯望向宮真,發問道:
“小真,聽下面的人報告說,你剛才跟會長打起來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宮真沒有立刻回答提爾貝魯的問題, 而是回頭掃視了一番,發現被釘在牆上的桐人不見後,才著急地問道:
“提爾貝魯,桐人去哪了?”
“別擔心,桐人沒事,只是情緒還有些激動,所以我讓人麻醉了他,現在應該已經把他送回家裡休息了。”
宮真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抬頭望向站在不遠處的亞絲娜,莫名開口問道:
“亞絲娜,你相信會長殺掉一個無辜的女孩嗎?”
面對宮真這莫名奇妙的問題,亞絲娜愣了一小會,隨即走到了宮真的面前,拍了拍宮真的肩膀,回答道:
“慕白有可能殺人,但我相信他只會殺窮凶極惡之人。”
宮真搖了搖頭,看向亞絲娜的臉龐時,已經毫不掩蓋臉上的嘲笑之意,冷笑了一番後,接著問道:
“那你知道桐人為什麽會這樣激動嗎?”
面對宮真這個毫無邏輯可言的問題,亞絲娜愕然搖頭。
“因為他殺了幸。”
這話一從宮真的嘴裡吐出來,在場的亞絲娜、提爾貝魯、克萊因、以及那些熟悉慕白的精英們,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驚愕表情,而宮真看到眾人的表情後,冷笑著補充道:
“是他親口承認的,這就是桐人歇斯底裡的理由,也是我對他刀刃相向的理由。”
“不。”亞絲娜果斷地開口打斷,“我不相信,這其中一定存在著某種誤會。”
“誤會?”宮真臉上的嘲意霎時濃鬱了幾分,“亞絲娜,人命關天,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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