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號,交出系統,這是你唯一的活路。”
被殺害摯友的仇敵如此威脅,跪在地上的拓木除了緊咬牙關不甘地用雙拳捶地外,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了。
威脅拓木交出系統的青年,是第五位系統攜帶者,代號即為五號,據拓木所知,五號已經吞噬了六號與七號系統。
也就是說,五號身上的系統,至少整合了三套系統,而且此外還有拓木所不知道的,因為其他幾位系統攜帶者他都沒再見過了,而在這個世界裡,拓木只在第一層白幕單刷階層Boss時,感應到了另外三位系統攜帶者。
換而言之,除開白幕外,這個世界還有兩位系統攜帶者,而這兩位的身份是拓木可以確定的,一個是五號,一個是在先前那個世界追殺過他的三號人造人。
至於那些再沒出現的系統攜帶者,極有可能被五號解決並吞噬了系統,否則作為被傳送到另一個世界那一批實驗者中最弱的一位,五號根本沒有可能存活下來。
如此想來的話,五號身上已經融合了五套系統,只要他再把這個世界剩余的三套融合了,他就能集齊八套系統與組織發起最終一戰了,若他贏下了,便能獲得最終的自由並解放。
自由對於他們這些從小被禁足在組織的人而言,是多麽難得可貴的東西,他們只是在外面稍微嘗到了一下自由的滋味,便再也不願與自由分開了。
可除了得到自由外,拓木眼下還迫切需要完成一件事,那就是手刃眼前的五號為摯友報仇!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們之所以要這樣自相殘殺,又不是我的錯,都是組織的錯。”
五號的語氣流露著些許惋惜,畢竟八號是他們中年紀最小的人,他們從小便生活在一個屋簷下,若不是要進行這可恨的實驗,說不定他們如今都已經成為了彼此的家人。
正因為五號他們從很早開始就意識到他們遲早都要面對著自相殘殺,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獨來獨往,沒有跟其他幾位實驗者建立所謂可笑的友誼。
可唯獨七號和八號這兩個小鬼是例外,他們成了最好的朋友,而在五號的眼裡看來,他們的友誼便是他們兩人身在這場殘酷的實驗遊戲中的累贅,拖累了他們原本可以存活的可能性,否則最弱小求生意志也最強的他們,贏面才是他們中最大的。
組織把實驗者分成了兩批,第一批是二號、四號與五號,第二批是三號、六號、七號與八號。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五號與八號的處境相同,畢竟他們都是同批次實驗者中最弱的那個家夥。
如果說誰最能理解八號,並理解八號此刻的心情,並不是他死去的朋友七號,而是與他有著相同境遇、並一直作為局外人觀察著他的五號。
正因為八號與自己在某些地方有相似之處,同時出於對他的憐憫,所以五號才說出“交出系統是唯一活路”的話來。
畢竟他並不想殺死八號這小鬼,除了以上的兩點外,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原因,八號是他們中年紀最小的,受到組織的迫害也最少,心靈自然也是最健全的。
他們不過是組織養大的鷹犬,即便短暫地獲取到自由,但只要那個強大的組織一日尚存,那他們脖子上的狗圈就永遠摘不掉,而如果組織覆滅的話,他們也將失去存在的意義。
他們就是這樣可憐、生命不屬於自己、人生沒有任何意義的家夥,但八號卻跟他們不一樣,八號擁有著他們所欠缺的東西,他有感情,傷心的時候會哭,開心的時候會笑,除此以外,還有七號這個朋友,
以及他們最羨慕的名字。如果說他們中誰最有可能在組織外面的天地生存下來,無疑是八號,所以五號也能理解,七號這家夥為什麽拚了命也想將八號保護下來,畢竟八號身上擁有的東西,太讓他們羨慕了,而且八號還是他們中唯一燃燒著希望火苗的家夥。
可八號還小,他不理解這些,此刻的他,還被那無需有的仇恨蒙住了雙眼,並說出讓五號感到失望的話來:
“幕後推手雖然是組織,可殺死七號的執行者,是你。”
拓木是在咬牙切齒的狀態下,一字一頓地說出這話的,這也讓五號明白了,他生命的意義已經沉淪在復仇的火焰中燒成灰燼了,所以五號決定親手將他這毫無意義的生命終結。
“永別了。”
五號緩緩抬起了右掌,放到了拓木的腦門上,而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句沒有說出口的祝福:
“下輩子投胎當個普通人吧!”
五號的手掌心開始聚集起白色的輝光,筋疲力盡且渾身沾滿鮮血的拓木,除了用死不瞑目的目光瞪著他外,他什麽都做不到了,別說是給七號報仇了,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就在他的生命即將被終結的那一瞬間,他那雙不甘的雙眸中,看到了一縷希望。
那是一道黑影,如同黑色的閃電,而那道莫名出現的黑色閃電,其最前端,是一柄閃耀著漆黑鋒芒的匕首,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五號的背後刺來。
轉眼間,那柄冰冷的黑色匕首刺穿了五號的後背,拓木望見了面前那朵從五號胸口濺出的妖豔血花。
隨著心臟的部位被匕首刺穿, 五號右掌中的白色輝光也隨之消散,拓木暫時從鬼門關裡逃了回來。
黑色的匕首從五號的背後拔出來後,五號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拓木也因此望到了那柄匕首的主人,那是一個帶著赤色龍紋半臉面具、披著深黑色鬥篷的神秘人。
這個殺死五號的神秘人,甩了甩匕首鋒利黑刃上流淌的鮮血後,幽幽望向拓木,用冷漠的語氣開口問道:
“你也是系統攜帶者嗎?”
被問到這話,拓木就猛然意識到,對方無疑是系統攜帶者了,畢竟剛才有一瞬間,他也感應到了其他系統攜帶者接近,而能殺死五號他又沒見過的家夥,除了從未現身過的一號外,應該沒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五號已經死了,自己的仇也無法報了,拓木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於是點了點頭,眼神堅決道:
“殺了我。”
“不。”
神秘人用冰冷的語氣,一口回絕了拓木的懇請,並用簡短的話語解釋道:
“不殺小鬼,這是我的規矩。”
雖然如釋重負地活了下來,可拓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正當拓木舉起一直水晶箭矢想要割開自己的脖頸自盡時,五號倒下的那具屍體,趁神秘人不在意的時候,猛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並迅速朝遠方急馳而去。
神秘人察覺到後,立刻追上了上去,而拓木也放下了手中的水晶箭矢,因為他還沒有失去活著的意義。
在手刃五號為摯友復仇、或者被五號殺死之前,他都會繼續以殺死五號為目的,一直咬牙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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