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中午，山城陰沉天空飄著小雪

　警車上，李婧的搭班老余在開車，後座陸琪拿著手機，發起牢騷:“李姐，紀安這太過份了，我們午飯都來不及吃，天寒地凍出警，他卻在玻璃房裡一邊賞著雪景，一邊吃著火鍋，簡直在拉仇恨啊。”

　剛好李婧也在看，同樣不爽道:“這家夥最近飄了，這段時間的打賞收入，我們3個加一起乾十年都沒他多。

　不過，他總要下山的，等26號考核結束，我們逮著他狠狠宰一頓！叫他拉仇恨！”

　說起26號的警犬考核，李婧看了眼後座厚底，心下終究有點惴惴。

　陸琪:“這敢情好，老余，一起去嘍。”

　老余笑道:“我就不摻和了，我和小紀也不熟，再說一大把年紀了，去了你們年輕人也不方便。”

　而另一邊，吃著火鍋賞著雪景那家夥還覺得不滿，嫌棄看了眼桌邊小肥雞的火鍋底料包裝袋，總感覺相比李婧親手炒製的老山城火鍋鍋底差了點味道。

　灌下一口雪碧過過嘴裡辣味，他打算明天自己炒一鍋底料。

　他這邊吃差不多了，保溫箱裡大崽哇了起來，它餓了。

　紀安洗乾淨手，到外面溫泉拿出浸在裡面保溫的奶瓶，打開保溫箱，取出大崽。

　半個月大的大崽已經能看出明顯黑白色，不光原本粉嫩皮膚變成黑白，透明絨毛也開始有變色跡象。

　紀安將小貓斜靠在臂彎裡，塞上奶嘴，變身奶爸，唱起一首耳熟能詳的兒歌哄道: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一拉線，我就跑，呃……”

　此時，山城外國語高中附近某處自助銀行內，小拳拳現任會長劉蘇發出笑聲，把即將抽完的煙嘬到嘴裡，空出雙手在屏幕上按道:“哈哈哈哈，小哥，串詞啦。”

　發出笑聲的還有她身邊同樣拿著手機，同樣夾著煙，一身校服的同學兼閨蜜李緣佳。

　聽到聲音，自助銀行內，高瘦男生好奇走來詢問:“笑什麽呢?這麽高興?”

　劉蘇沒答，煙屁股扔在銀行地磚上，用腳踩滅，道:“萬胤，再給我來一根。”

　外面天寒地凍，想抽煙肯定不能去學校，這處自助銀行成了他們遮風避雪的抽煙場所。

　那位叫萬胤的男生從校服口袋裡拿出中華，取出一根，暫時沒有遞上，道:“要煙可以，不過你和佳佳得答應平安夜那天和我們一起去唱歌。”

　旁邊李緣佳似乎有猶豫，劉蘇一口應道:“不就是喝酒嗎?少墨跡，快拿來。”

　伸手奪走煙，劉蘇剛要點上，一看外面發現情況不對，忙道:“都把煙掐了，外面警車來了。”

　萬胤回頭看去，見幾個警察下車，挑釁抬起手指香煙重重嘬了一口，鼻孔裡噴出濃煙。

　旁邊幾位男生見狀，停止正要扔掉煙頭的動作，一手夾煙，一手插褲兜。

　不久前，附近車站派出所接到報案，說有一群不良閑散人員在自主銀行裡抽煙，跟他們提過意見，不起效，隻好報警。

　由於是午飯時間，李婧準備和上次一樣，讓老余吃他的午飯，她和陸琪跑一趟，可老余聽說對方人多，不放心，一起跟來。

　過來一看，自助銀行玻璃門內，就是幾個學生娃子。

　在老余看來，抽煙不算個事，只要別在自助銀行裡抽，趕走就是了。而李婧和陸琪見他們都只是學生，也就沒帶警犬，不聽勸就叫老師，再不然叫家長，威力比警犬大。

　不成想，對方態度比他們還橫。

　“不就是抽個煙嗎?這你們都要管?”

　“這麽冷的天，有毛病才在外面抽。”

　李婧看去，這些學生，說好對付，其實絕大部分一見警察馬上就慫了;說不好對付，萬一犯起混來根本不顧後果，為了點面子就敢捅人。

　“這裡是公共場所，禁止吸煙。還有，都還未成年吧?身上煙盒交出來，有疑問的讓你們家長或者老師來派出所拿回去。”李婧道。

　“我說你們煩不煩?動不動就叫老師叫家長，我抽個煙怎麽了?街上小偷不去抓，吃飽了撐的來管我們抽煙?

　行了，這裡不用你們管，一會我們抽完就走。”萬胤不耐道，在他看來，不怕警察就是面子，何況今天劉蘇和李緣佳都在。他還真不信只是因為抽煙就把他們銬回所裡。

　瞧見地上不少踩扁的煙屁股，李婧道:“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交出煙盒，地上煙屁股都撿走，不然叫家長來所裡領人。”

　“算了，我們撿了煙頭走吧。”李緣佳勸道。

　“撿什麽撿?”煙頭萬胤是死活都不會彎腰撿的，轉向李婧:“叫我家長?好啊，叫了我家長你也沒好果子吃！不過一個小警察，你囂張什麽?”

　說完，手裡煙屁股彈出，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飛到李婧作訓服褲腿上，散了點火星，掉到地面。萬胤上前一步，瞅著李婧當面踩滅，用鞋子碾了碾。

　李婧笑，打量男生穿著打扮，心裡大概有數，在山城拚爹她還真沒怵過誰，取出腰間銀鐲子:“行吧，轉過身去，手放背後。”

　她這邊話音剛落，老余衝上前去，一記標準擒拿動作把男生摁在牆上。

　老余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民警，換以前都不用廢話，直接帶回去烤暖氣片上，開到最大那種，不消半個小時就能老實。而眼見煙屁股已經彈到李婧身上，他還客氣什麽?

　老余一動手， 場面馬上亂了，有喊警察打人的，有試圖上前幫哥們的，也有怕事躲開的。

　萬胤胳膊被反製，臉貼牆上，嘴裡各種粗話亂罵。他在哥幾個面前掉面子出醜，算是把老余記恨上了，叫囂要剝了老余警服。

　老余:“瓜娃子，教你個乖，自助銀行裡監控都拍著，煙屁股彈到警察也算襲警。”

　陸琪和李婧震不住其他人，但是一起出警的不止他們三個，車上還有兩位。

　陸琪開門，得到召喚，趴在車窗吐著舌頭的歐弟第一個跳下，陸琪的黑背緊隨其後。

　兩條犬在李婧陸琪身邊一坐，不服的隻管站出來。

　李婧:“你們怎麽說?煙頭撿不撿?”

　等他們一個個彎腰撿起，李婧道:“我就不明白了，一樣的年紀，人家一個月收入7位數不止，你們還在這抽煙裝酷，給家裡惹麻煩，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